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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护卫过去便拱手向一旁站着的人道:“不知此处发生了何事?我家护卫怎么惹到了郎君?”
    那着绯色袍子的面上长了一只鹰钩鼻,偏偏是个苍白脸,看来十分可怖,听到问话他嘴角扯出个不阴不阳的笑,“你家的马踢了爷的马,不算得罪么?”
    那护卫便赶紧陪笑道:“惹到郎君的马,是我们不对。”说着递上一张名帖,“这是我们家老爷的名帖,郎君的马若是伤了,我们自然当赔偿郎君的。不若您叫下人看看马伤到了何处,我们赔付您银子。”
    那郎君打开名帖看了一眼就要扔,在他身边的一个青衣男子便提醒道:“世子,这是计相家的,也是连参政的亲家。”
    这被叫做世子的才冷静下来,估摸这二人他尚且惹不起,便将名帖扔回给护卫,“算了,爷宽宏大量,饶了你这一回。”
    灵雨跟阿鱼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却认出了那青衣男子,正是之前去过杜家的沈忱。
    阿鱼念道,“这沈家母子之前灰溜溜地离开,我就猜想太太或是祖母总有一人厌弃了他们,先前我跟雁影去闲逛,就见诸多人围着那绯衣男子,不料竟有他。这沈忱那时侯看着是个正经的,如今怎么跟这种纨绔子弟混作一处了?”
    灵雨摇头,“应当是同窗吧。”
    却在她们说话之际,沈忱也看了过来,随他视线一道过来的还有那为首之人,正是安平郡王的世子,名唤赵越,看着不过二十五六。
    阿鱼见他看了过来便拉着姐姐跟李霄往一旁丛木后躲去,赵越只见了帷帽的薄纱飘过,沈忱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见他脸上冒出了玩味的笑容。
    一旁赵越的下人已经散开,杜家两个护卫便牵了车马走向阿鱼这边过来,众护卫便簇拥着她们上了马车。
    谁知马车刚行了不到一里路,便有几人打马过来,撞倒了杜家几个护卫,却不见停下,只激起一路飞尘。
    不待阿鱼掀帘看就听外边护卫回禀道:“回姑娘,是先前那些人。”
    灵雨回道:“知道了,可是有人被撞到了?”“是有几个。”
    她想想就道:“便在此处稍作休整,你看看他们伤在何处,可要送去医馆?”
    就有几个护卫去检查摔倒之人的伤口,车中又递出两包碎银子,叫朝雨跟雁影分给护卫们。
    好在只是轻微磕碰,灵雨又叫几个护卫背上摔倒的几人,“这一路回去甚远,辛苦诸位了,等到了城中你们几个便跟朝雨去医馆,现在看着是无碍,但是若是真伤了筋骨往后便麻烦了,一应药材不必俭省,朝雨会带了银子去的。”
    这些护卫都是卖力气的,听了这番话更是感激,就连赶车的马夫,因为方才也分了银子赶车十分卖力,不过几盏茶就进了城。
    等路上遇到医馆,朝雨领了银子带那几个护卫进去,阿鱼又交代道:“若是大夫说需要静养不能搬动,便留在医馆之中,若是医馆中无人照顾,朝雨便不用回去,等你们伤好了再一起回去,府里面月例也会照发的,你们不必担心。”
    被背着的几个护卫便露出笑来,路旁有百姓见此一幕问道:“这是哪家?怎么这样仁厚。”
    朝雨对她笑笑,“这几个护卫是因为护主被伤了,值得家中主子看重的。”却不答家主何人。
    问话的是个老者,听了便觉这家人更是仁厚,又看朝雨穿戴得似个富贵人家的姑娘,笑道:“真是仁厚的好人家。”
    这医馆外面还有不少路人,竟叫好事者进去医馆跟护卫套了话,晓得了是先前参了许贵妃的杜老爷家,又称赞起他家风清正,家中女眷皆有赤子之心。
    第38章 (捉虫)
    东京之繁盛果非吴县能比,不过是做客,竟是要专门请人来做了衣裳。
    阿鱼姐妹三个在昉砚斋中挑选衣料,杜杙左右翻看,跟连氏道:“太太,我真是不爱这些样式的,您瞧这料子把灯球、竞渡、艾虎、云月这些都放了上去,还有这个,一丈来长就织了桃、杏、荷花、菊花、梅花,像是要凑个一年景,真是没个意境,做了衣裳实在花哨得很。”
    连氏也不喜欢,摸着几款布料道:“咱们家今年的夏季衣裳还没做,本想从库房拿了原先屯的,杜家布庄上的布料来做,又怕东京时兴的样式不一样。且是去人家做客的,我一把年纪了倒是无所谓,就是你们花一样的年纪,姑娘家见了难免攀比衣裳首饰,那日金明池大会头一次带你们出去,跟其他人家的姑娘一比才知让你们打扮得太素净了,今日才叫库房去找了东京几家布庄送些布料来,都说是京中时兴的,我这见了也觉得不好。”
    阿鱼想起之前金明池大会,笑道:“太太,这衣裳首饰时兴不如新鲜,之前金明池大会,我见到诸多女子穿着的衣裳花样都相似,头上首饰也是,多是冠子,还有将插梳缀了满头的,反而不如其中几个荆钗布衣的女孩儿好看。”
    连氏便点点头,又听灵雨道:“不如还是用我们从吴县带来的布料做衣裳,首饰也不用新打那些钗环珠宝,原先我们几个做了许多绢花,都是小朵的,我看东京人戴花爱戴那些富贵大枝的,我们拿了绢花点缀发间,才显得新鲜。”
    “不止新鲜。”阿鱼走到灵雨身边,对连氏道:“太太,如今义父在东京官声正好,家中女眷若是穿戴得富贵了,岂不是叫别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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