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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林山扯了扯嘴角,信不信得过你张有福还用别人来说?
你自己都不一定相信你自己。
面对两人质疑的神情,张有福丝毫不放在心上,脸上依然挂着憨厚的笑。
鹿姜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用了,林公安也忙,这点小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不耽误你们工作。”
林海想到手头还有其他事没干完,点了点头,也没有说非要跟去的话,只是对着鹿姜道:“如果他们没有按照协商结果来,鹿老板也可以再次来公安局找我们。”
鹿姜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林海的好意。
张有福道:“公安同志,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打理,我认识搞这行的人,绝对安装一扇质量最好的玻璃门。”
鹿姜一脸的淡漠,没有说话。
离开的时候,林海看着张有福等人跟着鹿姜朝歌舞厅的方向走了,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回了办公室。
歌舞厅一直没有打扫过,里头依然一片狼藉,桌椅随意倒在地上,门口全是玻璃渣。
鹿姜他们到的时候,鹿禄和林驹正坐在隔壁商铺玩耍,白二坐在门口看着两个小孩子。
鹿禄远远地就看见鹿姜走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堆人,但她只认得出来梁春、梁秋和张有福。
原本开开心心的脸一下子染上了几分烦躁,但还是高兴地扑过去抱住鹿姜:“妈妈。”
林驹也跟着喊:“鹿姨。”
鹿姜有些意外地接过鹿禄,又摸了摸林驹的头,对着白二问道:“鹿禄怎么在这?还有林驹。”
白二顿时苦了一张脸:“这小老板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一看见我在这里守着,就跑我边上坐着了,我一说送她去超市,林驹就开始假哭,最后只能给李老板打了个电话,李老板让我看着点,她生意谈完就过来接人。”
鹿姜看了鹿禄一眼,平时瞧着这闺女安安静静的,原来还是喜欢到处乱跑嘛,随了她小时候。
鹿禄被鹿姜看得心里毛毛的,赶紧将头埋在鹿姜的腿上。
今天早上她听到林驹说想来歌舞厅这边玩,便也跟上了,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妈妈什么忙,结果看到门口的玻璃渣根本就不敢进去,只能和林驹在边上玩了。
鹿禄心中忐忑,生怕鹿姜责怪她,却不想鹿姜只是随便问了一句,就转头看向白二了:“今天怎么来了?我不是还没通知你们吗?”
鹿姜不知道事情多久能了结,让员工这几天回家等通知,白二还是特意叮嘱了的。
白二摸了摸脑袋,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老板,这几天我一直在这儿,我看咱们店的玻璃门碎了,害怕有人拿东西,一直在这看着。”
这几天鹿姜根本没管过这里,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楼下根本没啥值钱的东西,又都是大件,真有人搬不可能没人知道,值钱的东西都在楼上,楼梯口又有铁门和大锁,不可能打得开。
倒是真没想到白二还留在这里看着店,虽然没这个必要,但也确实说明人家上了心。
她朝着白二点点头:“事情就快解决了,后天直接来上班吧。”
白二看了眼跟着鹿姜身后的张有福等人,迟疑地点了点头。
鹿姜似笑非笑地瞥了张有福等人一眼:“他们是来帮我安玻璃门的。”
张有福也跟着点点头:“对啊,我们是来帮忙安玻璃门的。”
顺便来要歌舞厅的。
鹿姜对着白二道:“你先送他们回超市吧,我留在这里就好。”
白二有些不放心地看着鹿姜,林驹顿时也准备假哭起来,却被鹿姜一把捏住了脸颊,拱成了一张金鱼嘴。
“小孩子哭多了会变成哑巴的。”
林驹平时最喜欢鬼哭狼嚎地跟着录音机唱歌,一听见这话生怕自己以后唱不了歌了,虽然还带着几分怀疑,但也不再装哭了。
白二得了鹿姜的吩咐,一只手拉着林驹,又伸另一只手拉着鹿禄,两个小孩都拉好了,这才对着鹿姜道:“老板,那我们先走了?”
鹿姜点点头:“走吧,待会儿动起手来顾不上你们。”
还动起手来,不就安个玻璃嘛,咋说得跟要打架斗殴一样,让他更不放心了好吗?
白二忍不住咂舌,还是听话地拉着两个小孩要走,林驹还有些不情愿,却被鹿禄俯在耳朵上不知说了些什么给哄着走了。
鹿姜眉眼含笑地看着鹿禄,面上的神情都柔和起来。
从头到尾,鹿禄和林驹都像是没有看见梁春和梁秋似的,鹿姜也没有要提醒的意思,林驹倒是没什么,只是鹿禄毕竟还是梁秋的女儿。
梁秋看着鹿禄丝毫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忍不住一阵失落,又有些责怪鹿姜无情,面上难掩颓色。
梁春自然是见不得梁秋难受的,张口就大声对着鹿姜吼起来:“你居然教唆梁禄连她爸都不认了,这样眼里没爸的以后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这话连张有福一起骂进去了,连忙紧张地瞟了张有福一眼,见到张有福的神情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张有福同样是个不认爹妈的,再加上如今已经出了公安局了,他也不用给鹿姜多大面子,倒也没有帮着鹿姜说话,此时听着梁春说这些,面上含着笑,仿佛说得跟他没关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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