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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蕊瞧见他这副模样,心内觉得好笑,却又觉得诡异,明明引火物是每个人都必备的,为何玉忱心身上没有携带?只是再想到这位大少爷的脾性和玉家的仗势,想来是玉家主觉得玉忱心周围有人护着,不会流落他地,这才没让玉忱心带着吧!
    这玉家主也是心大。
    “锐弟,我仿佛听见了水声。”玉忱心突然开口道。
    安蕊一惊,屏气凝神耐心倾听,果然听见有一阵细微的流水声,转而望向玉忱心。
    他居然能在她之前听见水声,怎么回事?
    玉忱心没发觉她的疑虑,兴致勃勃地赶在安蕊之前向水声靠近,一边走一边说:“无数次,我在梦中都梦见自己游走于荒岛之中,召集不少同道中人,我们一同建造一艘大船,在无边无际的海上航行无忌,领会这世间四处的美妙风景与人情世俗,可惜醒来总是一场空妄。”
    “不过,这梦境也并非毫无益处,它让我对水声无比敏感,长大后便更加明显……”
    后面的话玉忱心没有再说,安蕊却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
    若是他当真与航海一途毫无天赋也就罢了,偏偏他有诸多奇遇,且拥有与旁人不同的才能,这叫他如何能够轻易放弃梦想,只做稳坐玉家的生意人?
    看来这世间所有人皆有自己的难处,困顿如她与她爹,为了生存,卖命前往海中博一个未来;束缚如玉忱心,明明心有所想,却只能为了家族封闭内心。
    不过,这老天还是太过偏心了。
    玉忱心经此事确实有可能逃脱自己的家族,完成梦想,她却不能因此而逃离贫穷的困境,除非……
    找到宝藏。
    虽然她是个务实的人,但是经过玉忱心这一天不停地在耳边叨叨“命定”、“天意”之类的词,她心中也开始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幻想。
    或许这当真是一场奇遇。
    玉忱心顺着声音而走,将密集的树丛抛于身后。越是接近,水流潺潺之声越发明显,甚至还有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
    安蕊捂着自己瘪下去的肚子,眼前一亮。
    三步并作两步,越过玉忱心向前跑去。
    拨开最后一丛灌木,眼前豁然开朗,清澈瘦长的溪流似一条飞天绸缎自山上一路流淌下来,溪水清澈见底,溪中鱼虾成群。
    晚饭有着落了!
    安蕊拿起手中早已被磨尖的树枝,还未进水中,先在岸边挥手一掷。
    只见那树枝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扎中了一条肥美的鱼儿。
    目睹一切的玉忱心看见安蕊轻舔嘴角,犹如饿虎扑食般奔向水中,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
    走到溪边,看着安蕊脱鞋挽起裤脚便向水中走,玉忱心犹犹豫豫地瞧着溪边被水泡着的软烂泥泞的土地,尴尬地走来走去,下不了决心进水。
    安蕊不过看他两眼便明白他的顾虑,无非是少爷脾气又犯了,朝他不断挥手:“忱心兄你不必过来,我一人便可。”
    玉忱心听见这话便是一喜,却又不安:“这怎么可以,锐弟,你待我来助你。”
    安蕊立即回头坚定地拒绝他:“忱心兄,我善于此道,你不必前来。”
    开玩笑呢,真让他进水,到时候她是捕鱼还是救人?只怕是两人都得饿肚子。
    玉忱心被拒,表情尴尬,但是瞧着安蕊一树枝下去便是一条鱼,不一会儿便串满了,看来确实是不需要他帮忙。
    安蕊举着满树枝的鱼儿涉水而来,玉忱心瞧见她光滑细嫩的脚腕踩在乌黑软烂的泥土中,白中透红,与她人一般娇嫩,引人遐思。
    玉忱心忙避开视线道:“我去找些能生火的树叶树枝来。”
    安蕊未多想,上岸后就开始着手料理这些鱼,鱼鳞用手倒是可以剥除,可是这鱼腹如何剖开尚还要想些办法。
    所以当玉忱心抱着一堆干树叶树枝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安蕊依然没有穿上鞋袜,正专心致志地与那些死鱼作斗争。
    视线刻意避开安蕊的脚,玉忱心将东西放在地面上,开始尝试支起烤架,一边用余光暗暗瞥着安蕊的动作。
    安蕊正用那树枝尝试剖开鱼腹,旁边放着一些磨尖的石块,显然是已经被抛弃了。
    两人忙活了好一阵子,眼看太阳都要落山,这才将第一条鱼吃进了嘴里。鱼肉进嘴的那一霎那,安蕊险些落泪。
    傍晚的林间已经开始散发着阵阵凉意,两人围靠着火堆,一边烤着鱼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困意袭来,安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玉忱心发现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欲给安蕊披上,却被安蕊以奇怪的眼神拒绝了。
    “你把外套给我,你晚上穿什么?”
    玉忱心愣住,像是根本没想到这种事,磕磕巴巴地说道:“没事,我是男人,我不冷。”
    安蕊表情一冷:“我也是男人,我也不冷。”
    虽然不知道这位大少爷为什么说这种话,但她自信自己的伪装工作绝对到位,况且孤男寡女同处一岛,她可不想闹出点别的事情来。
    玉忱心脸被火映照得通红,眼珠更是四处乱转。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那种话,只是锐弟的脚腕过于细瘦,而且半根汗毛未见,实在不像个男子,他便忍不住出手照顾。却忘了不论外表如何,锐弟依然是个男子,他的行为无形中伤害了锐弟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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