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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便坐到窗前赏起月来,杜贺生叫下人打开食盒取了一屉小饼来,笑道:“灵雨说她祖父好美食,就把那两道御膳拿回去给她祖父祖母吃,这些小饼她皆用了油纸包了起来,每个饼上都写了字,按各人的口味喜好做的。”
    众人便分了饼,屉中还剩七八个,那是给三个姨娘和杜家几个郎君的,阿鱼拿着饼坐到栏杆边去,又叫雁影也跟着坐下。
    她便将饼分了两半,递了一半给雁影,对着饼端详了一会儿,看那边坐着的众人,未见他们有何反应,跟雁影笑道:“我就知道姐姐给我的饼定有不同。”说着乘着月光把饼的断面竖起来给雁影看,“你瞧,里头有个‘悦’字。”
    雁影也将自己手里那半竖起来看,果真有,便跟阿鱼一起乐了起来。
    连氏在一边看了对杜贺生笑道:“你瞧瞧这孩子,吃个饼就这么开心,你还说明年就去东华门外给她捉婿,我看是不成的,还是小了些。”
    杜贺生抚了抚下巴,思忖道:“还是去看了好,先预备上,等她大几岁再成亲就是。”一边杜杙跟绣云听了对视一眼,皆不做声,逼自己去看窗外的月亮。
    连家这里连怀衍跟父母走了之后,便被连二太太拉到了一边说教了起来,连景明向来对他母子俩不算关心,见此也没说什么,任由庶女挽了自己的手进阁子。
    连二太太看了一眼杜家的阁子道:“方才你五表妹怎么去你们那儿去了这么久?”
    连怀衍打小便知道他母亲所思所想都是自己,图自己长大了科举得中好给她争光,近来又不知为何对他的交友也过问诸多,如今这问题更是问得荒谬,“娘,五表妹去我们阁子里是奉了姑母的命去的,待那儿是因袖子破了,叫秉舟的丫头给她补好了,我们几个都在外头看楼下的歌舞,不曾进去。”
    连二太太却不甚放心,唯恐连怀衍跟杜家两个女儿有纠葛,那两个孩子自然是不错的,就是容色太甚了,唯独这点她不满意,便说道:“你们是表兄妹,说起来也多是兄妹之情,往后若是……岂不是荒唐得很,白白叫人家看了笑话。”
    连怀衍被她说得一怔,“娘,我跟杜家几个表妹自然是兄妹之情。”
    “是就好,我看回回你从你姑母家回来就高兴了几分,还当你被谁迷了眼睛。”
    连怀衍听得十分无奈,推着她肩膀送她进阁子去,“娘,您真是想多了,您就进去跟爹说说话吧,秉舟跟延思还等着我,我就不陪您了。”
    连二太太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走进去跟连景明说话又不受他待见,一时间又气得很,拿了帕子在一边坐着吃石榴,看着石榴心里面又不由想到往后儿子成了亲、生了孩子,自己就能享天伦之乐了,免不了得意地看向连景明,心中暗想以后有了孙子也不给他抱,等他老了叫儿子撵他出门,叫他去跟那狐媚子一家过去。
    一边连景明莫名感受到一阵恶意,便看到她得意非凡的样子,疑惑地问道:“良人在想些什么?”
    连二太太此时却不想理他了,扭了身子不看他,叫连景明诧异得很,还非就要问个清楚了,连二太太却甩了脸子,“你自去赏你的月去,招我做什么?”说完就去另一边找了几个相好的妯娌说话,连景明不好过去,偏偏心中纳闷得很,不痛快了一整夜。
    樊楼上的灯火亮了整夜,歌舞也彻夜未歇,两家的人皆是深夜才归,归时街市上还热闹得很。
    华灯叫此市如星河,桂子清香在这深夜里也显得寂冷了几分,又有凉风,阿鱼刚出了楼便觉得寒意逼来,看到前方不远简夷怀里抱着沉睡的女儿,旁边王初和正在解丈夫的披风,似要解了盖在女儿的身上,身边却不见安秉舟跟连怀衍,应是先走了。
    阿鱼便跟连氏说了几句话,带上雁影走了过去,“初和姐姐,简郎君。”
    王初和见她过来也笑着跟她见礼,“陶妹妹也要回去了?”
    阿鱼点点头,问道:“不知道姐姐跟郎君可有带了车马来?此时虽还热闹,但是毕竟深夜,若是未早备了车马,便叫我家的马车送二位回去。”阿鱼观他二人气度,不似普通人家,这才有此一问。
    王初和笑着谢过她好意,“备了的,应是片刻就来了,陶妹妹有心了。”
    阿鱼这才放下心来,又将雁影手里的灯递给她,“这圆月灯拿给钥儿玩,回去挂在她床头,明早起来保管她惊喜得很。”方才小女孩在杜家阁子里玩耍时就格外喜爱这盏灯,王初和抱她走时阿鱼本想将灯给她,只是当时杜贺生等人回来了,她又想知道姐姐的近况,这才没给了她,如今下来看见了正好。
    王初和有些感动,还是推拒道:“这灯是你们猜了谜赢来的,怎么就给了她,不妥。”
    “家中扎了不少花灯的,姐姐收下吧,我家还等我回去呢,不好在这里耽搁了。”说着将灯递到她手上就带着雁影小跑回去。
    “唉,陶妹妹……”王初和没拉住她,看着她背影感叹道:“这杜家五姑娘真是玲珑心肠一个,钥儿在他们阁子里玩耍的时候就爱这灯得很,我抱她走的时候她还舍不得。”
    简夷将怀中女儿搂得紧了些,也笑道:“难怪怀衍跟我说他这表妹事事谨慎,从不肯得罪一人,你看她岂止是不得罪,简直就是处处皆叫人满意得很,难怪她一个义女,杜府却能如此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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