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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修仙大佬迎娶的凡人 第69节

      “我不知道。”银发聆璇一字一顿的给出了让阿箬颇为绝望的答案。
    “那还等什么,快回去!”望春汐可是被她留在了一堆妖精之中。要是赶不及救,那姑娘可就死了。
    **
    阿箬急切的穿过重重船舱,一路上所见到的景色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
    鲜血溅在墙上、窗上,腥味蔓延到了每一处角落。阿箬还听见了若有若无的惨叫声,那声音让她浑身难受。
    但一路上也并没有谁来阻止她,她竟然是畅通无阻的跑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厢房。相比起她的急切,聆璇倒是不慌不忙,毕竟他又不担心望春汐的安危。也许之前走廊上的血迹他已经看到了,只是他懒得和阿箬说而已。
    “你慢点——”他拖长嗓音劝:“那小丫头修为不差,那些妖精她打得过就打得过,打不过你过去也是送死。”
    可阿箬已经推开门了。
    这一刻她忽然变得莽撞,好像被闻雨来附体了似的,一心只想着望春汐的安危,竟连房门中有没有提前设好的埋伏都不顾了。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又一条长蛇迎面扑来,直接卷住了她的腰,瞬间爆发的力道折断了人体脆弱的骨头。
    “啊——”
    阿箬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巨蛇还在不停的收紧身子,她吐出一口血,全身瘫软,眼看就已经到了气绝之时。
    大门这时完全敞开了,就如同之前所猜测的那样,屋子里黑沉沉一片,藏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渔民,而是奇形怪状的妖精。他们看着阿箬死去,纷纷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仿佛阿箬是他们宿敌世仇,她死了他们才可以得到解脱。
    然而却没有哪只妖精意识到聆璇诡异的沉默,按理来说看着阿箬死去,他应当愤怒才是,可他居然就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他们,就好像被吓傻了似的。
    第126章 陛下也许会原谅我们……
    成功绞杀了阿箬的蛇妖还未来得及高兴多久, 忽然间就感觉到一阵剧痛。被它勒死的阿箬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一束藤条,那藤条在眨眼间反过来勒住了它,纤细的枝条如同刀刃一般直接切进了巨蛇的肌骨之中, 转瞬便将它裂成了数段。
    而在杀死一条蛇妖之后,藤条不给屋内其余妖精从震惊中缓过来的机会,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又扑向了他们。
    至于真正的阿箬——她此刻正站在银发聆璇的身后,悠然的往前迈步。
    在动身回来之前, 阿箬问过银发聆璇一个问题, “妖精的障眼术原来竟也能蒙骗你么?”
    银发聆璇自称六识缺四,唯剩眼识与意识,既然眼识尚在, 如何看不破幻象?阿箬也不记得从前听谁说过, 说七千年前尚在实力巅峰的聆璇, 可以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银发聆璇因她的诘问而神情僵硬,最后只能无奈的告诉她:“若是蒙上你的眼睛,你与人会面之时看不见那人的神态、捕捉不到他说话时的口型, 那么他说得是什么,你未必就能像过去一样清晰的收入耳中;废去你的嗅觉, 山珍海味送到你的口中都未必能有过去那样鲜美;戳聋你的耳朵, 你的音喉便也等同是一块废去了,从此不论行于何方, 都有如坠入深海,不闻一丝声响, 那么你就算目力再好,也终究会被拖累,无法准确判断出四周是否有危险。五感六识,从来就不是各自为政, 是要互相配合。缺少了某一感、某一识,都会影响到其余的感官。”
    又及,即便他不愿意回到本体,可是他终究不是独立完整的存在。失去了眼睛的聆璇本尊尚且实力大打折扣,更不用说他。聆璇过去能洞穿虚妄,而这双能够洞穿虚妄的眼一旦离开了聆璇,便也不再像从前那么神奇。白玉眼珠里的灵力,是远远比不上本尊的,所化出的银发聆璇,比起本尊来说也要弱上不少。
    阿箬愕然的眨眼,一方面是被银发聆璇的描述所震撼,另一方面是——
    “你没有听觉,是怎么和我说话的?又是怎么听见我和你说话的?”
    她总是善于寻找某人话语中的漏洞,然后视情况决定要不要不给情面的戳穿。银发聆璇说到底仍旧是聆璇,她对聆璇有着多日来培养出的亲密,自然也就不会太过顾忌。
    本就脾气不好的银发聆璇看起来更加嗔怒,“本尊没有眼睛,那你看他有没有走路跌跌撞撞,每隔三两步就磕碰哪里?我和他又不是凡人,近万年的法力你当是用来玩儿的么?”
