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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虹装作没听见,走到小卧室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然后就开始大声喊道:“林驹,给我把磁带关了,鬼哭狼嚎的干什么呢?”
林驹在房间里头对着鹿禄瘪嘴,又借着音乐的声音做掩盖,一脸不情愿地对着鹿禄道:“这些大人就是一会儿一个样子,变脸比变天还快,刚才怎么不说我啊。”
鹿禄手上还拿着他的书,只能赞同地跟着点头:“应该是有客人来了,音乐声音太大了,外头听不见说话,我们就给她个面子。”
林驹嘴上的抱怨没停,但还是扯起嗓子应了一声:“知道了,妈。”
答应得爽快,手上却磨磨蹭蹭,但好歹还是关了录音机。
一直等音乐声音停了,李虹才转头对着林司业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林司业但笑不语,跟着转了话题:“里面是你儿子在放歌?就那个瘦黑子?”
“什么瘦黑子?”李虹不满地看了林司业一眼,“少取些外号,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们以前拿来叫老林的。”
当时一听到这外号,吓得她都不敢去相亲。
“这不是一脉相承嘛。”林司业不以为意地笑着,等看到李虹脸上的神情才变了态度,“行了行了,我知道,这小子叫林驹,我侄儿,可以了吧?怎么一点玩笑也开不得。”
李虹不理这人的玩笑,挑眉道:“你知道这里头除了我儿子,还有谁?”
“谁?”林司业试探地问,“你家老林?这么活泼啊,喊出来一起说话啊。”
他看见李虹摇着头,又猜道:“难道是你和老林又生了一个?没听说啊?不是不准生二胎吗?男孩女孩?”
李虹听他越猜越不靠谱,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什么二胎?是鹿姜的女儿在里头。”
林司业这下终于不说话了,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朝后反撑着柜台,雪白的牙齿撕咬着嘴唇上干枯的皮,不时伸出舌尖舔舔,怕是咬得有些疼了,嘴唇红得发亮,那抹红色渐渐蔓延到了眼眶。
鹿禄在卧室里偷偷将耳朵贴在门上。
超市里的门是木门,林司军自己用木板钉的,中间是空心,隔音效果特别差,外头的人觉得里头的音乐声烦杂,里头也能清晰地听见外头的谈话。
林驹一听见林司业说话的声音,就亮起了双眼,那双黝黑的大眼睛仿佛在发着光。
“是我和我爸碰见的那个迷彩叔叔,好像也姓林。”林驹对着鹿禄这样说。
男人,无论他是三岁,还是三十岁,对着部队和迷彩都有着天然的向往,林驹对于林司业最大的印象就是他们在车站遇见的那天,对方穿着的迷彩。
前几天刚碰见,穿着迷彩,姓林。
鹿禄将这些信息一整合,又想起林司军说的在车站碰上了林司业,当即就明白了,外头站着和李虹说话的男人是林司业。
鹿禄对于这个名字有着特殊的敏感度。
无论是上辈子对方和鹿姜的疑似绯闻,还是这辈子鹿禄从李虹等人嘴巴里听来的八卦消息,都让她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对方和鹿姜的消息。
对此,她选择了和林驹一起趴在门上偷听外头的谈话。
“是叫梁禄吧。”过了良久,林司业终于缓缓开口,“我记得那个男人好像是姓梁。”
李虹冷哼了一声:“现在她姓鹿了。”
还不等林司业发问,李虹突然挑眉道:“或者你更想让她叫林禄?”
林司业脸上的神情有些茫然。
“鹿姜离婚了。”
他听见李虹平淡地说道,随即又是一句反问:“怎么?你没听说?”
“我刚回来。”林司业胡乱解释道,“我前天刚回来,昨天有事要办,今天一有空就来你这了,听谁说啊?家里也没人讲。”
李虹理解地点了点头:“离婚嘛,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没谁特意往外讲,知道的人也不多,更何况,这刚离婚也没几天,还没传出去。”
鹿姜从离婚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没超过一个月,知道的也不过都是梁家和鹿三姨出租屋附近的邻里街坊,村子里知道的倒是没几个。
估计这消息也还没传到林司业父母的耳朵里面去,不然肯定老早就告诉林司业了。
早就料到了林司业还不知道鹿姜离婚的事情,李虹此时倒也没有过分的吃惊。
她倒是想起了林司军之前说起的那个跟着林司业的小孩,对此生出了几分好奇:“那你回来干嘛?我听老林说你还带了个孩子?”
林司业点了点头:“对,我带了个孩子回来。”
“不是你的吧?”李虹追问道,“也没听叔叔婶婶说起过啊。”
“不是我的。”林司业说了这句话,却是再没有说别的。
但李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连忙继续追问。
林司业却什么也不肯说了,被问得急了,也只含含糊糊地说:“带回来办点事儿,事情还没办好,不好说出来。”
李虹问道:“什么事?不会是什么秘密任务吧?那我不问了。”
林司业却是笑了出来:“哪里有什么秘密任务?只是办的事情不太好说。”
“行,不好说就不说吧。”李虹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一起吃个饭吧?晚上我叫着老林和鹿姜一起?”
林司业本来要答应下来的,但听到了有鹿姜在,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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