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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告诉大家你醒过来了。”陈素素想着大家都在担心岳振远的身体状况,应该第一时间去通知。
    “怎么解释?”岳振远拽住她的衣襟,“我师傅也来了吧?”
    陈素素“嗯嗯”点头,师傅大人现在正在隔壁休息。
    “他老人家可是天下第一神医,他都医不好我,你一来我就醒了?”岳振远翘唇笑笑,“你是不是用了那个什么不可说的东西?”
    陈素素咬着嘴唇思索了一刻,也知道眼下的状况很离奇,没法解释,她沉重的点了点头,凝视着岳振远,“要不,我们就说,因为爱!”
    反正民间传说里,有哭倒了长城的,有死了以后双双变蝴蝶的,她这个也不算太离谱。
    岳振远被她逗得噗嗤笑出声,“好,因为爱。”
    大半夜的,逐城的街道上除了打更声,几乎没有任何响动。
    已经沉寂了几个时辰的振远将军别院,却忽然间灯火通明。
    岳振远醒了,那谁还睡得住。
    主屋里瞬间就塞满了人,师傅大人惊奇的帮他检查着身体,连头发丝和汗毛孔都没放过,一边检查一边啧啧称奇。
    岳振远的被他带着研究的眼神看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结结巴巴的问道:“师……师傅……怎么样?”
    “神奇!”师傅大人目光炯炯看向陈素素和岳振远,“太神奇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健康,能让为师搞点血走吗?为师要好好研究研究,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素素和岳振远被看的头皮发麻,异口同声回答道:“因……因为爱……”
    众人:虽然我们觉得你俩是在骗傻子,但是找不出其它理由,只好相信了。
    岳振远能恢复健康总归是好的,岳老夫人和石筱玫都喜极而泣,大家互诉了一下喜悦的心情,终于都能去睡个好觉了。
    众人走了之后,岳振远将陈素素拉到榻上揽进怀里,下巴磨蹭着她的头发,“担心坏了吧?”
    陈素素闷声回答:“你还知道我担心,说好的能平安归来,要不是我有这个不可说的东西,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知道,所以要谢谢娘子。”岳振远亲亲她的发顶,“要不是你,这次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瞎说,你是靠自己本事遇见我的,自然能逢凶化吉,都是因为爱。”陈素素抬头瞪他。
    “是,都是因为爱。”岳振远笑着凑到她的耳边低语,“因为我好爱你,所以才能逢凶化吉。”
    陈素素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个爱字,又脸红起来,害羞的把脸埋在岳振远怀中,舒服的长叹一声,“啊,真好,我都好些天没睡好了,快睡。”
    “好,你快睡。”岳振远自己倒是已经睡了许久,这会精神头很大,一点也不困。
    就这么看着陈素素努力的想再看他一会,却又实在困顿的不行,终于闭上了眼睛。
    她眼睛还有些红肿,这些日子应该没少哭,眼下泛着青黑,显然也没怎么好好休息,明明已经陷入了沉睡,手里还紧紧攥着岳振远的衣襟,仿佛怕在梦中,他会消失不见,这副依赖的样子,让岳振远心软的一塌糊涂,这次确实是自己不对,她应该吓坏了吧。
    这一仗打完,也许自己应该申请驻防上京城,给陈素素一个更安稳的未来。
    第二日清晨,岳振远起身活动了一番,感觉自己的身体跟中邪术之前并无二致,虽然翟晟在前方领兵,他十分放心,但还是想亲手斩下那蛮达可汗的首级。
    他打算等大家起床后,统一道个别,就赶去前线和翟晟汇合。
    众人虽担忧他的身体,舍不得他再上前线,却也明白这是他一定要去做的事情。
    陈素素前前后后的帮他检查了药丸,护具,各种必备之物,确认无误后,又耳提面命不能再出危险后,才终于放他走了。
    待岳振远走后,陈素素得空去看了看江呈钰。
    此时,小江太守正带着新一批要种植土豆的民众进行教学,官服长袍的下摆撩进腰带中,赤着脚踩在沙土地上,脸上也被沙尘搞的这里一片黄,那里一片黑。
    陈素素想起洒春街的初遇,那个被从第一楼赶出来的小书生,第一时间就是整理散乱的发髻,衣袍的皱褶和灰尘,可以说是非常在意自己读书人翩翩公子的形象了,现在倒好,这形象与旁边的庄稼汉,也差不了多少。
    陈素素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小书生看来是长大了呀。
    “诶,是素素姐来了。”江呈钰看见她,去旁边的水盆里净了手,穿上鞋子走了过来。
    “嗯,黑了,还壮实了,在逐城生活的还习惯吗?”
    “习惯,这里民风朴实,官员间也是直来直往的,交往起来,反倒省心。”江呈钰本以为自己再见陈素素,会不知如何面对,怕自己万一心动,不舍,会给陈素素增加负担,可如今见面,却觉得如老友般,没有任何的不自在,看来之前的少年心动,确实已经散在了逐城的风沙中。
    他现在更加关心的是,如何再找寻些适合沙土种植的粮食作物,最好能让逐城自给自足,下次被围困了,也不用担心断粮,另外就是,逐城的地下防御还得建立起来,这次虽然没有被破城,但是要未雨绸缪,万一还有下次,定要叫破城的敌军有来无回。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晓曾经那场年少懵懂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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