    阿箬讷讷闭嘴。也是,修道之人能和凡人一样么?阿箬虽然弄不懂许多仙术是怎么施展的,但她知道聆璇其实是可以依靠法术达到“视物”的效果。面前这个银发的聆璇是聋子、是哑巴、没有触觉,这些都无所谓,大不了多浪费些灵力就是了。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之前被妖精的幻术骗了过去,给你两个理由:其一,那些妖精的法力高强;其二,那就是我们方才从水里捞出来的确实是人,妖精藏在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而我闻不出妖气,感知不到妖力,所以我找不到那些妖在哪里。”
    阿箬听了他的话之后思索了片刻,蓦然间狡猾一笑,“你不能拆穿妖精的幻术不要紧,我问你,能不能施出一个可以蒙骗妖精的幻术来。”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妖族的幻术给耍了,心里这口气咽不下,总得找办法戏弄一次这些喜爱戏弄他人的妖族才是。
    初步的计划就这样在短时间内敲定,先不管阿箬的厢房之中有没有妖精,有多少妖精,总之先将风九烟的藤条幻化成阿箬的样子,用藤条充当诱饵打头阵。
    果然如他们预料中的那样,房中果然埋伏了不少的妖,那些妖一见到阿箬就直接扑了上去,也不想着仔细分辨什么,大约是心里太过轻视这个凡人,完全没有想过他们会栽在她的手上。
    风九烟只是折了本体的一截枝条给阿箬,而仅仅只是这一截枝条,就藏着可怕的灵力,占了出其不意的优势,竟然真就在转瞬间绞杀了大批的妖精。
    而屋子里也的确是有人的。如之前银发聆璇所猜想的那样,他之前救上来的大部分是真正的渔民,而妖精是藏在了渔民随身携带的鱼篓之中,又或者是干脆缩小了自己的体型,将自己隐蔽在了渔民的衣衫里、鬓发间。
    这些渔民在阿箬赶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被妖杀死了。望春汐倒是还活着,相比起那些凡人,战力不弱甚至曾经一度可以与风九烟交手的她即便是被群妖围攻仍然不落下风。阿箬赶到的时候望春汐正拄着重剑喘息,而在她身后居然还有个活着的人——那是之前吸引住了阿箬注意力的古怪少年。
    “春汐,你没事吧?”阿箬站在门边朝望春汐喊道。
    望春汐摆手示意阿箬不要急着进来,同时看向了房顶。
    房梁处缠着一条庞大的黑蛇,那条蛇的身形粗如梁柱,阿箬第一眼竟然没能注意到它,反倒是将它看做了房梁。
    适才藤条解决掉的都是些自不量力的小喽啰,而真正可怕的,是这条大蛇。蛇妖的体型应当与强弱无关,之前那条试图勒死阿箬又被藤条切成数段的长蛇身形便也十分巨大,照样还是被藤条像切豆腐一样切开了。这条蛇与其余大蛇不同的是,一是他的蛇鳞似乎格外光亮,如同一位将军披在身上的铠甲;二是它的脊背上竟然有尖利的鳍,像极了一条龙。
    不过阿箬并不懂龙与蛇之间能有什么关系,民间虽有传言说,蛇活千年便能化为蛟龙,可她也不知道这传言是否属实。真正让阿箬感觉到可怕的是这黑蛇带给她的压迫感,黑蛇蛇没怎么动弹,就懒洋洋的缠在梁上,却让她不敢挪动半步。恐惧是所有生灵在面临危险时本能的情绪,阿箬的理智也说不上这条蛇究竟可怕在哪,然而她的身体却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你来了啊。”就在阿箬紧盯着黑蛇的时候,黑蛇开口说话了。
    说话间巨蛇的上半身化作了人形,是个黑发白肤,俊美不凡的年轻人。下半身的蛇尾轻轻松开了房梁,只一眨眼他便落到了阿箬的面前。
    银发聆璇及时抬手,在阿箬与蛇妖之间设下了一道结界,阻止他继续靠近。
    蛇妖不惊不恼,只是冲着银发聆璇冷冷一笑。
    “我们认识吗?”阿箬从蛇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丝古怪,这条蛇妖应当就是银发聆璇所说的“一族之长”,他率领着自己的子孙屠光了一整艘船的人,就好像是在专门等着阿箬过来似的。
    “当然不。”蛇妖轻笑,笑起来时妩媚无比,“不过——”话锋一转,媚态荡然无存只剩森冷,“我得……杀了你。”
    “为什么?”这个问题或许有些傻,但阿箬是真的很好奇,“冤有头债有主,你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杀了我?”
    “我不能多说。”蛇妖遗憾的摇头,蛇尾也跟着轻摆。
    “你难道就不怕风九烟?”
