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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姿势和力度都令人不舒服,沈程却没有动,仍由知乐抱着,并配合的伸出双手,放在知乐背上。
窗外阳光西斜,房中静谧无声。
门被轻轻敲响。
知乐头埋在沈程肩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沈程轻声叫进来。
刘姐推开门,站在门口,神情不安。
“沈先生,”刘姐看看房中情景,轻声道:“小江先生要不要帮忙?”
她带来药箱,还有水杯毛巾等物。
得到沈程的同意后,刘姐走进来,站到沙发旁,轻声道:“小江先生,先喝点水,或者洗一洗,好不好?”
知乐在与阿健的拉扯中也出了一身汗,听到刘姐的话,更紧的环住沈程,头部侧了侧,挨着沈程的脖子。
刘姐又说了几句,知乐却没有再给任何回应,只一动不动的趴在沈程肩头。
刘姐无奈,只好再靠近一点,微微躬身,更耐心温和的劝道:“小江先生,或者换身衣服,免得感冒。”说着便伸手去拉知乐的手。
谁知刚碰到知乐手腕,知乐却像受到了很大惊吓,猛的一甩手,口中低促的呜了一声。
沈程马上按住知乐,拍拍他的背:“是刘姐,别怕。”顿了顿,又道:“不愿意就算了,不换了。”
刘姐看向沈程,沈程微微摇头,刘姐会意,便放下东西,准备退出去,离开前,注意到沈程的手,轻声道:“沈先生,您的伤要不要……”
沈程放在知乐背上的一只手上,打斗过程中用力过猛,手背关节几处破皮,隐隐露出血痕。
沈程摇摇头,刘姐便离开,重新掩上门。
沈程保持原姿势,又等了片刻,慢慢移动手臂和身体,很慢的换了个姿势,接着握住知乐肩膀,轻推。
知乐马上紧了紧手臂。
“我不走。”沈程的嘴唇在知乐耳边,嗓音低而轻:“但我腿麻了。”
知乐的手臂慢慢松开。
沈程轻吁一口气,知乐恢复坐姿,坐在沙发上,双眼仍看着沈程。
沈程也看着知乐,取过水杯,递到知乐嘴边:“你需要喝点水。”
知乐就着沈程的手,慢慢喝了。
沈程走到洗浴间,打湿毛巾,回到沙发旁,仍半蹲着,给知乐擦干净脸和手。他的动作不甚熟稔,却很仔细,也很轻柔。
知乐慢慢的平静下来,终于渐渐停止发抖。
“睡一会儿?”沈程说:“晚饭好了叫你。”
沈程拉着知乐起来,知乐没有拒绝,很乖很安静的跟着沈程走,任由沈程帮他脱了外套和鞋子,躺到床上。
沈程按下床头按钮,窗帘缓缓合上,房中光线变的昏暗,沈程开了一盏小小壁灯,在床边坐下。
“睡吧。”
知乐很累很累了,很快闭上眼。
警察来的很快,同时赶来的还有朱辉和沈氏律师,以及管理处的负责人,俱急急而来,站在沈家客厅里。
沈程待知乐睡着后,留人守在卧房门口,而后慢慢下楼。
沈程未换衣服,白衬衫领口解开,头发略略凌乱,几缕头发搭在额前,现出冷峻的眉眼。他边走边挽挽袖口,眉头微皱,遮住几滴血迹。顺手抽了张纸巾,擦去手背上血痕,揉做一团,丢进垃圾桶。
所有人注视着沈程走过来。
沈程比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要年轻,却给在场所有人造成种无形的压迫感,尤其管理处的几人,三月的天气里,几乎要冒冷汗,不仅仅因为沈程的身份——他们匆匆看过监控视频,沈程的身手与当时的狠劲隔着屏幕,都叫人不寒而栗。
幸好那阿健不经打,晕了过去,否则还不知会怎样。
“请坐。”
沈程对警察很客气,也很配合。能回答的问题俱具体作答。
待问答告一段落时,管理处负责人忙在一旁道:“沈先生,园林公司的负责人已在沈园外,想见您和小江先生一面,您看……”
此番出事管理处的免不了追责,罪魁祸首阿健所在的单位更要面临相关法律责任。阿健的从业资格证和健康证等证件的的确确没有问题,平日里虽然脾气品性不讨人喜,但也没有什么前科,谁知道这次竟能胆大包天做出这等事来,倘若不是沈程恰好早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园林公司负责人希望能见知乐和沈程一面,解释解释,并致歉。
“不见。”沈程听了,直接明了拒绝了见面的要求,冷冷道:“动了我的人,没道歉可言。”
这便是没有任何私下协商的余地了。管理处的负责人自身难保,只得擦擦汗,不敢再提。
沈程配合完警察,朝朱辉和律师示意,两人便起身,道:“警察先生,请这边说话。”
接下来的事宜沈程便没再参与。
待送走警察,其他人也都陆续离开时,已是晚上,一轮弯月爬上黑色天空,静照人间。
沈程洗过澡,换了衣服,推开知乐房门。
知乐这一觉睡得很沉,暖黄的灯光照着他面孔。睡着时的他已然不见之前的惊惧,仿佛白日的遭遇并没有发生。
这尚是沈程第一次见到知乐睡觉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像个从未受过苦,遭过罪,不谙世事的少年。
沈程凝视着知乐睡着的面容,面上现出懊悔之色。
在一开始察觉到有点不对的时候,就应该谨慎起来。今天是他大意了,跟阿健只是匆匆一面,再加上对家中安保过分放心,只想着知乐好不容易有了个“朋友”,至少等他亲自确定过后再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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