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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回想起来,我很感激他,如果没有他,《花与夜莺》不可能拿到柏林电影节的奖,那么我的名气自然也打不出来。
但在当时,我毫不夸张的说我哭了整整两个月,导演对组内演员的要求也是极其高,对剧本的打磨更加严苛精进,那段时间的组里,每天白天演员哭,晚上工作人员哭。
我经常凌晨通宵的改剧本,边改边抹眼泪,一般这个时候,夜深了,周围很安静。
我卑微的改着剧本,特后悔接这个活儿,感觉自己就是资本家的孙子。
那段魔鬼地狱周般的日子,我唯一的消遣就是陈老师。
每天开始工作前,我会给他发个消息,说:我要工作了。
然后一小时后,就会接到很多外卖,各种水果,饮料,夜宵,零食之类的。
有时候还不算太晚的时候,我会给他打语音,陈老师会陪我聊天,经常聊到半夜,三四个小时都算短的。
很多时间不是在聊,是他在陪我。
我全神贯注的写东西时,不会经常说话,但我想要身边一直有人的感觉。
于是我会隔一段时间问一次:喂,你还在吗?
陈老师总能回应我:嗯,在。
他陪我度过了好多个深夜。
电影拍完,我们收拾东西出组时,演员们都在调侃现在眼里流的泪就是当初脑子进的水。
我深刻的记得杀青那天是5月20号,因为第二天我就去领证了。
剧组的朋友都知道我快结婚了,纷纷向我祝贺,问我要喜糖和请帖。
出组的时候陈老师来接我,直接开车把我带到他家了,我去了才发现,瑶瑶居然把我的行李都打包寄了过来。
张璐瑶这个兔崽子动手实在太快了。
第二天我们就去领证了,521,真是一个好日子。
那天我定的早上九点的闹钟,但是我紧张的五点多就醒了。
我们上午去的民政局,可能那天是个寓意不错的日子,来登记的人特别多,我们排了一个巨长的队,直到中午才拿到证。
登记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就想赶紧把手续办完,又担心自己有没有忘记带什么东西,一会翻翻包,一会看看证件。
出民政局的时候,艳阳高照。
手里拿着两张鲜红的盖着钢戳的结婚证。
我有点不可置信,哇,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陈老师对我说:你好,老婆。
我偏头看他,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的眉宇,一如既往的温柔有礼。
今天是新婚第一天呢,我们的结婚纪念日,521。
我向他伸出手,说:你好啊,老公。
【2】结婚第一天回到家里,我感觉脚步都是飘的。
心情很复杂,很奇妙,有点激动,有点喜悦,有点紧张。
晚上吃了火锅,一身的味道,我去洗了个澡,然后发现内衣内裤没拿。
靠!我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把陈老师喊过来:我衣服忘记拿了,在房间衣柜最下面那一层,帮我拿一下,随便一套都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脸皮这么薄,我都不好意思说内衣忘拿了。
不过没关系,那一层都是内衣,以陈老师的聪明睿智,他不可能猜不出来。
五分钟后,他给我递了一套衣服进来。
一条睡袍,加一套内衣。
我盯着手里的衣服陷入了沉思,这个内衣,怎么没见过呢?
酒红色薄纱,细如丝的吊带,又薄又透。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骚的内衣了?
我那些可爱的小兔子,小猪和叮当猫去哪了?
然后仔细一想,哦,对了,言韵送我的新婚礼物。
所以陈老师为什么要给我拿这套?
原来他喜欢这种调调,真够闷骚的。
我怀着无比复杂且激动的心情换上这套内衣,然后套上睡袍。
手握在门把上。
过了十分钟,依然没勇气走出去。
我转而泄气的坐到马桶盖上,从换下来的外套兜里摸出手机,给言韵发消息。
我:【救命啊,我现在在厕所里不敢出去。】
言韵:【???】
我:【发生了一些事情,总之我现在穿着你送的那套酒红色内衣……你懂的。】
我:【我自己看着镜子都不忍直视,太透了,太透了,这就是一层纱吧?】
言韵:【三千二的“纱”呢,老娘给你下血本了。】
我:【但我现在不敢出去,陈老师在外面。】
言韵:【真是个不开窍的呆子,那是你老公啊大姐!】
我:【对不起,我怂了!/苦笑】
言韵:【给老子冲!】
反正最后我没冲,但是陈老师在外面敲门问我:你在里面写了一套高考卷吗?
然后他进来了。
第二天言韵发微信问我猛不猛,好想把她拉黑。
【3】我比较不爱操心,婚礼全程委托给高级婚定公司。
公司拿了很多风格的婚礼照片让我挑选,当时在犹豫到底是在帝都办,还是去国外办,其实我还想过旅行结婚,不办婚礼。
但是陈老师还是比较想要一个仪式,所以最后我们定在帝都酒店,定下一整层,选用香槟玫瑰和白色绸缎为基调装饰,宴请宾客大约600人。
婚定公司承诺,一定会给我们策划一场如梦如幻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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