    那蛇妖笑了起来,“怕,谁不怕陛下呢?可是啊——大家只是害怕陛下,却并不敬畏陛下。我们妖与你们人不同,从不讲究什么以德服人、以德治民。在妖界,我们以血亲为纽带团结在一起,以族内长老的命令为行动的准则。长老们畏惧妖王的实力而臣服于他,可是陛下既然不在妖界了,我们也就没必要听他的了。”
    “你杀了我,就不怕你们的陛下报复?”
    “陛下如今身在罹都呢,你倒是将他叫来啊。”蛇妖满不在乎的斜睨了阿箬一眼,这一眼风情万种,若是平常只怕能酥了人半边骨头。
    “你怎么会知道你们的陛下在罹都?”
    更何况罹都是只针对魔族的囚笼,法力高一些的修士进了罹都想要出来都随时可以——在那道新的结界设下之前。这条蛇妖为什么笃定风九烟出不了罹都?
    蛇妖没有回答,只是说:“陛下要报复也无所谓了,我们这些妖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愿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不过是个凡人,本就短寿,陛下也许会原谅我们。”
    蛇妖话音落下之后,再度化作了庞大的原型,朝着阿箬砸了过来。银发聆璇抬手掐诀,控制住阿箬面前的结界不至崩溃。但黑蛇却在撞击结界的同时破坏了船身,裂缝如闪电一般瞬息撕开了船舱,阿箬本想趁着银发聆璇拦住黑蛇的时候转身逃跑——这是保存实力的做法,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黑蛇的对手。逃跑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毫无心理负担。
    不过既然船都被撕开了,她想跑也跑不掉了,干脆站定,直面气势汹汹的黑蛇。
    也不知道银发聆璇能不能胜得过这条黑蛇,不过,她也不能就在一旁站着什么都不做。
    第127章 你还是去做蚯蚓吧
    黑蛇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或许无法与银发聆璇分出胜负, 于是便开始利用自己庞大的身形破坏船只。银发聆璇也放弃了一味防守的策略,主动撤下结界,冲上去与黑蛇厮杀到了一起。
    阿箬灵活的闪躲着朝她砸来的房梁、跃过脚下裂开的缝隙, 她必需全神贯注,否则随时都有可能送命。被重物压死是个憋屈的死法,她从定繇湖底的蛟龙口中死里逃生、在浮柔岛上几度遭遇阴瘴、和疯癫的掌门交手、又在樾姑城下历经重重磨难、在罹都九死一生——以上劫难她都有幸存活了下来,结果最终却在一搜船上被倒塌的房梁砸死, 传出去也太好笑了。脚下的裂缝也得注意, 她虽然会水,可是这一带的水域未必就是干净的,水中说不定藏着不少翘首以待的妖精, 张开了血盆大口, 就等着她入水之后将她分而食之。
    然而一直紧绷着精神, 保持着高度敏捷的状态是十分累人的,必需要速战速决。阿箬找准时机用藤蔓缠住了一段房梁,将自己挂在了半空中, 朝着黑蛇一弹指,七八枚翠叶如同箭矢一般朝着黑蛇射去。
    阿箬当然不会什么使用暗器的招数, 在颠簸与摇晃之中她也没有办法瞄准, 好在翠叶之上都附有灵力,知道自行寻找目标, 落在黑蛇身上之后便有如一块烙铁一般印下。这想必是很疼的,黑蛇虽然不会惨叫, 但阿箬看见蛇头陡然高高扬起,紧接着蛇尾的动作越发狂躁了起来,船身被黑蛇拆了个七零八落,四处都是滚滚烟尘。
    阿箬用藤条缠住的那截房梁也终于断裂, 她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银发聆璇及时回身接住了她,抱着她悬浮在半空,同时撑开了一面结界,护住他俩不被砸伤。
    “风九烟本体上的叶子虽能侵蚀蛇妖鳞甲,但数目不足,除了让他吃些苦头之外没有别的什么用处,”银发聆璇神情肃然,“还有么?”
    “没了。风九烟也只是摘了几片叶子又折了一根枝条给我,难道你还指望他把他的树冠都砍下来送我么?”
