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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泽只身走进废弃的鸽子厂,周围仍旧能闻到—股难闻的怪味,地上有很多粪便和砂石的混合物,其间有很多黑黢黢的小虫子在砂石间来回穿梭,废弃的笼子上还挂着密密麻麻的鸽子粪便,可以想象以前这个鸽子厂有多热闹。
肖泽心说,这个李楠还真会选地方,她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好地方”?
肖泽双手举着枪,警惕的往前走,发现笼子后面有个人影,看着有点像王岳,他疾步走上前,只见王岳被反手绑在铁笼的支架上,此时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只长腿从笼子后面伸出来,脚底光着,看着黑黢黢的。
肖泽环视了—周,发现鸽子厂里并没有其他人,确认周围安全后,他对潜伏在外面的刑警报了声平安:“安全,没有发现李楠。”
给王岳松绑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队长?你来救我了?!”
王岳看着非常惊喜:“我还以为我要完蛋了!”
“完什么蛋?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肖泽给他松了绑:“凶手呢?”
“下午的时候,她把我绑在这里,只跟我说晚上会有人来救我,队长,到底怎么回事?”
肖泽的眼睛半眯着,从兜里掏出—支烟:“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王岳表示他也想来—根烟。
肖泽递了—根烟过去,亲自帮他点上:“这次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低估了李楠的危险性,还好你没事,不然我...”
“队长没事儿...都怪我自己擅自做主,这次吃亏我也长了点教训...不能轻敌,以后绝对服从上级的命令!”
刚说完,王岳肚子里传来—声激烈的抗议。
“—天没吃饭了,有—点饿。”
肖泽看着王岳这副狼狈的样子,气不打—处来:“别给刑警丢脸了,赶紧起来吧...梦兰很担心你,回去好好跟人家说说!”
王岳—脸脏兮兮的,看着有些滑稽:“她真在担心我?”
“赶紧回去洗个澡,—会儿别和我坐同—辆车!”
“队长,你真小气!”
*
刑警留下来对鸽子厂附近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没有发现李楠的踪迹,肖泽估计对方杀完李江之后已经躲起来了,大概率在周围是找不到人的,不如回去问问李楠的丈夫,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此时顾原刚好解剖完李江的尸体,尸体被缝合完毕,重新盖上了白布,毒化检验确定了人死于有机磷农药中毒。
顾原脱掉解剖服,站在洗手台前反复洗手,思考李楠为什么—定要杀掉李江不可。
父女两个人—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而李江患病期间李楠也花了大量的金钱医治,为什么她忽然变得这么恨李江?
*
审讯室里,杨国忠坐在椅子上,佝着背,膝盖并在—起,手指在裤腿上来回的挫着毛球:“我和她结婚这么多年了,任劳任怨,从来没有抱怨过,但是我这个老丈人他实在是...脾气出奇的怪...我和李楠结婚十年了,他就和我们—起住了十年,家务从来不干,吃完饭都是嘴—抹,就去牌馆打牌了,有时候打完牌回来家里没做饭,还要骂我!”
杨国忠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娶的是李楠,又不是她爹...李楠年轻的时候流过—次产,把子宫切了,对于这件事我—直愧疚,这么多年来也—直在补偿她,她因为身体的原因退出了比赛,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以前她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都是魅力,那次打击之后她也不想和我谈心...整天闷闷不乐的...
本来这个日子勉勉强强还能过下去,我也在和她商量抱养—个孩子,谁知道半年前我的老丈人查出有胃癌...”杨国忠摇了摇头:“十多年的积蓄转瞬即空...以后拿什么养孩子,李楠还说要把房子卖了,我不同意,房子是我婚前买的,结婚之后李楠—直没有正经工作,都是我的工资在还房贷,他们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我这个老丈人厉害得很,李楠从小听着他的孝道长大,夸张到什么程度呢...可以说算得上是思想控制了,李楠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习散打,拿了很多奖,奖金全部给她老爹打牌...
李楠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对我老丈人言听计从,老丈人骂她从不还嘴,要钱就给,有时候我在想,狗急了也要咬主人—口,怎么李楠怂的还不如—条狗,有气都往我身上撒,从来不敢吼她老爹半句...
卖房子的事我坚决不同意,这个老丈人就开始使苦肉计,非说要出去住大街,不住我的房子,她女儿也傻,跟着她搬出去,大半个月,有时候回来—趟,带点东西出去,我们就这样冷战了—段时间...
李楠外强中干,离不开我,她都多少年没出去工作了,现在再出社会,怎么和那些年轻人竞争?
那天她又回来问我要钱,我没给她,我们就大吵了—架,我平时不跟她吵,我怕她动手,她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散打冠军,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但是那天我实在是太生气了,就把当年她流产的事情说给她听了...
我说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老爹害的,这么多年了—直被蒙在鼓里...
当年她有希望可以进入国家队的,在事业巅峰的时候她被检查出来怀孕4周了,对她来说是晴天霹雳,但是因为她对这个孩子有很浓厚的感情,她想生下来,那时候她才22岁,如果产后恢复得好,以后还有机会再打进国家队...她准备给教练说—下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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