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素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错愕，“月姨，你不是说潘叔和妈妈是好朋友吗？”
    怎么还扯出了知遇之恩？
    “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要不是今天冷不丁提到，我都快忘了。”
    吕月感慨说道，“我听念慈无意间提起过，说她当年第一次遇到潘志文的时候，还是个怀才不遇的年轻人，不忍心大好青年就这样落寞下去，就好心借了他些钱，没想到潘志文就这样突然发了。”
    换做是当年，谁能想到，年底的短片大奖，都被潘志文那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给夺得过去呢！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爱屋及乌，他才会对你诸多关怀。”
    吕月摸了摸乔素柔软的长发，说道，“毕竟你和念慈长得那么像……”
    不看其他的，光是这张脸，足足有五分相像。
    乔素抿了抿唇，低头看着项目书里的条条款款，最终还是正色，摇了摇头，“月姨，这个合作项目虽然现在看着吸人，但如果我们想要自身发展起来的话，这些条条框框还是太束缚了。”
    虽然念文娱乐现在挺缺资源的，但她不想让妈妈留给她的东西，变成其他人的附属品。
    “你说的也对，那我帮你回绝潘志文那边吧。”
    吕月一向将乔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宠爱，自然答应下来，“那就不参与好了，我们走自己的路。”
    虽然有些可惜那些资源，但她听素素的。
    想到这里，吕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笑着点开了手机上的视频，“还没和你说呢，《全民偶像》那个节目，是你那家叫做浮生的公司投资的吧，前两天杜子涵和叶奚寒拍了个软广，你瞧瞧，还挺有趣的。”
    画面上，叶奚寒和杜子涵两个小青年正生无可恋地介绍着女性专用的化妆品，过分直男的表达方式，意外将这个广告演绎得格外生动有趣，直接在网上出了圈。
    乔素定眼一看，也跟着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视频我看过，说起来也多亏了这则广告，连带着浮生这段时间的销售额的数据也漂亮了不少。”
    这样想想，投资《全民偶像》还真赚了不少。
    “对了月姨，关于公司的规划，我有些新的想法。”
    乔素从公文包里拿出早早备好的企划书，边翻着页说道，“对公司接下去的安排，我有新的想法……”
    现如今在娱乐圈内，念文娱乐也勉强算是一个中型的娱乐公司，名气比先前打响了不少，但还是远远不够。
    公司现在能叫得出名字的，也只有姚冰、舒雅和在参加选秀节目的杜子涵、叶奚寒四个艺人，虽然其他也陆陆续续有不少新人在剧组里训练，但知名度还是太低。
    念文娱乐现在看似发展得一帆风顺，实际上会暴露的问题还是太多了。
    沉默了一会儿，乔素把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我想，先从公司的工作人员入手处理比较好，集中专业化培养，而艺人这方面，在精不在多，还是选择重点扶持培养才行。”
    现如今，念文娱乐有近二十多个工作人员，签约下来的艺人也有十来多个，但大致上，业务队伍比较松散，不太好管理。
    “素素，你说的这方法还不错，只不过工作人员方面好解决，但艺人方面……”
    吕月苦笑着说道，“你也知道，要想真正培养起一个艺人，前期必须投入不少的资金和精力，最终能不能成功，也不确定，有些事情还真就是这么玄学，不太好说。”
    圈子里有句话叫做“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能不能红，不走到最后那一步，还真难说。
    “一步步来吧。”乔素眼神坚定。
    不破不立，如果不提前做好准备，后续对念文娱乐的发展肯定会造成影响。
    吕月一琢磨，觉得乔素这个方法听上去有些冷酷无情，但实际上也是为了公司发展好，咬牙答应，“好，我这就去着手准备。”
    乔素松了口气，忽的又想起一件事，“月姨，之前国外有个音乐人看上了姚冰嗓音的特色，有意向谈合作，我问过姚冰的意见，她也很欣赏那个音乐人的能力水平，已经订好了机票，明天一早的航班，应该会在那里带上两三个月……也是让她最近先避避风头才好。”
    如今念文最出名的应该就是歌后姚冰，再减肥塑身变美之后，一跃而成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明星，流量十足。
    只不过人红了之后，身边的妖魔鬼怪也就多了起来，无数人想要接着姚冰的这阵“东风”打响知名度。
    塑料姐妹花就不说，还有人竟想毛遂自荐“潜规则的”！
    前两天姚冰结束节目录制刚回到酒店，房间里凭空多出个果男，吓得她差点报警！
    虽然之后事情处理干净，果男也被赶出娱乐圈，但姚冰还是被烦躁到，所以当乔素帮她牵线搭桥到国外音乐人后，她便马不停蹄地收拾包袱准备离开。
    “我也和圈内熟悉的人打点过，那些烂七八糟的消息都已经压下来，不会打扰到她的。”吕月说起这件事也很头疼。
    谁能想到为了红，真有人不要连到半夜搞“突袭”啊！
    乔素点了点头，无意间瞄到桌上那堆叠成一摞的文件，随手拿起来，“这些是都还没处理好的文件吧，放着让我来吧……”
    “不行。”
    正准备打开翻阅，下一瞬，却被吕月夺走拒绝，她一脸严肃地说道，“素素，为了这整理好这份发展文件，你是不是熬夜了？”
    “我没有……”
    “还说没有呢，瞧你眼睛底下都乌青了一圈，这两天肯定没有休息好！今天不管怎么说，你都得留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胡来，真要熬坏了身体，以后哭都没地方呢。”
    吕月开口数落着，说什么也不让乔素继续批阅文件，还把人“赶”到会客室内。
    会议室里放置着一张可以变化成床的小沙发。
    强硬地把乔素“摁”在里面，吕月又找来一条毛毯，给她细心盖上，“听我的，现在好好休息，那些文件等你醒来再处理也不迟。”
    眼底的关切清晰明了。
    “好，那我听月姨的，先小眯一会儿。”
    乔素心底一暖，打了个哈欠，迟来的困意最终还是涌了上来，眨巴了下眼，不自觉沉沉地闭上眼。
    吕月见她满脸睡意的模样，不觉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调高了点房间里的温度，轻手轻脚地离开会客室……
    再次睁眼的时候，百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了不少。
    乔素眨了下眼，纯澈的眸子还沾染了几分茫然的水汽，身低下头，温暖的毛毯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件带上松香气息的外套。
    异常熟悉。
    视线轻轻一转，就在对面的柔软沙发上，发现了顾靳临的身影。
    “醒了？”
    男人抬起头，右手轻轻一抬，暖橘色的灯光瞬间点亮了房间内的昏暗，光线明亮却不刺眼。
    乔素眨巴了下眼，等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后，不远处那颀长清俊的身影，越发清晰。
    心底控制不住地泛起了涟漪，毛毯下，手心不自觉地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