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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
韩琅急了,辩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老夫人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韩琅窘迫不已,白皙的脸上染了绯色,衬得眼尾的泪痣傲娇又羞怯,“祖母莫要听他们胡说,你孙儿是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韩老夫人轻轻的“哦”了一声,发出疑问道:“一个府里从未见过的姑娘忽然出现在你的浴房里。
“她昏迷着,浑身都湿透了,你自个儿也湿淋淋地跑了出来,衣衫不整地叫人去收拾残局。
“温然,你说你是正人君子,没对那姑娘做过什么,这话说出去谁信?”
韩琅:“……”
韩老夫人语重心长,“男人嘛,喜欢姑娘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温然确实孟浪了些,那姑娘这会儿还昏迷着,是不是你对她用强,她不依,故而……”
韩琅:“……”
望着她那双炯炯有神的慧眼,他忽然觉得他的君子形象彻底崩塌了。
被自家长辈这般揣测,又百口莫辩,心里头真是尴尬又羞窘,最后只得把脸藏起来狼狈地躲了出去,不愿见人。
韩老夫人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掩嘴打趣道:“还害羞了呢。”
稍后医师前来看诊,宋离并没有大问题,只待自然转醒便无恙。
韩老夫人这才放心下来,她原本想问些话,韩琅却故意躲着她。
直到傍晚时分,宋离才浑浑噩噩地苏醒。
望着周边陌生的环境,她的记忆有些短暂的模糊,心中正困惑时,听到外头传来对话声,她当即竖起耳朵倾听。
说话的人是韩老夫人,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揶揄,“我虽老了,却没糊涂,温然你说那姑娘是从浴桶里凭空钻出来的,莫不是精怪入了咱们府上?”
“祖母……”
“你若不想说出她的来历,我也不为难你,又何苦胡编乱造敷衍我。我就想问你一句,那姑娘,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那可不行,你坏了人家的清白,哪有就这样放人的道理?”
“祖母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去瞧瞧那姑娘,看她醒了没有。”又道,“你既然都藏家里了,不纳了她怎么行呢。”
听到这话,床上的宋离赶紧装睡。
韩老夫人进屋看她,担忧道:“这都已经躺了半天,怎么还没醒?”
韩琅站在她身侧,心里头有点毛躁,劝道:“天都已经晚了,祖母折腾了半日也乏了,先回去歇着,明日再来瞧也不迟。”
韩老夫人颇有几分小倔强,“若是明日她又被你藏起来,我瞧谁去?”
“一个大活人,我能藏到哪里去呢。”
“是啊,一个大活人,以前我怎么就不知道呢,还巴巴给你送婢子,结果被嫌弃了。”
“……”
室内一时陷入了静默中。
宋离本能意识到祖孙二人在抬杠,索性继续装死。
作者有话说:
韩琅:阿离你快给我祖母解释解释。
宋离:我觉得韩先生的腰线挺不错。
韩琅:???
宋离:湿-身的样子也很性感。
韩琅:。。。。
第7章
也不知隔了多久,韩老夫人才软和道:“好好好,我明日再来瞧。”
韩琅亲自把她送回院子,折返回来的途中心事重重。
那女人来历不明,莫不是旧贵族那边派来的?
回到院子,韩琅径自进寝卧。
之前讲究男女大防,这会儿全然不顾礼仪,因为他知道那女人方才就已经醒了,当时碍于韩老夫人在场没有发作,这次定要仔细审问一番。
哪晓得他憋了满腹疑问走进屋内,却见床榻上空空如许。
韩琅愣了愣,忙上前摸被窝,还是温的。
他当即查看室内,并未发现女人的踪迹,心中惊诧,匆匆出去问仆人,“方才可有他人出来过?”
仆人一头雾水,“回家主,未曾有人出来。”
韩琅眉头一拧,又折返回寝卧,再次寻找了一番,确实空无一人。
他立在床头仔细回忆今日经历的诡异情形,不知怎么的,后背冷不丁冒出一层白毛汗。
与此同时,已经出梦的宋离正坐在阳台上抽烟。
她对当时的情形记得并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入梦过去就呛水,慌乱之下把韩琅抓进了浴桶,之后就晕厥了过去。
不过从祖孙的对话中,她也能猜得到大概,定是韩老夫人误会韩琅金屋藏娇。
想到那尴尬场景,宋离不由得抿嘴笑了。
她隐隐觉得,颓唐的生活似乎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
怕被韩琅认出,之后一段时间她都没敢入梦。
这段时间宋离曾去过一回当地最大的图书馆。
她在那里逗留了大半天,才从一篇记录里翻出两段关于韩琅的只言片语,出自于《魏国纪事》。
公元前440年,琅变革失败,落狱逃至魏。
梦里和梦外的时间规律宋离并不清楚,她记得她上次出梦的时间是公元前440年春,如今已经隔了一个多礼拜,梦里的春天过完了吗?
怀着好奇,当天晚上宋离再次尝试入梦。
有了上一回的荒唐经历后,她再也不敢乱来了,规规矩矩地出现在医馆里——已是初夏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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