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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许峥说,“你不像是助纣为虐的人。”
    “我们这才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你用什么评判我?”任楚祥歪了歪头,“也许我是呢。”
    “你不是。”许峥说,“我不是信你,我是信我妈,她夸过你,医者仁心。”
    任楚祥笑了:“能得到曹医生的夸奖,我感到很荣幸。”
    许峥没有说话,看着他,等他说正题。
    任楚祥见许峥没有继续说闲话的意思,是该说正事了,他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以旁观者的身份讲述一个故事。
    项经纬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而打人,打的就是任楚祥。
    任楚祥没惹事没犯错,白白替别人挨了几拳,为的就是那正义感。
    他被打了几下之后狠狠拉住了项经纬,将他压在地上,用浑身的力气顶住他的脚,拼命喊道:“冷静!冷静!冷静下来!”
    项经纬一阵挣扎之后渐渐清醒,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制住自己,环顾四周,本来应该打的那个人不知跑哪去了。他看着任楚祥脸上的青肿,拿出钱包,抽出几百块,说:“抱歉,这些钱你拿去看医生吧。”说完就想离开。
    任楚祥不让开,他抓着项经纬:“你不能走,你有病。”
    项经纬以为这是在骂他,恼怒甩开任楚祥的手,说:“你才有病,钱不够是不是,那我再给你五百。”说着就想拿钱包。
    任楚祥不阻止,抱着手说:“行,你给我钱,我帮你治疗。哦,忘了跟你说,我自己就是医生,中西医都会一些,不过我还在读书,可能只能帮你一点,还没有把握帮你完全治好。”
    项经纬停下了抽钱的动作,看着认真的任楚祥,嗤笑一声:“我有什么病?我不需要治疗。”
    “很多病人都不知道自己有病。”任楚祥说,“医生的作用不仅是治疗,还有发现。”
    项经纬不想与他多说废话,转身就走。
    “刚刚那人怎么你了?你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这不是生气或者过度生气的一时性的行为,你承认吧,你现在很狂躁。我可以帮你治疗,我会保密。”任楚祥在他身后喊。
    “你就这么肯定我有病?”项经纬半转身,神色复杂。
    任楚祥看过很多有关书籍,他一直很想研究这方面的案例——暴力倾向,他知道很多人都害怕被人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倾向,所以不肯治疗,他再次重复那句话:“相信我,我会帮你,我会保密。我,会保密。”
    从那以后,任楚祥一直积极地帮项经纬治疗,奈何项经纬总是按心情行事,有时大半个月不吃药,也不来找他,他又时常怀疑自己没病,他只是不小心打过任楚祥,这没什么。所以任楚祥的治疗一直没有什么很大的进展,直到项经纬第一次打了唐巧。
    那天项经纬来找他,脸色奇差无比,进了门,第一句话就是:“我终于信你了。”
    昨晚他心情不好,在事业和父辈刁难的双重打击之下回到家,就发现唐巧在看一档娱乐节目,笑得很开心。
    就是这样发生的,多么简单,调动情绪,握紧拳头,爆发,冲动,魔鬼,血红。
    任楚祥很生气:“你居然打你的妻子,你不是人,你要是之前有听我的话好好吃药好好治疗,也许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项经纬很懊悔:“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治疗,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保密,你要食言吗?”
    “我不食言。”任楚祥上前一步,看着他的眼睛,“条件是你不可以再打你的妻子。”
    项经纬咧嘴一笑:“好。”
    “从那之后,我以为他真的没有对唐巧动过手了。”任楚祥摇摇头,“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他每次来找我,都是很积极接受治疗的态度,但是,治疗效果总是时好时坏,我就应该早点猜到的。”
    许峥问:“项经纬有跟你说过,他的父亲也是实施家暴的人吗?”
    任楚祥点头:“有,他说他小时候看见爸爸打妈妈,仅有一次,之后常常做噩梦,他如今的行为,跟童年记忆不无关系,不得不说,人这一生,受家庭的影响真的是最大的。所以有时候我很同情项经纬,如果他换一个出生家庭,也许今日的他不会是一个家暴者。”
    “你不能用他童年所受的伤害,来为项经纬的行为辩解。”许峥说,“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成年人,去不去模仿父亲,走不走上父亲的道路,取决于他自己。”
    “我知道是这样,我也没想为他辩解。之前我答应过他保密,但他欺骗了我,我也不需要遵守这个约定了。”任楚祥找出几份报告,都是之前他为项经纬治疗的时候写的,各种治疗数据和指标都有,能证明项经纬的暴力倾向。还有一份,是唐巧的验伤证明,写得很详细,很清楚,唐巧,伤得很重。
    许峥仔细地看了报告,对任楚祥说:“等开庭那天,你会去帮唐巧作证,对吧?”
    任楚祥回想起那日唐巧的模样。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唐巧。
    柳眉杏眼,朱唇贝齿,典型的东方美人模样。
    项经纬是真的放心他,给了他们十分钟的独处时间。
    唐巧将长裙脱下,只穿了背心和短裤,坦荡荡地站在他面前,满身的伤,满眼的恳求,请帮帮她,请帮帮她。
    任楚祥惊了,他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帮她看伤,唐巧让他拍下来,将她的伤拍下来,她需要一份医生报告,她说话轻轻柔柔的,她说了小衡,说了自己的渴望,她很真诚,没有夸张,她只希望能打动他,让他帮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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