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笨？”陆默叹了口气，“以前你对小语做的那些事，我不太愿意去干涉。现在霍老都说了，你就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就算用尽心思你能从小语那儿得到的东西都只是一小部分。你要是像个妈那样跟她相处，你想得到的那些东西她都会自己给你。你与其每天跟言言费尽心思去算计她，不如像个妈妈一样对她好一点。你对她好，其实很简单。她平时不在家住，你一个月能见她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次。在她回家的时候对她好一点，像个妈妈的样儿。”
    “你说得倒是轻松，我就烦陆一语那股天下地上她最厉害的傲气，好像其他人都是傻子。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言言每次努力学习，好不容易成绩够得上良好了，陆一语就随便扔出一张满分的试卷或全部优秀的成绩单出来打击言言。要我说，我们言言为什么没有变成学霸、有个风光的工作都是陆一语小时候太打击她，害了咱们言言一辈子。”
    “面对打击一蹶不振，她还有理了？按照你这说法，所有的事都可以自我安慰，不是你不行，而是别人太优秀，挡了你的光！”
    刘婉宁：“我就知道你偏心陆一语，陆一语是给你争了很多面子，我们言言漂亮又懂事，她就给你丢脸了？”
    “你跟我呛声有什么用？现在说小语的事，你调整好你的心态，别再像以前那样。你以前不是想依靠霍家吗？现在霍家最看重的是小语，只要我们对小语好，以后说不定还能跟霍家有近一步的关系，对小语和言言以后结婚嫁人也有好处。”
    刘婉宁听到这里眼睛亮了亮，“你说真的？要是为了言言，我忍。”
    “霍老目前看中的小语，你也要敦促言言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自身实力硬气了才会独立，不用依靠任何人。到时候她有实力、有经济能力，她没有别人的帮忙也能活得好好的，你不也放心吗？”
    “说的也是。”刘婉宁偎在陆默的肩膀上，“老陆，你好好说我不就理解了吗？用我的救命钱买别墅的事是我不对，我也不是不顾你的死活硬要这么做。我就是觉得你怎么样都不会离开我，房子的事是可遇不可求，我才迫不得已那么做的。夫妻三十年，我虽然笨，也不上你其他同事的老婆漂亮，但我对你的心你应该知道。”
    “我懂。”陆默揽住刘婉宁的肩，一起看星空。
    “老陆，要是我能生个儿子，我们就不用这么纠结、担心以后老了的生活，都是我的肚子不争气。”
    “那不怪你，那是老天爷的意思。”
    他和刘婉宁一起组成家庭，有了两个女儿，他没觉得他的生活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至于有没有儿子养老送终这事儿，这些年他也渐渐看淡了。
    那是缘份，求之不得。
    他同事里有不少有儿子的，又疼又爱了二三十年的儿子，娶了媳妇儿之后就不管父母了，什么事都听媳妇儿的。
    陆默看多了这类事之后，对儿子的事也看淡了。
    刘婉宁闻言心里有些感动，以前刚生下言言的时候陆默几乎脚不沾家，经常加班。
    哪怕是那种又苦又累又没油水收的出差，他也第一时间举手。
    不为别的，就是想逃离这个家。
    那时候，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咬着牙也忍了下来。
    后来，为了留住陆默，她打听过各种各样的偏方就想为陆默生个儿子，遭了很多罪也没能生个儿子。
    在陆默还为之前她的所作所为生气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见陆默是真的放下了没有儿子的遗憾。
    “老陆，谢谢你。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痛快，我都理解，也不怪你。我们都老了，言言以后也结婚，就剩咱们两个作伴，我们都得健健康康的，都别早走。”
    “以后要走也一起走。”陆默拍了拍刘婉宁的手，再次问道：“今天我说的话，你能听进去吗？”
    “能。就算不为言言，为了我们两个的晚年生活，我也要忍陆一语。”
    “谈什么忍不忍，小语也是你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别对她有敌意。”
    刘婉宁：“我跟她八字不合，她总是在克我。自从有她之后，我什么都不顺，她却越来越好。要是没有陆一语，我说不定比现在的她还好。”
    “八字不是她能选的。你当妈的这点应该懂，别钻牛角尖。”
    “你别跟我讲大道理，我听你的对她好一点不就行了吗？我又不是牛，让我调头就调头。我对陆一语的意见积累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儿扭转不了这么快。”
    “我也不强迫你立刻做到，你自己想清楚。时间不早了，睡吧。”
    刘婉宁撇了撇嘴，也不想破坏她和陆默之间难得的好气氛，一起站起来回房间了。
    翌日。
    陆一语一大早就起来了，又打包了一些重要的材料，才转头收拾了必备的生活用品。
    霍予沉在九点的时候到，他皱眉看着客厅里三个肥硕的箱子，“媳妇儿，你能表现得稍微像个女人吗？你这么厉害怎么不直接到停车场等我？”
    “不好意思，抢了老公的戏份，下次给你足够的空间发挥哈。”
    霍予沉踢了踢离他最近的箱子，“里面是什么？”
    “建筑方面的书还有几个装资料的硬盘，它旁边是设计图。”
    “真像一个建筑设计师会干的事。”
    “你才知道。”陆一语从卧室转了一圈，“衣服、鞋子之类的就少拿一点，住的时间也不长。”
    “你要想住一辈子住在那儿也没问题，回头我把别墅换成你的名字。”
    “谢谢土豪，小穷人消受不起。”
    霍予沉飞了她一个白眼，就提了两个箱子出门，给陆一语留了个最轻的。
    陆一语背了个双肩包，拉上剩下的箱子跟着出去了。
    上车后，霍予沉说道：“你的车就先留在这里，我那别墅还有几辆备用车，够你用了。”
    “我就不扭捏拒绝了，谢谢。”
    “不客气。”
    陆一语看了一眼霍予沉，“昨天你大哥回来了吗？”
    “不提他我们还能愉快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