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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一眼教室,这会儿已经没有趴桌休息的同学了,应该也不怕吵,干脆就拿到讲台上去说,不然不晓得一会还要再讲几遍。
迈着步子站到讲桌前,随手摸了半根粉笔出来,用中指关节轻轻地敲了敲黑板的板面,示意下面愿意听的同学都可以抬头看一眼,然后才开始根据已知条件画图。
一道十几分的大题,如果是平常讲给明寒,按照他的程度只要抓着重难点说就行了。但为了照顾其他普通班学生的进度,林霁讲得又仔细了许多,把其中涉及到的所有考点都单独拎出来提了一嘴。
写完最后一笔板书,趁着下面同学记笔记和步骤的时间,随手在黑板边缘写了几个与题目不相关的字,然后扔了粉笔头,拍着自己袖子上的白灰开口。
“讲得够细了,如果还有听不懂的就是知识点不到位,课后问关老大,或者自己补去。”
正儿八经地说完忽然又挑眉笑笑,抬手敲了敲自己刚写的“480/h”字样,开玩笑道:“试听到此结束,1对1的辅导友情价,有需要的私下联系我。”
坐在前排的一个男同学瞧见价格后忍不住笑着吐槽:“我去,学长,你也太贵了吧?”
“贵吗?”林霁一边朝着自己座位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他:“有的人每礼拜上着至少21节呢。”
数学题讲完,教室里渐渐安静下去,林霁回到自己座位,某个上霸王课的小子又懒懒地趴回了桌子上。
“这题你听懂了吗?”林霁也枕着胳膊趴倒,顺口问了一句。
明寒哼笑一声:“不是说听不懂也不管吗?”
“你不一样啊。”林霁摇头,“你是我私人辅导班里正式且唯一的学员,售后服务必须做好,将来考上什么名校,拿出去说也算是金字招牌。”
“还有售后服务?”明寒懒惬地眯着狭长的冷黑眸,对辅导班提出质疑,“那如果态度不好可以投诉吗?”
林霁笑着压低了声音,让他们的谈话声不足以被别人听到,“当然可以啊,你先把学费交齐,然后想怎么投诉都行。”
说着他还随手摸出铅笔,在一张空白的A4纸上画了几个小图,递到同桌眼前,拐骗小孩子般的口气:“请选择,肉-偿-方-式。”
那三个简笔画图案依次是手、嘴巴和一团细长层叠的花瓣。
明寒看完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眼神似乎透过那些简易的图画,看到了背后的各种动图gif。
身边这老流氓现在还哪里有半点刚才在讲台上的温和博学样子。
“……你都浪得飞起来了。”
不在意男朋友的吐槽,林某人把铅笔塞进他的手心里握住,抓着手腕强迫性地“签字画押”。
俩人瞬间就双手交握都在一起,互相用力较着劲,明寒咬牙往回挣,阻止笔尖落在任何一个选项上。
“我不选…”
桌子在两人的僵持抗衡下发出吱呀吱呀的晃动声,林霁面色温润地朝着被响动吸引来视线的同学们笑着,手上却半分力气也不肯松。
“不选也得给我选。”
最终铅笔尖在纸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痕迹,把三个选项全部包含在内,接着纸条被林霁心满意足地折叠起来收进了衬衫口袋。
明寒瞪着眼睛怔住两秒后才噙动嘴唇,发自肺腑地骂出了一个“草”字。
经过俩人刚才这么一闹,旁桌睡觉的顾校霸也被吵醒了,先是抬起冷冽的丹凤眼,不大耐烦地看向身边这俩人,似乎是在告诫他们注意影响。然后才发现自己头顶和手边都堆满了雪白的卷子,课间时科代表们分发的作业像一层棉被似的盖在他桌子上。
“卧槽。”校霸选手拧紧了两道直眉,动作略粗暴地把卷子抓在一起,塞进了小绿的桌洞。
听过土葬火葬,洋气点也就是海葬天葬,今天直接给他来了个题葬?印卷子不要钱的吗?
百无聊赖地踹了一脚赵子律空着的椅子,这小子因为手上过敏已经请假大半天了,也不知道是摸了哪个妹子的脸才搞成那样。
吊儿郎当地叹一声“搞艺术的手就是金贵”,接着才转头向左边两人问询:“这节什么课?”
“没课。”明寒言简意赅地回应两字。
“啊?”顾鸿一疑惑,“为啥?”
林霁瞧着这人倒真像是不知道的样子,嗤笑着问他一句:“早上吃饭了吗?”
“没吃啊。”说起这事儿顾鸿一还有点儿激动,“大早上六点多关老大就给我姐打电话,说不让我吃早饭。”
知道你记性差呗。
明寒和林霁对视一眼,瞬间已经完成了意见交换:这电话的确得打,不然以您这记性和饭量,来上学的时候铁定是一屉包子两个鸡蛋三张馅饼四碗粥下肚了。
看着某常态性脑容量格式化的校霸选手,林霁笑着反问:“你都饿到这会儿了,还不知道下节为什么不上课?不至于吧?”
茫然了半分钟后,小红才猛的想起这几天学校组织去市医院进行高考体检,早上隔壁就闹哄哄的,这会也差不多轮到他们班了,是需要空腹抽血来着。
挨饿的原因是想起来了,但这种感觉似乎禁不起挂在嘴上,没一会顾鸿一就又奄奄地趴了回去,碎碎地嘟囔着。
“好饿呀……”
“……”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走过了“11”的刻度,这件被顾校霸宣之于口的事情就更加引发了共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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