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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05年的时候,周边的省市都有“野鹿音乐酒吧”的身影,鹿姜才算暂时歇息,回到了蓉城。
不过短短四年多的时间,但生活也已经发生了大变化,鹿禄几个小孩子九月份就要读初中了,李虹家表面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大变化,依旧守着那间小超市,日子勉勉强强过得去,但大家合伙开的商场已经遍布好几个省份了,李虹最近还想去房地产试试水,就连林母之前租店面开的小餐馆也因为生意太火爆,店面主人想趁机涨价,林母一气之下直接搬走重新找了个地方开起了酒店。
这几年,鹿姜几乎一半时间都在外地度过,一半时间待在蓉城,但每天都往外跑,根本没时间管鹿禄,鹿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李虹她们家里,对此,鹿姜不可谓是不愧疚。
每次一回来都要给鹿禄带大量的礼物,这次出去得久了,更是担心鹿禄会埋怨她,毕竟她在外头可看过太多因为爸爸妈妈长时间在外面赚钱不回家而子女心生埋怨的了,虽然在她心里鹿禄自然是最乖巧懂事不过的,但要是因此心生埋怨,鹿姜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而,鹿禄并不是她想象中会在意妈妈陪伴的小孩子:“可是,妈妈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感觉很开心啊,比起和妈妈在一起,妈妈开心最重要啦,钱够用就好了,以后我会努力养妈妈的。”
面对如此善解人意的鹿禄,鹿姜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努力赚更多的钱了。
去年年尾的时候,白二给鹿姜介绍了一个新员工,他知道鹿姜一直在寻摸靠谱的调酒师,遇到了就介绍过来,这人是白二的表弟,虽然是自学的调酒,但据说水平很不错。
鹿姜也去验证过,水平确实还可以,比外头那些半罐水可好多了,因为酒吧开了新业务,鹿姜时常往酒吧跑。
林驹是个好奇心重的孩子,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当年去歌舞厅里玩的场景,也一直惦记着想去酒吧看看,但去酒吧李虹是不会同意的,当时去歌舞厅一是有大人看着,二也是鹿姜的歌舞厅确实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酒吧,在她们眼里就觉得要相对混乱一点,哪怕再干净,烟酒也是少不了的,尤其是酒,里头做的就是酒的生意,但李虹这些年也渐渐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只答应了等林驹成年就让他去看看。
成年,对于林驹来说,那可真是太遥远了,趁着暑假没人管,他就撺掇这贺延年和鹿禄想要往酒吧去。
鹿禄知道拦也拦不住他,便点头同意了,倒是贺延年听到鹿禄同意了,也皱着眉头答应了,准头就问鹿禄:“你怎么答应了?你也想去?”
“我哪里是想去啊,我是害怕我们不答应,林驹会偷偷跑去。”说完鹿禄又小声道,“你别担心,我妈今天在酒吧,一看到我们去了,绝对会带我们回去的,而且酒吧不让未成年人进去,我们被拦在门外头,林驹就知道回来了。”
鹿禄的猜想果然没错,而且他们的运气格外好,还没到酒吧里头,就看见刚好送人出来的鹿姜。
直到看见鹿姜,贺延年这才松了口气,林驹却是紧紧提起一口气,咬咬牙道:“鹿姨怎么在啊。”
鹿姜就在酒吧门口,他们想要进去就必须从鹿姜的眼皮子底下过去。
林驹长长地叹了口气:“唉,看来今天是去不成了。”
“你当然去不成了,没满18岁不放你进去的。”鹿禄这才淡淡地说。
“啊,这不是我妈骗我的吗?”林驹惊讶道,“原来是真的啊,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啊。”
“之前说了你信吗?你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干脆放你来看看,谁知道鹿姨在这里。”贺延年怕他怪罪鹿禄,直说是自己的主意,最后拍了拍手道,“好了,反正也进不去,闲逛着回家吧。”
回家的的时间刚刚好,恰巧赶上吃晚饭,贺延年家里没人,干脆也跟着一块儿在李虹家吃了。
吃过晚饭,李虹坐在沙发上开始看综艺,最近有一个地方台的歌唱类选秀节目很是火热,几乎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林驹也喜欢看,最近又是小升初正好没暑假作业的时候,每天吃完了饭也陪着李虹在家里看节目,两人讨论得兴致勃勃不算,还非得拉着鹿禄和贺延年一块儿看。
贺延年对这类节目兴趣不是很大,鹿禄看这节目则纯粹是考古,上辈子她也看过这个,算是她深刻的少年回忆了,但如今看来也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跟着追了几期,倒是也看得挺起劲的。
和李虹纯粹看客角度的欣赏还不一样,林驹是带着真情实感的,脸上还时不时地流露出羡慕:“唉,要是我也能上去唱歌多好啊。”
李虹嘲笑道:“就你那个破嗓子,还敢上去唱歌?用心学习吧你。”
林驹顿时不服气起来:“我唱歌怎么了?我唱歌可好听了,学习才没用呢,白二叔叔的表哥,在鹿姨店里调酒的那个,不也是大学生吗?连个工作都找不到,不还是在店里帮忙?”
白表哥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只是运气不好,前几年大学生扩招,这几年大学生泛滥,他也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生,学的又不是什么好专业,一出学校大门那简直是两眼一黑,什么方向也打不着,最后只能经过白二的介绍来鹿姜的酒店调酒,但真论起来,一个月也能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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