    “呵,所以你看,关键时候你还是只能靠我。”黑蛇又一次的扑了过来,银发聆璇将阿箬放在一处相对较为安稳的地方,转身迎上了黑蛇。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醋?”阿箬好气又好笑。
    不过很快她连笑都笑不出来了,黑蛇找准时机将银发聆璇缠了起来。阿箬从前看先人记下的博物志,说湘南国以南的荒蛮之地,有长大数丈的巨蟒,巨蟒猎食之时,猎物只要被它们卷住,便必死无疑,身形庞大的巨蟒甚至能够在一瞬间扭断虎豹全身的骨头。
    黑蛇不是不同的蟒蛇,是蛇妖,他这一下的力度也不知道银发聆璇能不能扛得住。聆璇的本体是玉,玉石在人的印象中是华美而又脆弱的。
    如果白霜剑还在这里就好了,那柄无坚不摧的宝剑一定可以切断黑蛇。
    可是白霜在聆璇本尊身上,本尊跟绿卮夫人一起去魔巢寻找九问的时候,阿箬因为担心聆璇而将白霜还给了他。后来聆璇他……
    他消散的时候,白霜也跟着一块不见了。
    就在阿箬苦恼于没有趁手兵刃的时候,望春汐冲了过来,挥动重剑,一剑斩在了蛇尾——她只是神魂不全所以表现得比旁人要呆滞许多,当她并不是真的傻子,她看得出银发聆璇和自己是同一阵营,且是他们之中最强的战力,银发聆璇如果死了,她也活不了。此时不救聆璇,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重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又或者材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望春汐凝在那剑身之上的灵力,总之一剑落下之后,黑蛇的鳞甲竟被破开,伤口深可见骨。
    阿箬趁机用藤条刺向巨蟒的眼睛。柔软的藤蔓想要像重剑一样破甲是不可能的,黑蛇浑身上下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眼睛。阿箬不仅是想要刺瞎黑蛇,更是想用藤蔓直接刺进黑蛇的头颅要它的命。
    但就在这时,黑蛇因为疼痛而挥动尾部重重地扫向了望春汐,望春汐被逼着向后一跃,跳到了房梁上,蛇尾紧跟着扑来,这一次望春汐又是灵活的躲开,她的身手一向不错,这点阿箬早就见识到了。
    电光火石之间,阿箬还没来得及为望春汐而庆幸,便看见被蛇尾击中的房梁吱呀一声倒下。
    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这艘船本就已经被黑蛇拆得七七八八了,不在乎多坏几处。大不了他们几个合力杀死黑蛇破开笼罩在这一带水域的结界后,银发聆璇抱着阿箬飞到陆地就是了。
    但是,此刻倒塌的房梁下,却还有一个活人。
    那个穿着渔民衣衫却气度不俗的少年之前一直被望春汐保护着,没有像其余的渔民一样凄惨的死去——虽然阿箬也不知道望春汐为何别的渔民不护,单单护住这一个,但总之他现在是这艘船上,除了阿箬之外唯一还活着的凡人。
    房梁落下的时候,少年其实有时间闪躲。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料想双腿都还完好无损,他完全可以跑开,就算吓软了腿没力气跑,在生死关头打个滚避开落下的重物也是可以的。
    然而少年就只是仰头呆呆的看着,如同一尊不会动的雕像。
    你是在找死吗?阿箬很想骂上一句。
    原本要去刺瞎黑蛇双眼的藤蔓在阿箬的牵引下调转方向,在千钧一发之际卷住了少年的一条腿,并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将少年拽到了阿箬的面前。
    一气呵成的将人救下之后,阿箬自己都还有些懵。
    说实话这个少年有些古怪,她原本是不想救的。可是那一刻她还是下意识的出手了,少年虽然古怪,但并不惹人讨厌,他展现在阿箬面前的,是一种纯稚无害的气韵,真的很像一只迷路的小兽,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让人不禁怜惜。
    更重要的是,他让阿箬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阿箬的母亲也是被活活压死的,那年她带着一双儿女南下逃亡,在即将抵达勾吴的时候病倒。阿箬将母亲留在一座破庙之中休息,自己则外出寻找食物。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回来的时候那座破庙成了废墟,她的母亲被压在泥土木石之间,等她终于好不容易将她掘出的时候,她已经断了气。
    很多年后阿箬都忍不住会想,当母亲躺在稻草堆上,眼睁睁的看着屋顶朝自己砸过来时,她该有多恐惧,也许被掩埋的时候,她还没有死,在被土块堵住口鼻一点点窒息的时候,她又该有多绝望。
    “行了,你没事了。”阿箬扶着那少年站稳,将藤蔓从他身上撤去。
    然而少年却好像是真的被吓软了双腿似的,阿箬才松开手,他便一下子又倒在了阿箬的怀中,搂着她不停的发抖。
    阿箬浑身一僵。除了聆璇之外,她还从未与哪个异性如此亲近过,她想要推开少年,礼节什么的她可以暂且不管,但是这样被抱着她是真的很不安,万一这少年是个有歹心的,手里握着刀子对她后背捅一下,她可必死无疑。
    然而少年的力气很大,无论阿箬怎么推,他都死死抱着她不撒手。
    炫目的光芒忽然在这时亮起,阿箬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便见银发聆璇已然挣脱了黑蛇的束缚,而黑蛇则是倒在了地上,鲜血迅速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