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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鎏仙殿,”谢星程见温浅浅看的专心,解释道,“一般接待来客商量事情的地方,你们是我邀请的朋友,就不需要这么正式了,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在那挨揍不少。”
谢星程也不觉得丢面,自己讲来还颇觉得有趣。
温浅浅想起原书里,就是在这个地方,鎏明阁的门主们死守着最后一片阵地和千峦宫决一死战,峭壁被法术削得千疮百孔,湖面浮起殷红的血沫,整个鎏仙殿也轰然倒塌坠入深潭,心底不禁泛起悲凉。
戚无昭眯起眼睛望了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投向木桥那头被凿穿的山壁。
温浅浅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赶紧也跟着望了过去。
“乌鸦”在脑中嘿嘿笑,“她好关注你啊。”
戚无昭:“闭嘴。”
“话说你感觉到了吗,这个地方好像有点奇怪,”“乌鸦”当然不会闭嘴,“好像有什么不同的气息。”
它顿了一下,“千峦宫的也是,不是到处都有,只存在于某个地方,对了,是哪儿呢?”
戚无昭沉默着,漆黑的瞳孔扫了一圈周围的布置,在看向旁边时,正对上温浅浅的目光。
他重新耷拉下眼皮,居高临下的睨着对方,那潜台词是在说,你看什么?
温浅浅连忙挤出一个自认为最灿烂的微笑,装傻充愣。
“乌鸦”:.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谢星程一转身,刚好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会心一笑,朗声道,“良辰美景,佳人在侧,我真是羡慕戚兄,想我潇洒这么多年,到头来竟还是形单影只.”
“谢公子,我们要走多远啊?”温浅浅及时打断他的屁话。
“哦哦,没多远了,”谢星程走在木桥上指着前方幽暗的通道,“再穿过三座桥洞,坐一艘浮舟就到了。”
鎏明阁的建筑都建在山崖上,从山门进入就走山穴小道,到了指定的山峰则有轻巧的浮舟乘风而上,将人送往目的地。而在崖上大殿之间的往来则通过架设在山崖之间的虹桥,往来便捷而有秩序。
很快,轻便的浮舟载着三人来到一处山崖间,那里依山坐落着大大小小一片屋舍。
谢星程帮戚无昭和温浅浅安排了住处,里里外外亲力亲为,当然,两人安排的是一间。
温浅浅早已放弃反抗,反正戚无昭也不睡,夜里多半是要出去搞事。
“我们分开,”戚无昭忽然淡淡说道。
谢星程:?
温浅浅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终于不用在大魔头眼皮底下活动了!
谢星程虽然满脑子疑问,但看两人坦然的神情也不好多问,反正屋舍多的是,也就挨着多安排了一间。
关上房门收拾东西,温浅浅一边打量四周一边飞速盘算,戚无昭不让自己跟他呆一个屋了,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呢,他彻底相信自己不再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了还是他自己要搞事不想让自己知道?
温浅浅左思右想,也不敢断言,只能再暗中细细观察一番。
收拾好东西走出门外,戚无昭和谢星程已经等在外面了,谢星程要带两人去见阁内的大掌事,毕竟要在阁内暂住一阵时间,还是要跟掌事招呼一声。
这就体现了谢星程和林景尧的不同之处,林景尧独当一面,名为少宫主其实千峦宫都他说了算,不用跟任何人请示,但是谢星程却是一个处处需要管教的孩子,出门交友都要经大掌事允许。
温浅浅记得这个大掌事,谢旧退居二线后,鎏明阁的实务基本全是由大掌事负责打理,跟平和好脾气的谢旧不同,大掌事谢在渊严肃认真,正直铁血。在鎏明阁最后覆于林景尧之手的时候更是一手执剑抗住了各大门派排山倒海的攻势,才给谢星程赢得了一丝脱逃的机会,而他自己最后剑毁人亡,连最后一丝精魂都没有保住。
很久的后来,谢星程重建了鎏明阁,更是把现在的鎏仙殿改名在渊阁。
温浅浅有点忐忑,感觉第一个不好糊弄的人来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要是谢在渊跟戚无昭起了冲突,那场面怎么收拾呢,不会直接就撕破脸,将大战提前吧?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三人坐着浮舟先是到了山顶的藏经殿,再经由山崖间的虹桥来到了大掌事所在的鎏仙殿。
“我师伯人还是不错的,”谢星程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两人一番,“就是脸是个面瘫,你们別在意,问什么捡好听的说就是了。”
温浅浅趁机偷偷瞥了一眼戚无昭,对方正耷拉着眼皮,眉毛皱成一团,一副没有耐心的样子。
糟糕,现在就不耐烦了,一会儿岂不是要干起仗来?温浅浅对此很心忧。
实际此时戚无昭的脑中——“乌鸦”:“她又偷看你了她又偷看你了。”
戚无昭:闭嘴。
“乌鸦”:她表情好像有点伤心,你就不能回应人家一下?
戚无昭:.你能不能闭嘴。
“乌鸦”: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笨蛋,这下好了,她去看谢星程了。
戚无昭:.
三人进了大殿,温浅浅环顾了一下四周,里面的布置竟然跟鎏明阁的外景十分相似,绿意森森流水潺潺,有大团的薄雾环绕着假山绿植,一片仙气森森。
在雾气氤氲中,一个白袍长者缓缓转过身来,银白色的须发顺服垂坠在肩头,深邃的眼睛泛着古朴的灰褐色,年纪不过中年上下,嘴角微抿,能看出微弱的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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