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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磊起身拍着李东平的肩膀道:“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你们之前在老夫面前怎么说的就怎么告诉县令大人,其他的什么也别说,听懂了吗?”
“懂,懂了。”李东平像是很怕他,脸上流着汗,颤抖地回道。
“县令大人过来了,快把你的汗擦干净,别露出什么端倪来,否则休怪老夫无情。”曹磊警告了一句,换了一副笑脸上前去迎苏瑶。
“参见大人。”
苏瑶扶起曹员外,对着三人说道:“员外请起,本官今日穿的便服,不必如此多礼。”
“多谢大人。”
曹磊起身看到一位跟在随苏瑶身后,头戴帷帽的人问道:“大人,这位是?”
“本公子昨日突染眼疾,大夫说与旁人对视时会传染给对方,所以在下就戴了帷帽,也就不怪曹员外没有认出本公子。”不等苏瑶回答,江寒直接开口解释道。
清辉听到他这一番说辞,肩膀一耸一耸地在憋着笑。
曹磊道:“原来如此,公子怎么突然染了眼疾?”
“本公子也很困惑,可能是晚上睡觉时,房里进了虫子,本公子睡眠一向很好,或许是在梦中被虫子咬了一口。”江寒瞥了一眼往上位走的苏瑶,心里突然升起捉弄她的念头,带着丝笑意说道,话音刚落,就收到了一道凌厉的眼神。
苏瑶转身坐在位置上的同时狠狠地瞪了一眼江寒,竟然敢把她比做虫子,简直是活腻歪了。
“再厉害的虫子咬人那也是有原因的,府里这么多房间,这只虫子不进旁人的屋里咬人,偏偏进了你的房间,怕不是你故意招惹的虫子。”
“大人说的是,昨晚睡前,我看到一朵在冬日里开得娇艳欲滴的花朵,就想凑近去闻一下,可是有一只虫子突然从那花朵里钻了出来,龇牙咧嘴地看着我,想必夜里进房间的就是这只虫子。”江寒的手伸到帷帽里,摸着已经消肿还有些青紫的眼眶说着,顺带调戏了一把苏瑶。
曹磊听着他们俩的谈话,云里雾里得听不明白:“冬日里开的花,公子说的可是腊梅?”
江寒笑着坐到苏瑶的下首,看到对方恨不得再给自己一拳的表情,不怕死地问道:“大人觉得是什么花?”
“员外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苏瑶给了他一个等会再找你算账的表情,岔开这个话题。
“哦,是老夫的亲家李东平有事想跟大人说,就拖老夫带他们来县衙面见大人。”曹磊谦卑地回着,又朝站在他身后的李东平说道:“你们不是有事要跟县令大人说吗?如今大人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跟大人说清楚。”
“不知员外的亲家找本官所为何事啊?”
突然被点名李东平有些六神无主,慌乱中的他接收到曹磊警告的眼神,连忙道:“大人,草民,草民是为了我那惨死的女婿。”
“此话从何说起。”
“草民的夫人与曹员外的夫人是闺中好友,两人同年怀上孩子,这也是缘分,所以她们二人就约定日后孩子出生若为同性,则结为异姓兄弟或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则结为儿女亲家,并有此玉佩为证。”李东平说着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
苏瑶认出这半块玉佩跟她先前在丁元那里见过的半块是一模一样,于是换了副坐姿等着他往下说。
李东平继续道:“小女到了年纪,也该谈论两家的亲事了,可就在这时我们夫妻二人发现她不知何时跟衙门的师爷勾搭上了。”
“那丁元也只是县衙里一个小小的师爷,比不得曹府的公子。”李东平的老伴接过话继续道,言语之中尽是对丁元的贬低与瞧不起,“嫁给曹少爷那是富贵命,可嫁给师爷呢?县令大人你想想,哪有做父母的希望自己的女儿受苦,不都希望她嫁得好过得好吗?”
苏瑶非常不喜欢她这种捧高踩低的势利小人模样,对她这番话更是不敢苟同。
“的确没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了人以后受苦。”
“大人也这么认为?”那李氏听县令这么说,以为她是认同了自己,更利于说丁元的坏话。
“没错。”苏瑶点头道,就在李氏放下心想继续说时,话锋一转,“同时本官也希望这天底下的父母把女儿嫁入富贵人家,图的只是女儿日子过得好,不愁吃不愁穿,而不是为了一笔可观的彩礼钱或者是其他有利于自己的目的就把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给卖了,甚至于把她往火坑里推。”
说完,苏瑶又学着李氏的话反问回去:“李夫人,你说本官说的可对?”
李氏不知这县令大人怎么突然转了话头,话里话外好像是在影射着什么,她错开视线不敢去看苏瑶,却在眼神躲闪之间又撞到苏瑶那一双黑沉的眼眸,仿佛被定了魂一样断断续续道:“对,对…大人…说的对。”
“瞧这题外话岔远了,你们继续说,本官洗耳恭听。”苏瑶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收回目光,眨了下眼睛道。
李东平夫妇对视一眼,摸不准这位县令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时之间都不敢开口。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大人见谅,老夫昨夜偶感风寒加上犬子…所以这身体有些受不住,一时没忍住咳嗽。”曹磊朝苏瑶抱拳道。
“员外身心交瘁,只不过是咳嗽了几声,本官怎么会怪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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