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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外面又传来诸多脚步声,兼有交谈之声,阿鱼在里面只能隐约听到瞧见背影之类的话,想清楚之后也不再惊慌,只思忖若被抓住该如何说话利诱。
此时连怀衍跟两个同窗也在搜寻,他一名同窗幼时也在此地长大,十分熟悉巷子,连怀衍便喊了起来,“五表妹,若是听见应我一声。”
两名同窗也随他喊起了五表妹,连怀衍还想叫李陶,又恐她闺名叫外人听去,又喊起她小名来,“五表妹,阿鱼,我是连怀衍。”
他身边一名同窗听了却是一愣,另一人见他不动,唤道:“秉舟,你怎么了?”
安秉舟摇摇头,道:“无事。”又跟着喊起来,心道应当不会这么巧才是。
阿鱼此刻又听外面人声嘈杂,也隐约听到了叫自己的声音,却未曾欣喜,这伙贼人若是见到了自己,又因为呼救的声音将近,不听自己说话,用了迷药之物的话自己才是求救无门。
好在连怀衍这边见到巷子拐角有诸多人影晃动,便知怕是贼人,叫二位同窗噤声,高声道:“看来这里是找不到了,真是晦气,玩得好好的,被叫来找人。”说完带着二人后退一步,边走边低声问道:“秉舟,此处可有其他通道可至拐角那处?”
安秉舟点头,拉着两人的手后退数步,轻轻进了一处院子,院中正有人在浣衣,连怀衍解下腰间玉佩扔给这妇人,叫她噤声。
这妇人还惊慌着,不料安秉舟小声唤道:“苗婶子,我是秉舟。”
苗大娘闻言惊喜上前来,安秉舟便做了噤声的动作,“我同窗的妹妹叫贼人追赶到了前面拐角,我们从你家院子过去救人,不要出声惊了贼人。”
苗大娘自然点头,又捡起玉佩还给连怀衍,连怀衍拱手小声道:“多谢婶子。”
安秉舟便领着二人去了院中一处角落,一道门连接着两个院子,到了那边院子恰好无人,安秉舟带着他们进了另一道巷子,又进一处院子便到了那伙贼人所在的地方,三人从门缝看去,就见这伙人正在一家院子一家院子的找,院中若是有人,他们便陪笑退出,若是无人便进去搜寻。
连怀衍看他们也不知阿鱼在何处,只是在赌罢了,这伙人又众多,不如把他们引去闹市,自己在此搜寻,遂道:“延思,你沿路回去问婶子借一身……我表妹今日穿的是一件艾绿外衣,你去找婶子借一身绿色衣裳,披上引他们去闹市。”
那叫延思的便应下,迅速离开,留下二人继续透过门缝观察。
不多时就听这伙贼人中有人喊道:“我看到她跑出去了。”说完这伙人果真迅速去追,只留了一个在此徘徊,喊道:“我方才见了人跑进这拐角的,她怎么可能跑出去?”
却无人理他,他想了想骂道:“这伙王八蛋,果真是图第一个逮到的赏钱多,老子去了也赶不上你们,还不如就赌这一把。”
他说着就要踹门进去,正进了连、安二人所在院子的对面,等他进去之后二人也开了院门,冲进去按住了他,立刻捂住他口鼻,好在二人皆是练了些强身健体的拳法,片刻便制住这贼人,连怀衍急忙扯了衣摆堵住他的嘴,见到一边有几根草绳就拿来绑住他。
他眼神在院中搜寻起来,结合这贼人方才的话,定是在这几处院落之中了,于是叫安秉舟看住人,自己去外面的巷子看了看,确认那伙贼人皆已经离开,此间院子搜寻了无人,又押着人去下一间,“五表妹,贼人已经离开了,你可在此处?”
阿鱼正在此间,闻言松懈下来,扶着柴薪慢慢走了出来,“表哥,我在这里。”
连怀衍总算找到了人,将贼人扔给安秉舟,上前关切道:“方才人群熙攘可有伤到?”
阿鱼在人群中就被挤掉了帷帽,此刻虽见到还有外人却也不避讳了,总归是她的恩人,向连怀衍笑道:“无事,多谢表哥来救我。”
一边安秉舟看着她却是好奇端详起来,问道:“敢问姑娘,可是李陶?”
阿鱼点点头,当是连怀衍呼喊之际叫出了她的名字,正要道谢,又听他道:“阿鱼,我是安秉舟,你还记得我吗?”
阿鱼闻言却是十分防备,拉过连怀衍的手臂,躲在他身后想到这赵越跟沈忱门道还不少,竟查到了自己幼时的事,还找了人来冒充安秉舟,竟还跟连怀衍一同进来了。
连怀衍却十分错愕,看着自己的手臂怔愣了片刻,阿鱼的手还扯着他的衣袖,小声道:“表哥,这人从何而来?他竟冒充我幼时玩伴,他们两个男子,我们应当敌不过。”
连怀衍闻言又是一怔,忙解释道:“这确实是安秉舟,我在应天书院的同窗。”
安秉舟先前看她动作还奇怪,听了连怀衍的话才道:“阿鱼,确实是我,你在汴河边钓鱼,我过去玩掉进汴河,你用鱼钩钩住了我衣裳,才让方大叔救了我,你记不记得?”
阿鱼闻言看向他,确有几分熟悉的痕迹,这才从连怀衍身后出来,松开他衣袖,放松笑道:“你真是秉舟哥哥。”
安秉舟也十分欣喜,连怀衍见此诧异道:“原来你二人还是故人。”
阿鱼冲他笑笑,“表哥不知,我去吴县之前,跟三姐姐就住在汴河一带,那时候我家住在巷尾,秉舟哥哥家住在巷口。”
连怀衍不料二人有如此渊源,颇有感叹,“如此可真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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