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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施舍,直接派丫鬟送些银两?来就好,没必要亲自到这里一趟。
但她不说?原因?,他便也不会多?问,就只当她是真的想?来行善的。
本来是打算回镇上歇着的,明日再去县衙门一趟,调些案卷和当时仵作的笔记。但现在?……沈寒清想?了想?,侧身对一旁紧随其?后的村长道:“今日天已晚,我等这些人,怕是都?要在?牛马村叨扰一晚上了。”
村长忙说?:“沈大?人您太客气了,能?招待您,是我们牛马村人的福气。”又说?,“您且放心,家?中一切都?准备好了。我早叮嘱我家?婆子烧了炕了,就等着大?人您过去呢。只是……村里条件简陋,怕是大?人和这位夫人会住的不习惯。”
村长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姚品娴,虽然沈大?人没向他介绍这位妇人是谁,但她长得实在?是太美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貌美的小妇人,就像是天下走下来的仙女一样……所以,他一直都?关注到了她。
沈大?人虽然没说?她是谁,但见她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妇人,想?来是什么贵人,所以,村长就尊了一声“夫人”。
沈寒清没介绍姚品娴,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介绍。自然不能?说?她是王妃,但要说?她是自己某个朋友的家?眷……似乎也不妥。魏王府……又岂是他能?够高攀得上的。
但见这个村长识趣,沈寒清索性就没多?言,只说?:“那就有劳了。”
村长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忙拍马起?来:“大?人您哪里的话?,您来光临寒舍,实在?是叫寒舍蓬荜生辉啊。”
沈寒清冲他点了点头后,这才急行几步走去姚品娴身边,对她说?:“天色已晚,夫人回城也来不及。此番再赶着到镇上或城里投宿,想?来也得受一波严寒之苦,倒不如今晚留宿在?这里。只是这里条件有限,夫人怕是要受苦了。”
路是自己选的,虽然的确觉得有些艰辛,但她也怨不得任何人。
何况,只需留在?这儿一夜就好。若顺利的话?,她明儿应该就能?回城了。
“沈大?人,我有话?要和你说?。”因?之前她就怀疑牛大?壮有问题,方才去案发地?时,她就有特意观察过牛大?壮的表现。她发现,沈大?人在?查案时,他一直神色紧张,但当沈大?人什么都?没查出来,说?要打道回去时,他却竟然突然松了一口气似的。
这种反应是很不对劲的。
她不能?说?牛大?壮就是凶手,但他或许另有什么隐情?在?。她想?她自己的发现告诉沈寒清,或许能?提供一条思?路,有助于查案。
四周围的都?是自己人,要么是王府护卫,要么是衙门的人,所以,二人讨论案情?,也不怕会被有心人听去。
一阵冷风吹过来,沈寒清下意识缓缓走到了上风口,挡住了那阵风后,这才问:“夫人是有何发现吗?”
姚品娴说?:“发现是谈不上的,只是看到了点什么,就想?说?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客气了几句后,她才切入正题,把她之前在?牛大?壮家?的发现,以及方才在?案发现场时,她看到的牛大?壮表情?的细微变化,都?告诉了沈寒清。
沈寒清听后,却颇有些诧异。
他一脸难以相信的望向身侧的女子:“夫人竟然也察觉到了这些。”
其?实他也早察觉到了牛大?壮的不对劲,但他敏感不奇怪,他办案多?年了,若是连这点敏锐都?没有的话?,也实在?枉为一个正三品的父母官了。但魏王妃不一样。
魏王妃是深闺女子,她从不曾接触过这些的。
那马县令查了月余时间都?没查出什么来,魏王妃竟一眼就看出了蹊跷……他实在?不能?不另眼相看。
听他这样说?,姚品娴就知道这个案子怕是查得八-九不离十了,她心情?瞬间就好起?来。
“我只是擅于观察人的一些细微表情?而已,碰巧多?注意了那个牛大?壮几分?。若是说?错了,沈大?人你别笑?话?,若是说?对了,也实属凑巧。”
沈寒清则说?:“夫人聪慧过人,也心细如发、观察入微,臣怎敢笑?话?。”本来案子是不该与闲杂人等说?的,但既聊到了,且魏王妃又看出了些端倪,沈寒清便破了一回例,和她说?了几句,“夫人所猜没错,此事?若臣推断不错的话?,确是牛大?壮所为。”
姚品娴忙在?心中问:[小五,若是沈大?人已经推出了整个案情?的过程,那此案算是谁查不了的?]
小五的声音很快响起?:[只要主人您参与到了其?中,就算您查的。]
姚品娴松了一口气,这才答沈寒清话?道:“只是,这个牛大?壮为何要以这种极尽侮辱的残忍手段杀死自己的妻子,怕还得大?人您细查。”想?到死者阿娥竟就这样香消玉殒了,而且还很可能?是被她的禽兽夫君杀害的,姚品娴便又高兴不起?来了。
夫妻间能?出什么矛盾,以至于丈夫竟杀了妻子。而且不但残忍的将其?杀害了,竟还造成是被奸杀的假象,让她衣不蔽体的暴尸荒野,死后还任人非议。
这个男人,合该给千刀万剐了才能?稍稍减去一些心头之恨。
“夫人放心,臣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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