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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想到了鹿姜每次看她的时候,那倨傲的态度,夹杂着不屑和怜悯,越说越激动,口水四溅,差点溅到了菜上面。
梁秋没有注意到这些,在心里泛着嘀咕,鹿姜不敬公婆?有张有福和你不孝吗?至少鹿姜干不出来让自己亲妈去睡狗窝的事,虽然不怎么做饭,但做家务还是很勤快,自己的工资抓得很紧,但逢年过节也会给孝敬钱。至于不搭理梁春和梁夏,顶多也就不搭理梁春吧,梁夏还是和鹿姜聊得挺欢快的......
所以自己当时为什么非要和鹿姜离婚呢?梁秋问了自己半晌,才想起原来是自己出轨了,鹿姜非要和自己离婚,而这些天他被张有福洗脑,早已经默认了是鹿姜对不起他。
梁秋回忆得有些出神,张有福却忍不了梁春说话,一把推开她:“男人的事,女人插什么嘴,厨房炒菜去,你一直站这里说话,我们怎么吃啊,吃你口水吗?”
张有福在工地上也常年搬运重物,力度大得几乎要把梁春推倒。
但梁春也是经常跟着张有福他们在工地上干活的,身形晃了晃,倒也没事,连忙对着张有福殷勤道:“还想吃点啥,我去炒。”
梁秋倒是有几分心疼姐姐,桌子上的都吃饱喝足了,梁春还饿着肚子:“不用了,大姐也先吃吧,菜够了。”
“够什么够,这点菜够我们喝几杯的啊?”张有福一把拽回梁秋,又转头对着梁春大声吼道,“快去弄菜,多搞几个肉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梁春,对着梁秋道:“来,我们继续喝,不用管她。”
梁春讪笑两声,回了厨房。
这头的鹿姜等人也还饿着肚子。
公安来的时候,鹿禄几乎要在鹿姜身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长身体,还是重生后遗症,比起其他小孩子的精力旺盛,鹿禄更喜欢睡觉,懒得动弹。
开始也引起了鹿姜等人的关注,但这年代没有去医院检查的习惯,问了相熟的赤脚医生得到没事的结果,也就没怎么去管了。
天色渐渐晚了,两个公安穿着制服,一人骑了辆摩托就来了,看起来急匆匆的,不知道是从哪里赶过来的。
一下车,就有个高个子问:“谁报的警?”
鹿姜连忙站起来,道:“我打的电话。”
“出什么事情了?”一旁的矮个子停好了摩托,走出来的时候没忍住还打了个哈欠。
“我的店被人砸了。”鹿姜将事情叙述了一遍,还带着他们去看了看店里的场景,“我都没动过。”
两个公安只看见歌舞厅的门口全是玻璃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桌椅。
“有监控吗?”高个儿公安问。
“没有,但是很多人看见了。”鹿姜道。
没有监控也的确是鹿姜的失误,然而监控兴起也没多久,这城里安装的人也没几个,鹿姜能知道监控这个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高个儿公安也预料到了歌舞厅里没有监控的情况,他点了点头问:“有怀疑对象吗?”
“有的,他们看见的人说是我前夫梁秋和他大姐、大姐夫带人来的。”鹿姜道,“但我也没看见人,四周邻居应该看见了。”
高个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矮个子拉住了。
矮个子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让人心生亲切之感:“鹿老板,是姓鹿吧?”
说完,他还有些不确定地问了问。
“鹿姜。”鹿姜肯定道。
“鹿老板,你这个没监控,不太好办啊。”矮个儿笑着道,“今儿已经晚了,要不然你先休息,案情有了进展我们通知你?”
“行吧。”鹿姜已经做好这两人要敷衍她的准备了。
矮个子道:“我们俩都姓林,他叫林山,我叫林海,你要找到了什么证据,直接去公安局找我们,或者打电话叫我们过来也行。”
鹿姜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林山察觉到了鹿姜突然冷下来的态度,笑了笑,转身走了。
“怎么感觉敷衍得很。”李虹小声地嘀咕着。
鹿姜点了点头:“好歹走了个过场,总比来都不来要好。”
也不知道两个公安有没有听见她们两人的谈论,她们只看见林山拉着林海在摩托车旁说了几句,两人摇摇晃晃地进了斜对面的饺子店,一人点了份饺子,吃饺子去了。
李虹拉了拉鹿姜的衣袖:“要不然先去我那里睡一晚?鹿禄也困了。”
意思是让鹿姜吃下这暗亏得了。
“好歹先把店收拾了,生意做起来。”李虹劝道。
看歌舞厅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出来了,鹿姜她们也不可能住进去。
面对李虹的提议,鹿姜看着使劲揉着眼睛的鹿禄,想了想,没有拒绝。
她对着白二道:“店里先不收拾了,就这样放着,你先回去。”
第二天一早,鹿禄还没有睡醒,鹿姜就去了公安局门口等着,她看了眼里头空无一人的接待处,没走进去,只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
一直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来上班的林海才从她身旁路过。
林海走得很快,都快进门了,才意识到门口坐着一个人,又连忙倒了回来,看了鹿姜一眼,揉了揉眼睛,像是没睡醒的样子:“鹿老板,来这么早啊,进去坐会儿吧,里面有值班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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