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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就逗两下,不喜欢就扔在一边,不闻不问。”
    对肖飒来说,如果真的被唐堂按在墙边抡上几拳,也不会比这句话的杀伤力更大。
    他无奈地松开唐堂,后退几步朝门边走。
    肖震峰给出的三天期限已到,邹允在这个时候居然自己出去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邹允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朋友,值得在这种情况下抽空,只身赴约。
    “如果邹允有什么事……”突得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他只能扶住身边的门框,“我要你们所有人……”
    “陪葬。”
    说完他摔门离开,走出去没两步就头重脚轻险些跌倒,还好被身后赶来的人扶了一把,才勉强站住。
    他起身瞪着沈笃一眼,推开对方的手。
    怪不得那天在办公室,沈笃跟他说,知道唐堂住在哪。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虚弱地看着唐堂,无不讽刺道:“不留下来跟老情人叙叙旧吗?房间都开好了。”
    沈笃也盯着肖飒。
    唐堂跟他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错误,阴差阳错,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肖飒解释,但他也并不觉得这谈得上“背叛”二字,可看着肖飒现在的样子,他莫名的难受。
    换回以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挑花眼微挑,点点头跟肖飒说:“好啊,那我就去了。”
    说完,他真的转身朝唐堂的房间走去。
    “沈笃——”
    当他听到肖飒的声音再回头时,看到他十几年的发小已经要靠撑着身边的墙壁才能勉强站住。
    那一身体面的高定西装在刚才的扭打中起了褶皱,领带也跟着歪了,肖飒低着头,就像只被猎人捕兽夹死死钳住了幼狼——
    满身戾气也掩盖不住掉了满地狼狈,怎么都收拾不好。
    “找人……”肖飒抬头看着唐堂房间的方向,声音断续,“找人……跟着他……”
    在看到肖飒眼神的那一刻,沈笃觉得自己什么火都消了。
    当年肖飒刚来到别墅时只有六七岁大,牙都没有换完的年纪,个头还没桌子高,却进门没几天就敢跟比他大不少的人打架,那几颗还没来得及换掉的乳牙直接被打落,连换牙都省了。
    肖飒从小就狠,犯了错也不肯低头说软话,刚从医院回来就被肖震峰手下的人绑着又是一顿毒打,到最后都没有哼过一声。
    可现在沈笃却亲眼看着肖飒红着眼眶求自己,声音哽咽。
    “我求你了……沈笃……邹允……邹允他不能有事……”
    *
    按理说,邹允这两天不想不出门,不想见任何人,就算是上次那个机器人一样的管家。
    因为这几天他虽然没说过什么话,但唐堂跟他说了很多。
    唐堂心里明白,邹允和肖飒之间的纠葛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过问了,想帮邹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拯救那间岌岌可危画廊——
    那已经是邹允现在全部的精神寄托了。
    画廊问题的关键在雨辰峰拍卖行,想要要重新建立画廊的信誉,就要跟雨辰峰撇清干系,可当他真的去查,才发现事情也许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雨辰峰拍卖行出事后,震云集团股价大跌,大量散户拥进市场,但多为之前没有交易记录的新户头,不像是普通的补仓,而且这些股票最后,都流进了同一个户头里。
    唐堂本人不涉足金融领域,就连家里画廊的经营和理财方面都是交给专门的公司去做,只了解一些皮毛;而且他不在观海市常住,能动用的人脉有限。
    他没办法查到幕后那个户头的持有人,也不能确定这代表了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肖震峰因此事接受调查,暂时被限制了人生自由,而同时,肖飒已经全面接管了整个震云集团,成为了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舵人。
    而此前,他虽然继承了肖震云的遗产,是集团最大的股东,但因为部分股权的转让和肖震峰本来就持有的股权,他在公司虽然有话语权,但不是绝对的。
    毫无疑问,震云集团虽然遭受打击,但千亿上市公司并不会因此大伤元气,而肖飒,是这场变故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赢家。
    这些复杂的金融知识邹允听得一知半解,但最后的部分唐堂虽然没有说出来,他却明白了——
    整个的事件,更像是肖飒的一场蓄意谋划。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肖飒那天的肯定如此干脆。
    而他一个小小画廊的死活,在肖飒这盘大棋里,根本无足轻重——
    就像他这个人在肖飒心里一样。
    所以当那个机器人管家再次出现,带来的不仅仅是他身世之谜的消息,还有整个事件的全貌,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即使对方要求,这一次,只允许他一个人去。
    他看得出唐堂担心,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替他去取回了送洗的衣服。
    唐堂跟肖飒,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肖飒会送他名贵的布偶,但是完全不会管,唐堂却连他带回来的流浪土猫也喜欢;肖飒和唐堂都会帮他完成想做的事情,可只有唐堂从来不会对他说,什么是不可以的。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他以为肖飒是全世界对他最好的人,所以他就像那只小土猫一样,有人给了根火腿肠,他就傻乎乎地跟那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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