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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她当时就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角,回道:“你就直接跟他们说,我不苦恼,但是脾气不好。”
换言之:云玄明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趁早歇了。
她才不管是那些女子心有向往还是这些人想拿家中女儿换利益,总之如果翠云她们是门神的话,那她就只会是门神的爹。
想想还挺痛快,果然有个与她心意相通的夫君在身后,她就是有底气能够打走这些牛鬼神蛇。
谢晚芳这两天正为此心情舒畅着,然后就在英国公府的小宴上遇到了一个让她没想到会遇到的人——白氏。
相比之下陪着白氏一道来的顾如芝都显得没那么有存在感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谢晚芳乍然间再见到白氏的时候竟然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种愤恨心情,因为白氏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这种大不是单单说性情,诚然她今日见了她早没了当初的鼻孔朝上,整个人都显得很沉寂颓然,但最主要的是她老的让谢晚芳差点都没认出来。
白氏从里到外都塌了。这是谢晚芳乍见她后的第一感觉。
花白的头发,难再挺直的背脊,强撑的精神,种种让她看上去足足老了十岁。让谢晚芳惊讶的是,白氏见到她的时候除了一开始有明显的滞涩之外,竟然并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垂眸掩住尴尬由顾如芝扶着迎面而来,到了她跟前,只略顿了一顿,便是屈膝往下一福。
“谢统领。”白氏的声音很平板,有些干,有些涩。
谢晚芳其实是可以拦住她或是侧身避开这个礼的,毕竟她是侯夫人,受也可,不受也可,端的不过看个情面,但她和白氏之间没有情面可言,且她也看得出白氏这趟是特意冲着自己来的,既然如此,这个礼她为何不受?
她受得起。
于是她就站在那里受了白氏这一礼,然后才淡淡笑道:“顾夫人客气了。”
这话说得不痛不痒,英国公夫人等人眼神一转就知道这两人之间有点问题,看来谢大将军就是顾世子先夫人“死而复生”的传言竟有八分真?
但八卦归八卦,谁也不敢摆在明面上来说,英国公夫人更是没有想到白氏竟然真的会来,她本是循情理发了张帖子而已,但白氏自打白家元气大伤后基本上就已是足不出户,便料想现在顾家降了爵她就更不会出来赴宴了,谁知道她竟来了呢?难不成是以前放不下面子,现在被降爵了反而觉得府中前途比面子更重要了?
想来也是,顾世子还没有续娶,安宁侯府女眷能打头的也只有白氏了。
不过片刻,围观众人已在心里将七七八八的念头转了个圈。
但白氏在向谢晚芳问了礼之后就没有再主动攀谈什么,谢晚芳也像是根本不在意宴上多了这么一个人,言行犹自从容,其他人发现并未有什么好戏上演,不免感受有些复杂,作为主家的英国公夫人等是松了口气,旁人则多少有些遗憾。
谢晚芳这头倒是的确从容,不过她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敏锐却不是假的,席上虽平平常常,她却能清楚地感觉到顾如芝时不时朝她投来的目光不大平常,她心里挂着待会云澄要来接自己的事,便不想到时候浪费时间应酬,正好先前多喝了几口茶,于是她索性借着去官房离了席。
果不其然,等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顾如芝在前头的院子里等着自己。
“谢统领。”顾如芝嫁了人之后也和以前有了很大不同,此时面对她规规矩矩
行了一礼,商量中带了几分期待的语气道,“我能同你单独说几句话么?”
谢晚芳点点头,留了彩雀在一旁,然后直截了当地问顾如芝道:“与你母亲有关?”
顾如芝也不意外她会猜到的样子,颔首道:“我阿母……是来向你道歉的。”不等谢晚芳说什么,她已又忙道,“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抹去的,阿父也已经找过谢老爷赔罪了。”
这件事谢淮也已经同谢晚芳说过了,他和顾奉廉毕竟是老关系,有些事或许会永远成为一个结,让很多人事再也回不到从前,但从前那份情义也不是假的。
她当时对她阿父说,她现在过得很好,每当觉得特别幸福的时候她就会想从前的磨难也不算什么,她有了新的人生,一切都是她所爱。
谢晚芳没有说什么,实际上比起道歉这件事本身,她更诧异的是白氏居然会来道歉。
顾如芝见她虽然不说话但也没有要动怒的迹象,便又壮着胆子说道:“我阿母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嘴上是不饶人些,可平时也没有做过什么恶毒的事去磋磨人。她心里装的都是阿父和我们,其实她那样忌惮阿父,又怎么敢随随便便动这样的念头呢?”
谢晚芳听出来她有弦外之音,先是下意识想驳斥,随即看到顾如芝颇有意味的眼光,赫然间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她沉吟道,“当初是有人挑拨?”
顾如芝点头,认真地看着她:“不仅仅是挑拨,而是诱导,她就是冲着害你来的。”
第110章 争艳
谢晚芳有些佩服自己竟然可以表现得这么冷静,事实上当她听完顾如芝说的话之后,她脑海中只浮现出了四个字:原来如此。
她只是稍微意外了那么一下,然后就打从心里觉得这确实是冯婉妍做得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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