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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晓萤喘气不停,满脸难受:“我还是觉得透不过气,屋子里太闷了,我就是想去外面站一会儿。”
程让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见她不好受,自己心里也有些着急,但还是说:“那也不能就这么出去,现在已经凌晨了,哪怕还是夏天,也会着凉。”他给两人拿了件外套穿上,又在言晓萤裸露的小腿上喷了驱蚊水,这才让她开门,打算去楼下小区里散一会儿步。
凌晨十二点半,许多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小区大门口不时会有私家车进出,但言晓萤这一栋楼的住户睡得都早(沈嗣音有时会画图到深夜,但是死宅不出门,且近日疑似已搬出),电梯间已然悄无人声了。
不算大的走廊里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寂静中被放大无数倍。言晓萤看着电梯的显示数字一下下跳动,莫名又想到梦里那个密闭的空间,缩在程让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诶,你知道那个蓝某某事件吗?还有那些恐怖电影里拍的,午夜的电梯间最容易出事了!要不我们走楼梯吧?”
她仗着大半夜出门遇不到人,伸手抱住程让的腰身,埋在他后背深吸了口气。真是奇怪,他身上并不单纯是洗衣粉的味道,似乎还有种说不出的清新气味,但就是很好闻。
电梯来了,里面果然空无一人。程让像捉一只小猫一样把言晓萤从自己身后捞回来,拉到电梯里,轻笑着调侃道:“楼梯间就不吓人吗?说不定某一层的声控灯就坏了,黑黢黢的一片,走着走着身后多出一道别人的脚步声——”
言晓萤炸了,对着他宽阔的肩膀就是一顿拍,程让很自觉地闭嘴,又把她抱过来轻拍着哄了一会儿。十几秒后,电梯响起“叮咚”的提示音,程让拍拍言晓萤示意她到了,说:“走楼梯下来怎么也要好几分钟,哪里有电梯来得快,即便都觉得吓人,那也是长痛不如短痛。”
两人也没有走得太远,牵着手,沿着大楼前的草坪慢悠悠地绕圈子。绕完一圈后,程让问:“好点了吗?还觉得难受吗?”
言晓萤点头表示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拍了拍外套口袋,掏出了一个莫兰迪色的魔方,那是她在程让去卧室找驱蚊水时从客厅的书架上拿的,现在捏在手上解闷似的左右拧起来。一边问:“你们男生是不是都会有一段爱玩魔方的时期啊?我高中的时候班上就有好多男同学喜欢玩,但女孩子玩得就很少。”
她突然想到点什么,很新奇地说:“不过花花很会玩魔方耶,她第一次来做客的时候,三下两下就把这个魔方还原了。她看起来真不像是会喜欢这些的,果然人不可貌相!”
程让看着她把手上的玩具乱转一通,有趣似的道:“你不是说沈老师和周礼以前交往过么?大概是老周教的吧。我记得他转魔方很快,大学校庆的时候学校办过比赛,他是金融系的代表,拿了第二名。”
言晓萤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说不定那个奇奇怪怪的古早推箱子游戏,也是被周礼带出来的爱好。转瞬又好奇道:“那第一名是谁?”
程让的视线由上而下地瞥向她,轻笑道:“我呀。”
从言晓萤的视角向上看去,正可以看见他线条流畅硬朗的脖颈喉结,再往上是下颌线,而后是夜色中闪着微光的含着笑意的眼眸,她突然又开始觉得心率失衡了,明明在肌肤之亲的时候,她也不是每次都有这样被蛊惑的感觉......
言晓萤脸上一烧,迅速地别开脸,把好半晌了还是乱七八糟的魔方往他手里一塞,生硬道:“那么厉害啊......那给你吧,你快拼!”
程让没有点破她突如其来的羞赧。那是自然的,小猫咪虽然过于可爱,逗弄也要适可而止呀。他接过玩具,心不在焉看似随意地转起来。
言晓萤看着他细长的手指灵活地活动,没多久就拼出了同色的两面,但他手下不停,打散了再转几轮,这两面复原的同时又拼凑出了第三面。
这在言晓萤看来真有些神乎其技,她即刻又被吸引了过去,紧挨着男友搭起话来:“我感觉花花和周礼要结婚了,花花前几天还给我看她画的喜糖盒......周礼跟你透过什么口风吗?”
程让说“暂时还没听说”,一边把已经完成的莫兰迪小魔方还给她。
言晓萤高高兴兴地接过,兴致高昂地道:“我觉得花花会找我当伴娘,程让,你要不要去当伴郎?我要跟你玩接亲游戏!我可会想小游戏了!哈哈!”
程让心里也在笑,他确认四下无人后,像抱小孩子一样,猛地把言晓萤抱了起来,如愿听到一声小小的惊呼。他抬着头调戏她:“你是要为自己结婚做演习吗?我可先说好,我自己结婚的时候才陪你玩,周礼结婚关我什么事,让新郎自己玩游戏,我不替他遭罪。”
他也不管言晓萤落在他肩上的不轻不重的拳头,兀自抱着她走完剩下的半圈,继续畅想道:“嗯......当伴郎伴娘也不是不行,等仪式结束了我们就一起去接捧花。”话语中笑意更盛,“我们萤萤要珍惜这次机会,毕竟结婚以后就当不了伴娘了。”
☆、第 48 章
周礼回来的班机是在周一的凌晨三点,他嫌太早,不让沈嗣音来接。
沈嗣音原先是想悄悄过去给他一个惊喜,虽然周礼嘴上说不用,但见到自己总会觉得开心的,还要买一束花,不必很大,小小的一束就行。可惜所有这些,都是周六去植物园之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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