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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家军迎着风沙杀向蛮达阵营。
    蛮达的主帅之前一直都龟缩在营地中,因为兵力相差巨大,中原人打过来,他就退一退,等着皇都的兵力支援。
    终于在昨日,可汗下了命令,如果中原的主将叫阵,必须迎战,不用担心兵力, 援军随后就到,一定要打中原人一个出其不意。
    有了这道令, 蛮达的主帅觉得今日一定能得胜一次,说不定这一次大捷, 便能挽回此次战争的颓势, 于是信心满满的出战,在阵前于岳振远缠斗在了一处。
    远处天边那压抑的黄,逐渐转为血红色, 十几年前的那一幕,再次重演了,正在阵前打斗的两人忽生异相,蛮达的主帅直接摔落到了马下,战马受惊嘶鸣,前蹄正正好踩在他胸口上,眼见是活不成了。
    岳振远也是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立时就黑了,他凭着最后的意识,抓紧了马缰,同时从心口摸出一个锦袋攥在手中。
    双方主帅一倒,阵型瞬间的乱了,翟晟第一时间就策马到了岳振远身边。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极为熟悉,岳振远感知是他来了,靠最后一丝意识将手中的锦袋塞进了翟晟手里,尔后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此刻后面的将士也赶了上来,将他们团团护在中心,防止被人偷袭。
    翟晟急忙将昏迷的岳将军稳在马上,控住他的战马,在将士们的护卫下,缓慢的撤回阵营里。
    在同一时刻,蛮达皇都的祭祀广场上,鲜血一股股的渗入黄沙之中,将祭台下的黄沙都浸成深红色。
    蛮达皇室那几个不重要的公主和主将的家人亲族,在同一时刻被斩首祭天。
    老国师在动用了禁术后,深叹一声,接着他的身体迅速的变的焦黄,脆化,最后逐渐变成粉末状,竟真的和脚下的沙土,融为了一体。
    蛮达可汗表情阴冷的看着这一切。
    十几年前,他刚登上可汗之位,为了建功立威,向中原发动了战争,被岳老将军打的犹如丧假之犬,输的脸面全无,最后是他皇叔自请动用禁术,才堪堪保下了蛮达,这份仇恨他一直记在心上。
    现在,听说中原的主将是那个岳将军的儿子,他老子死在自己手里,那儿子自然也要死在自己手里,也算是报了当年败与岳老将军之仇。
    “吩咐前方大军,退守皇城。”蛮达可汗下令,语气轻蔑,“接着,就等着窝囊的中原人来求和吧。”
    翟晟率人将岳振远连夜护送回了逐城,安置好,才有空打开当时在阵前岳振远塞给他的那个锦袋。
    锦袋中有一些药丸和药粉,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的字迹明显是岳将军的,原来他早已想到,蛮达会出今日这一手。
    字条上写,他早已怀疑,蛮达人可能会什么邪术,岳老将军当时大概就是死于邪术之手,但这邪术恐怕不能轻易发动,需要很大的代价,所以,如果自己也中了邪术,先将锦袋中蓝色油纸包的药丸喂给他一个,再去寻他师傅,看看能不能救,要是救不了,一定要帮他好好照顾岳老夫人和陈素素,最好能劝陈素素重新找一户好人家。
    另外便是,与蛮达的战争,一定要继续打下去,此次定要打到蛮达的皇都,将蛮达可汗斩于刀下,他即已经中了邪术,短时间内蛮达应该无力再发动一次邪术了,后面的事,便全权交给翟晟了。
    翟晟边看边掉眼泪,看完之后,用手抹了抹眼睛,将纸条烧掉,迅速找出锦袋里的药丸喂给岳振远,同时找来了军医查看岳振远的情况。
    来的军医资历很深,十几年前岳老将军出事时,他就已经是岳家军中医术最好的军医了,没想到,同样的病症在今时今日看到,他依旧束手无策。
    只能深叹一声,告诉翟晟,当时岳老将军从马上摔下来,身体就开始急速的衰败,无论汤药还是饭食通通的喂不进去,走的时候,人只剩一把骨头,这过程也就差不多十日左右。
    “喂不进去?”翟晟疑惑,“可我刚才还给他喂了一颗药丸。”
    “难道情况有变?”老军医的眼睛瞬间有了神采,“待我去熬一碗参汤来。”
    说完便兴冲冲的去煮起了参汤,只要能吃东西能喝水,撑到岳振远的师傅来,没准还能救。
    翟晟将要做的事项一一交代给几个最能信任的暗卫和老军医,自己则要赶回前线带兵,既然岳振远都交代了此事,不管他能不能醒来,都要拿蛮达可汗的人头祭他。
    岳振远昏迷的事,自然不能大肆张扬,只由两个最心腹的暗卫,带着消息,一人去往皇城上报给皇帝,另一人则去找岳老夫人。
    陈素素一行人,前往逐城的路此刻也行过一大半了,他们走的也算快,因为是马车,每日只停一次煮些饭食,稍微歇歇脚,晚上便直接在车上休息。
    暗卫来送信时,陈素素正准备用压缩饼干给大家熬点热粥,越靠近漠北,晚上就越冷,岳老夫人脾胃不好,要喝些热粥才能睡得舒服。
    他们刚生好火,陈素素取了瓷罐去附近的小河里取水,等回来已经不见了岳老夫人和师傅,她十分疑惑的询问石筱玫:“老夫人和师傅他老人家呢?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石筱玫面色惨白,嘴唇一直在颤抖,整个人呆愣愣的,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眼中还挂着泪水,“素素,我师兄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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