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斩一路上运转武道天眼，观看着大阵纹路的变化，不断的向大阵的中心位置靠拢，而小孟同学一直跟随在他的身后。
    小孟同学脸上表现的很高冷，但是身体很诚实。
    虽然他也不知道秦斩是如何确定下来的，但是直觉告诉他，秦斩说的没问题。
    鲛人秘境十分辽阔，这里曾经应该是某块海底大陆的一部分，所以广袤无垠，被圣贤单独开辟成秘境之后它的面积依旧很大。
    这个魔阵的覆盖面积也小，秦斩是越走越心惊，他感觉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战场，有人故意引战，就是为了利用众生鲜血去浇灌血脉果树，然后令其成长、开花、结果、成熟。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明净世！
    秦斩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出这个人的名字，因为是谁不是谁，其实根本就不用细想，其实没有证据也锁定不住目标人物。
    但是有一点，可以清楚，谁是最终的获益者，谁就是最大嫌疑人。
    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明净世一个人从秘境逃了出来，并且在那样的年代里成为了圣贤，开创了偌大的势力。
    他是最终的受益者，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至于南瞻部洲流传的，那个时候神仙境齐聚，圣贤都亲自下场去厮杀，而明净世那个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气境，甚至连五气境都没有的三花境炮灰。
    没人怀疑他能活着逃出来是用了什么手段，人们都将他能活着出来归结于运气，至于后世记载的那些，又是何人所说，无外乎是他自己说的而已。
    甚至秦斩感觉，八成是明净世知道了血脉果树和鲛人族的一些事情，故意散布了消息，让更多的人充当炮灰，催熟血脉果树，他也好渔翁得利。
    甚至秦斩完全有理由怀疑，他的实力也绝非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他早已经是神仙境强者！
    血脉果树助他更上一层楼，在很短的时间内由神仙境突破到了圣境！
    秦斩胡思乱想着，两人终于走到了大阵的核心地带，在这里，那些细密几乎不可察觉到了的凹槽已经完全展现了出来，伴随着一些神秘的纹路。
    秦斩和孟长生一踏上这座大阵最核心的地方之后整个大阵竟然被催动了，滔天的魔气汇聚，天地元气也掺杂在其中，大阵笼罩了无数人进入其中，甚至有些人不明就里，以为有至宝出现，拼命的想大阵奔赴而来。
    “是我们触动了大阵？”孟长生试探着问道。
    “不是。”
    秦斩摇了摇头：“应该是大阵自主运行的，这是魔族祭祀才用的大阵，一旦大阵之上的猎物达到了一定的数量，那么大阵一定会被触动。”
    “一定是从外界来的那些蠢货，一个个不顾一切的跑到了这里来，大阵的压迫感正在增强，一定是有人源源不断的进入大阵之中，该死！”
    “你看脚下！”
    孟长生指了指秦斩脚下的凹槽。
    只见一条条的红色丝线在连接，这是鲜血在凹槽流淌，不断的填满凹槽的景象。
    “需要出手阻止吗？”孟长生又问道。
    “血脉果树必须要鲜血浇灌才能尽快的开花、结果、成熟，这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既然他们自己来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们了。”
    “你想要的血脉果，我也想要血脉果，有人替我们拿起了屠刀，这一次不用我们做刽子手，这是一件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呢？”秦斩说道。
    孟长生闻言沉默了。
    他不是那种烂好人，烂好人也无法在残酷的长生殿内成长到第一真传弟子。
    只是很可惜，如果提前知道结果，那么这第一真传不做也罢。
    但是现在既然坐上了，那么他就是他，他也只想做他！
    “嗡！”
    大阵最深处，一道光芒直冲云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而在这血腥味之中还夹杂着一丝超凡脱俗的清香味道。
    秦斩极目远望，双瞳之中迸发出神芒，他‘看’到了大阵的阵眼之处有一棵树，只有半丈高，整棵树都在渐渐绽放光彩。
    通体枯黑的树干在吸收了血液之后竟然逐渐绽放出光芒，慢慢的生出新叶，整整三百六十枚树叶，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树叶上面拓印着神秘的纹路。
    这便是血脉果树，也是外界疯传的所谓的造化果树！
    而这棵树扎根于一具尸体之上，这具尸体还释放着淡淡的圣威，这是……圣贤！
    武道修炼体系特有的威压，再结合那枯尸周边但金色的鳞片，无疑不说明这就是鲛人族的那位圣贤！
    堂堂一尊圣贤，死后竟然尸体被拿来当做土壤栽种血脉果树，可真是可悲可叹。
    不仅仅如此，血脉果树下方一对黑漆漆的土壤，还有未曾化为腐土的碎尸块，这是用无数生灵的尸体堆肥，，又吸收万灵血脉成长的邪树啊！
    “秦兄，你怎么看？”孟长生说道。
    “我用眼看！”秦斩回应道。
    孟长生：“……”
    真的和这货没有共同语言啊！
    “哦，误会，误会，我说我正在用武道天眼观看一下这血脉果树到底有什么神异之处。”
    秦斩看到孟长生面色不善的望着他，立刻改口解释了一下。
    “万灵骨肉堆肥，万灵血液助其成长，这不是什么造化神树，而是邪树！”孟长生虽然没有开辟武道天眼，但是他的剑道心眼亦能察觉到远方的意动。
    “存在就是合理，管它是邪树还是魔树，只要能够达到我的要求，那就是好树！”秦斩说道：“万灵骨肉堆肥，只能说明它的生长需要很高质量的土壤，比如九天息壤这一类的土壤，亦或者是万年药土，百万年药土之类的旷世奇土。”
    “万灵血液助其成长，或许是需要吸收高营养的水分，可以浇灌天地元气汇聚而成的元液，或者百万年的钟乳石液体，或者圣泉之水，或者成精的白桦树汁液等等。”
    “树是无辜的，至于他长成什么样，是神是魔完全看栽种它的人！”
    听完秦斩的话，孟长生身躯微微一震：“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们该不该现在将这棵树拿走？”
    “别我们，是我，我和你不熟。”
    秦斩闻言义正言辞的说道：“我现在还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拿走这血脉果树，自己栽种，还是利用这个大阵，先将血脉果树催熟，然后直接采摘果子！”
    “我知道你想要一枚果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树在你手里，果子还没结出来，你有想过你真的能够将它培养到结出你想要的果子吗？”
    “我觉得很大的可能是会成全了某些人吧。”
    孟长生闻言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