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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真正结缘,也是因此事而起。
云乔帮着他躲避迫害,又悉心照护因落水而高热昏迷的裴承思数日,将他从生死一线拉了回来。
她爱慕裴承思的相貌、人品,裴承思感念她的悉心照顾,后来便顺理成章地结了亲。
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呢?
他无权无势时,能够不惜己身,为平民百姓讨公道。如今身居高位,顾忌的反倒更多了。
“你说,要给平侯一个交代,那谁来给栗姑一个交代?”云乔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难道她女儿就合该白死了吗?二十两银子,就能买一条性命吗?”
哪怕梁嬷嬷同她讲了这么久,到如今这个位置再不能意气用事,需得以大局为重,云乔还是做不到像裴承思这般“理智”。
明知道栗姑到了赵家手里必定会受尽折磨,屈辱而死,她没办法将人给交出去。
旁人知情识趣,对“潜规则”心照不宣,谁也不会在裴承思面前问出这样的话。可云乔却是半点情面都不留,直愣愣地戳破了这层窗户纸,问到他脸上来。
认识这么些年,云乔望向他的目光,始终是爱慕、钦佩,还是头一回像现在这般,带着明晃晃的失望。
裴承思只觉着气血翻涌,一字一句道:“你要为着那样一个人,来与我争吵?”
虽然未曾挑明,但云乔还是听出来,他是想说栗姑出身卑贱。正因出身不好,所以有了冤屈也只配咽下去……
怎么还敢生出报复之心呢?
云乔话赶话似的回道:“我与她是一样的人。”
“你不是。”裴承思攥着她的手腕,强调道,“你如今是陈家的女儿,将来,会是我的太子妃。”
所以不能意气用事,不能感情用事。
合该站在他这一边为他考虑,怎么能偏袒旁人?
他手上的力气偏重,疼得云乔下意识挣扎起来,气道:“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这句话像是触及了裴承思的痛楚,他眸中的阴沉之色已经不加掩饰,捏着她的腕骨问道:“梁嬷嬷教的规矩和体统,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两人僵持在这里,谁都不肯让步。
仆从们皆退避三舍,谁也不敢来打扰,可猫却没什么忌讳,睡醒之后便往里间来了。它轻巧地跳到了云乔膝上,对裴承思呲牙咧嘴,甚至还亮了爪子。
“汤圆!”云乔连忙拦了一把,裴承思也随即避开,但手背上还是留了几道红痕。
云乔将小心翼翼地汤圆抱在怀中,欲言又止。
沉默片刻后,裴承思忽而问道:“阿乔,我不想与你争辩,只问一句——你是不是无论如何,都铁了心要护那女人?”
“我不能看着栗姑去死。”
裴承思竟当真没再多言,只说道:“那好,希望你不会后悔。”
云乔被他这突然转变的态度闹得莫名其妙,正欲细问,却听裴承思又道:“今后,你就在这府中好好留着,没我的允准,不得出门。”
说完,又额外补了句:“少与元瑛往来。”
云乔原本平复些的心态立时又炸了,质问道:“凭什么?”
“你若是连好好待在府中都做不到,总想着往外跑,还入什么宫?”裴承思毫不留情道,“你扪心自问,担得起太子妃的名头吗?”
云乔被他这几句话浇得通体发凉,下意识将怀中的汤圆抱得更紧些。
汤圆似是有些不舒服,叫了声,不安地拧动起来。云乔如梦初醒地回过神,立时松了力气,摸着汤圆的后颈,喃喃道歉:“是我不好……”
汤圆并没同她恼,也没伸爪子,似乎是觉察到她的难过,贴着手心蹭了蹭。
裴承思见她这般,正欲拂袖离去,却听云乔忽而开口问道:“你当我是什么啊?”
他停住脚步,回过头去,只见云乔垂着眼睫,身形微微颤抖。
“我听话,依着你的心思入陈家应酬时,就送我汤圆当奖赏;我不听话,违背你的意思时,就禁足胁迫我……”
“裴承思,你究竟当我是什么啊?”
她艰难地开口,捅破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窗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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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提过这本不会太长,30万字左右。下本计划开个奇幻文,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提前收藏一下~
《始乱终弃了渡劫仙君后》
文案:岁岁是只狐狸精。
早年为了赢赌约,不择手段百般勾|引,终于从人间帝王那里得到了珍宝照夜珠。
大限将至的暴君将照夜珠给她那日,后宫妃嫔跪了满地,生怕殉葬。只有岁岁情真意切地扯谎,“陛下若去,妾绝不独活。”
抹完眼泪,第二日便携珠跑路了。
她那时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爱恨。
直到入仙山,被囚在问心殿不见天日时,才知道——
迟早都是要还的。
第23章
往前追溯旧事,当年两人结亲,其实是云乔先提出来的。
婚姻大事素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云乔早就没了爹娘,只能自己斟酌考量。她拒了那些明里暗里表白、提亲的人,看上了晏廷这个穷书生。
当年渡口初见,惊鸿一瞥,晏廷就入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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