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扬起的嘴角直接僵硬在脸上。
    印雪诡异地抬起僵化的脖子，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不相信乔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爸爸印建明就是为了救顾靳临而丢了一条命……
    这是顾家欠她的，是事实！
    只一眼，乔素就看透印雪那自私自利的想法，她冷冷勾起唇，眼神冰冷，如视死物，“顾氏能有如此的成就，靠的是顾家先祖先辈的积累，靠的是顾靳临七年以来如一日的辛苦操劳，工作熬夜到胆汁都快吐出来，才有了如今的风光……”
    她冷嗤一笑，继续道，“你倒好，上下嘴唇这么轻松一碰，小嘴似不要钱的巴拉两句，就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印雪，是谁给你的错觉，脸皮厚到可以这样恬不知耻地把一切荣耀往自己脸上贴金？要你这样说，那天下免费的午餐可太好得了！”
    乔素走到印雪面前，眼底堆砌的笑意却越发冰寒，“当初你父亲救顾靳临，是他自愿的行为。”
    “当然，没人否认他见义勇为牺牲小我的伟大行为，这份恩情，我相信顾家上上下下都记在心里，可惜你父亲什么都好，偏偏贪上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女儿！”
    她缓缓地蹲下身，轻嗤的眼神如同无形的刀刃一样，一下一下地深插进印雪的身上，“七年以来，你嘴里吃的，身上穿的，出国留学多年的昂贵学费，还有虹城住的那套单身公寓……种种当中，还不都是顾家出钱替你买单的？”
    “你要是真的记恨顾家让你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怎么不正大光明的表达自己的恨意，一面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心里却小心眼地记着一笔又一笔的账……”
    要说起来，这些年顾家花在印雪身上的钱财，早已不下数百万，虽然是带着补偿愧疚的心理，但是比普通人家养女儿早就用心百倍。
    谁也没想到，狗咬吕洞宾的事情还真会发生！
    如果可以，乔素都想扒开印雪的脑子看一看，究竟灌了少的海水，才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脑残话来！
    乔素冷笑了一声，脸上带着嘲弄与不屑，冰凉的手指划过印雪还泛着红痕的脖颈，轻轻一压，如同死神缓缓放下的杀人镰刀。
    “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贱人都没你能耐！”
    乔素一连串不带停顿的话，直接当场把印雪轰炸懵了。
    顾靳临眼中的寒冰淡退了一些，阮琼的神情莫名轻松了许多，而全程处于状况之外的爱丽丝，则津津有味地在边上看戏。
    这里瓜真是又大又甜，吃的他好满足！
    他还专门拉了张椅子坐在不远处，听完乔素刚才的那一大段话后，眼神都直接开始放光了！
    骂的好，骂的妙，骂的对方嗷嗷叫！
    把“素素小妹妹牛批”打在公屏上！
    “是你……都是你，乔素！”
    印雪反应过来后，一脸记恨狠毒的模样，整张脸丑态百出，“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最后成为顾家女主人的一定是我！”
    “当初就应该先弄死你，找你会把你催眠成一个千人骑万人骂的臭b子——”
    “啪——”
    乔素冷眼瞧着，落下的巴掌力度却丝毫不减，“这么爱臭嘴，我让你好好清醒一下！”
    印雪捂着肿胀红彤的面，眼神里一片怨毒。
    “还有，就算没有我，顾靳临也轮不到你来觊觎。”
    乔素眸底微光闪动，她呲牙一笑，在印雪慌乱的眼神下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他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这么个自私愚蠢又恶毒的女人。”
    “你的后半辈子，就好好在监狱里待着去吧！”
    催眠害人，下药杀人……印雪犯下的罪孽可一点儿也不少！
    “你说谎……都是骗我的，骗我的！”
    印雪突然开始癫狂发笑，手指着顾靳临大声地吼叫着，“他怎么可能对我一点儿心意都没有，那满屋子的画纸——”
    画纸？
    乔素离去的脚步一顿。
    过了许久，才从记忆深处揪出了这件都快被她遗忘的小事。
    顾氏老宅二楼的某个布满灰尘的小储藏室里，画架上留下的都是印雪的素描画……
    而她得到的消息则是，那些画都是顾靳临精心替印雪描绘所制成的。
    眼眸闪烁了两下，乔素下意思看了眼身边的顾靳临，男人面色一如先前的森然寒戾。
    “好了印雪，你闹够了没有？”
    含着凉意的话语从一旁冷冷地传出来，众人回头一看，就看到阮琼苍白着脸色盯着印雪，眼底再无往日的怜惜和爱意。
    阮琼是真心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她那样疼爱着印雪，以为的温柔体贴实际上只不过是自私恶毒的伪装而已。
    拨开所谓华丽精致的外壳，剩下的分明就是一坨shi。
    清醒过来，嘴角勾起凉薄的讥讽。
    说起来，之前是看在印建明当年的救命之恩上，她才会对孤身一人的印雪产生怜爱之意，但要知道印雪实际上是这么个玩意儿，当初她就应该用钱随便打发走算了。
    哪像现在，白白付出心血不说，还被倒打一耙！
    他们顾家的确很感激印家的救命之恩，但不代表他们就欠印雪的！
    眼下，看着满嘴喷洒着怨恨毒液的印雪，阮琼早就被她伤透了心，闭眼随意摆了下手，“靳临，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理好了，以后顾家与印雪毫无瓜葛！”
    她已经心灰意冷了，不管印雪之后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她也懒得再理会了！
    “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
    顾靳临冷冷地望着傻愣在原地的印雪，冰寒的幽眸透着邪肆的杀意，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几分嗜骨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你们是谁啊？我又是谁啊……”
    就在顾靳临准备下达指令的时候，突生变故！
    原本已经被惊惧到话都不会说的印雪，忽然低着头发出阴恻恻的傻笑，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突然自己揪着自己的头发乱叫一通，然后又像动物一样，开始用四肢爬行……
    动作怪诞诡异不说，全程嘴里还散发出含糊的傻笑，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我靠……这个女人不会被刺击大发，直接疯癫了吧！”
    边上看戏的爱丽丝瞧着这突发的一幕，神情错愕地抹了抹自己光洁的下巴，话语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