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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欢喜笑道:“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老太爷便叫院中人继续游戏,连怀炘见竟然被兄长猜中了,心中不喜,心道:你这两方破镇纸有个什么稀奇,待我赢了用它来垫桌脚。便当真连中贯耳,得了三十筹,领先杜丘十八筹。
剩下杜徽跟杜显还有连怀衍还有四矢未投,杜丘便将希望寄予他身上,杜徽哭笑道:“这投壶我是真不精通,若是怀衍表哥还或可胜,我却是不行。”说完投了四箭矢,只得了十筹。
杜显这里只当好玩,跟李霄两个跑来跑去,见杜徽投完了才停下来胡乱投去,一筹未得。
连怀衍本不欲张扬,只是见连怀炘神情不尊重,怕他又惹了老太爷不喜,便站出来投了两个带韧、两个贯耳,胜了连怀炘十筹。
老太爷对他是颇为喜欢的,爽朗笑道:“你这孩子先前还遮遮掩掩不肯拿出实力来。”便叫浓墨将装了镇纸的砚台递给他,却听他推辞道:“姑祖父美意本不当拒绝,只是怀衍这里却想将这奖赏换成另一桩事,早就听闻杜家鹿鸣院藏书颇多,只是知道几个表妹在院中读书不敢冒进,皆是请三表弟将书借来。如今想请求老太爷允我,等休沐之日允我进去翻阅藏书,这对怀衍而言便是极大的奖赏了。”
老太爷抚须大笑,“我当是何事,你只管去便是,不过这两方镇纸也得收下。”
他又要推辞,老夫人在廊上道:“你这孩子懂事讲理,这两方镇纸就是你今日不获胜也是收得的。”他便只好收下,一旁连怀炘凑上来嬉笑道:“四哥这两方,总要分弟弟一方才是。”连怀衍便警告看他一眼,他才安分下来。
等到宴会散了各自回去,周姨娘执着女儿的手道:“老太爷也真是的,叫那个连怀炘来作甚,眼神轻浮不堪,先前偷偷进园子里去瞧你们几个玩耍被老太爷罚了不许进内院,如今又叫他来宴会,方才你瞧没瞧见,老夫人一让人将竹帘挽起,他那双眼睛就在廊上四处看来,只老夫人跟他姑母不见他多有探看,你们几个,便连我跟成姨娘他也不见有几分庄重眼神。往后你更要谨慎,虽说他总在外院,保不齐哪天太太召他进来,撞见了你们。”
杜杙应道:“都是注意着的。”“我看还是连四爷懂礼,相貌又出众,先前这连怀炘就几次私自进鹿鸣院去,好在只有你不在里头读书了,只可怜五丫头被吓了几回,又看太太喜爱那魔头也不敢告状。”
杜杙见她幸灾乐祸,怨道:“姨娘,都是一家姐妹,五妹妹受了惊讶我们都是心疼的,怎您还在这说风凉话?”
周姨娘漫不经心道:“我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杜杙知道她脾性,也不再说她。
第24章
到了七月十九灵雨生辰这天,她晨起梳洗穿戴毕,就听见小厨房里一阵喧哗,走进去一看正是阿鱼在为她煮面,她倚在门框上调笑道:“你向来只会做些浆饮甜品,这长寿面你连着给我煮两年了,我吃起来竟然也不觉得你长进了,恐怕是我舌头不好。”
阿鱼手上正抓着一把面要进锅,闻言回头看她一眼,“今年却不同了,这面是我叫芸婶子给我进的银丝面,汤是雁影去松鹤堂向浓墨请教来的吊了一夜的老鸡汤,光这两样就胜过了去年了。”又指着一边的配菜道:“还有这些,都是我托芸婶子给我送来的,可花了我不少积蓄,姐姐吃完了这一碗面,可要给我钱匣子里添些东西。”
灵雨开怀,“这是你的心意,我不好拿钱玷污了的。”说着又听见外面噪杂声,出门看去,原是李霄杜显两个跑了进来,后头跟着三四个丫鬟。
“你们怎么大清早地跑了过来。”灵雨问。
一个丫鬟答道:“五爷念着您生辰,今早刚穿戴好了就要来给您祝生辰,四爷也念叨着,这便一早儿就过来了。”
灵雨哪里不知杜显是因为跟李霄感情好才跟着跑,还是问道:“可是还未用过早食?”
“未曾呢。”那丫鬟答。李霄又将一个匣子递给她,抬头道:“这是阿霄给三姐姐画的像,贺三姐姐年年与花同,岁岁明月辉。”杜显也喊道:“我这里也有,这是我抄的词,给三姐姐。”
灵雨欣慰至极,将他两个搂进怀里,又问小厨房里:“可是备有多的寿面?”
阿鱼探出头来,“自然是有的,就怕姐姐们都来了不够吃,特意叫芸婶子多买了一些。”
灵雨便叫两个小孩在院中玩耍,叫丫鬟们搬来桌椅布置在院中,不多时又见杜沅杜杙联袂而来,各自送上礼物,杜沅是一对白玉插梳,杜杙送了一对金丝颤蝴蝶。
等长寿面做好甫一端出来,便有香气扑鼻,杜沅道:“今年这个味道闻着却胜去年,不知五妹妹是下了多少功夫才精进了手艺?”
阿鱼知她调笑,净了手也坐下来,笑道:“今年我是放了手的,不揉面不熬汤。”说完招呼几人动筷,又叫两个丫鬟看顾着李霄杜显,谨防他二人烫着了。
杜杙刚吃下第一口,待下喉之后饮了一口茶,问道:“这味道甚好,是如何做来?”
阿鱼便将做法讲来,“先煮一锅老鸡汤,吊上一夜,今早再将鸡汤大火烧到滚开,将面下下去,只过片刻就赶紧捞起来,再倒入一锅置了冰块的鸡汤中,倒上些许细盐,小火慢慢炖上一炷香时间。又将蒸好的青蟹肉跟黄都挑出来,跟煮好的虾肉、香菇一道切成了沫子,将新炖的一只野鸡肉撕成细丝,跟切好的沫子一道码在面上,又熬一锅鸡油,置葱姜蒜芝麻花椒等,待油滚了将杂物滤去,舀一勺热油淋在面码上,再盛一勺鸡汤放进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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