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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熬多久?没生完吗?”
“夫人不要说笑话了,刚刚这一阵产道都还没开呢!”
“啊?”阿鱼这才有些绝望了,渐渐又感到一整疼痛爬上来,从小腹蔓延到了全身,哭喊道:“大夫您进来,稳婆说我还没生,大夫,你进来呀!”
外面连怀衍听她喊叫也跟着紧张,却只听她喊大夫进去,茫然道:“为何不叫我?”
老太医哪里顾得上他,即刻走了进去,垂文跟封珧倒还能安慰他,“四爷,大夫毕竟医术在身,奶奶叫他也是常理。”
产房中阿鱼又痛得没了力气,看见了老太医的身影,只吐了几口气出来,“大夫,我生了吗?”
老太医哭笑不得,为她把脉看脉象还稳健,便道:“忍过这阵痛,您全听稳婆的,就快了。”
说完阿鱼便有了些安慰,老太医出去不久稳婆就指挥起来,“夫人,听我的,用力,呼,吸,呼……”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中才终于响起一阵啼哭,一个稳婆捧了个孩子出来,“恭喜夫人,是个小郎君。”
阿鱼早已脱力,苍白的脸上汗珠滚落下来,恍惚见着稳婆抱了个小孩子过来,身上似有血迹的样子,又哭了起来,“怎么他浑身血乎乎的?”
屋里几个稳婆都笑了起来,娴嫂子过来安慰道:“奶奶别怕,小郎君康健得很,洗洗就好了。”
阿鱼这才止了哭腔,“那就洗了,再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新换了工作,适应期太过忙碌,余文基本都是存稿箱发出啦
第131章
外面听到哭声也是一片喜气,连怀衍推门进去时就听见阿鱼哭着说孩子血乎乎的,又看她脸色苍白陷在濡湿的床帐中,那孩子递到眼前来也没看一眼,径直走到床边半跪下,“陶儿,好了,没事了。”
阿鱼脸上还有泪痕,看他来了不知为何又委屈起来,泪水刷刷地下来,“表哥,我没力气了。”
连怀衍凑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紧紧握住她的手,“好,没力气就没力气了,我知道陶儿有多辛苦,往后不生了。”
阿鱼跟着他的话点头,娴嫂子听着小夫妻的话失笑,在一边道:“夫人莫哭了,哭不得的,快看看小郎君。”
阿鱼这才想到孩子,等稳婆抱过来放在她枕边,看着这小小人儿还能挥舞双手,一双眼睛似黑葡萄般晶莹,心中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来,抓住了他小手,腮边泪珠落在他藕节般的小臂上,她也不自觉笑了起来,“表哥,这是我的孩子。”
连怀衍也轻轻揽着孩子,将阿鱼的手包起来,温柔看着母子二人,“这是我们的孩子。”
这孩子怎这般乖巧,自被放在母亲身边便不再哭闹,眼睛跟着母亲的手移动,小嘴微微张着,又看到一张大手过来,又跟着看过去,小腿还要蹬开包着他的小袄。
老太医抚须笑起来,“这孩子这样康健,想必长大后体格也不一般。”屋里其余人脸上也一派喜气,手上虽各自忙碌,却也要不时来瞧瞧孩子。
孩子降生之后便是取名了,前几日一直小郎君小郎君的叫,等到阿鱼坐了五六天的月子想下地行走写几个字时,夫妻二人才意识到孩子还没取名字,连怀衍将早先东京来的书信一一摊开来,拿出几封连学林的信来,“祖父起了好几个,叫我们自己挑一个。”
他说完拿出一张纸将几个名字都写了下来,“这几个女孩儿的名字起得好,可惜了。”叹完又才提笔落墨。
阿鱼跟着他所写念来,“靖西、阅章、云旗、世清、赟、奕。”她读完便笑道:“祖父对我们小郎还寄予了这样的厚望,要他文武兼修安定世道,我儿这样的玲珑,怎么担得起这样的重任?”
连怀衍也笑起来,“难怪说慈母多败儿,这才取个名你就怕他压不住,往后等他出门求学,若我那般少年在外,身边只垂文一个傻的堪堪收拾些笔墨,到时你要如何舍得?”
阿鱼嗔他一眼,“世道不同,表哥是因着流离如此,我儿往后便不能这样了,请先生跟着我们上任就是。”
“不是说送去鹿鸣院?”
“那……”阿鱼一时语塞,余光看到他戏谑笑容才嗔怒起来,“表哥只管做个严父,我儿不要你来疼。”说完便又走到摇篮边上,附身看着儿子睡得香甜,忍不住要香他一口,却不小心弄醒了他。
她顿时就无措起来,几步拉着连怀衍过去,娴嫂子跟奶娘便推门进来了,看到连怀衍站在摇篮旁就怨道:“四爷,小郎不是用来玩乐的,这下逗弄醒了,又要哄上许久,您是不发愁,倒是可怜奶奶月子里还要哄孩子。”
阿鱼也笑道:“就是,我都说了表哥不该这般的。”
连怀衍看她这使坏之后的窃喜模样,只得纵容着,“是,我记下了。”
奶娘将孩子抱住哄了一会儿才听他止了哭声,阿鱼便将孩子接过来,“好了,你们出去吧,我看着四爷。”
等人出了门阿鱼便开怀笑起来,连怀衍无奈轻轻弹了弹她额头,“如今小郎不能说话,等他大了且还记得他母亲是如何逗弄他的。”
阿鱼抱着儿子走动几步,笑道:“大了再说,等大了不如这般好玩了,我便不逗他了。”
连怀衍也过来看着孩子,拿起纸道:“我看这几个名字都不错的,承不承得住都是他的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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