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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的地方都正在结疤,只会时不时痒痒,哪里还会疼。赵桓摇头:“本就是我无用……”
赵熙被放在长榻上,下人给他喂了一颗药丸,又给他灌下许多水……在焦急等待中,半个时辰过去,赵熙才睁开了眼。
他的身上还穿着大理寺的囚衣,神情萎靡无神,没有了以前的任性跳脱了。
被人从贝南县抓拿回来,一路舟车劳顿,一回到皇城就入了大理寺监牢……赵熙从未吃过这等苦头,全身都瘦的脱了相。
晋老王妃看得可心疼了,抱住他痛哭起来:“熙儿……”
赵熙一路担心受怕,今儿有人探监,与他指点一番,他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只能照着对方说的做。
他说着那些证词,回来吞了药,卡着巡逻的时辰上吊。
一切都天衣无缝,甚至瞒过了大理寺的仵作。
可他不解,不服,不情愿!说到底,他都是宗室弟子,怎会落到这个田地?像犯了逆谋的大罪一般……何至于此?
“赵熙”就这么死了,可他呢?他以后要怎么活?瘦的脱相的人突然推开晋老王妃抱他的身体:“娘,我是谁?我以后会是谁?”
他又看向赵桓:“阿桓,你说,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来问,赵桓都懒地搭理。
楚王此举是什么意思?嫌他的动作慢,索性就自己先派人动手了?
第44章 牵线 所求
这般突然地将监牢里的赵熙弄“死”了, 还让他招认不牵连他人…赵桓看向抹泪的晋老王妃,她显然等了许久,并未洗漱, 入目都是疲惫老相。
晋老王爷生病卧床,她才是这屋子需要做赵熙主的人:“王伯母, 事不宜迟,赵熙需尽快离开此处…不管是隐姓埋名, 还是换个身份…总之,不能留在皇城了。否则被人发现,非同小可。当然, 若是能多派些护卫看着, 更好。”
晋老王妃明白, 护卫一为赵熙安全, 二也是可以盯紧他看住他。她点头:“我这就送他走, 阿桓,你费心了。”
离开前,赵桓留下自己两个人跟着赵熙, 方便日后传知消息。
六日后, 赵熙于大理寺监牢畏罪自杀之事才渐渐传出去。皇城百姓众多,自然有不少曾被宗室子弟压榨的,如今能倒下一个是一个, 大多都拍手称快。而涉及赵熙账本之事,知道赵熙死前没有供出他人, 心喜之外难免担忧上头有什么决定,所以常走关系探消息,直到晓得上头不意深究,才彻底放下心来。
而最平静的, 莫过于晋王爷府了。听说晋老王爷得了信,不过多咳嗽了几声,连眼泪都没有流一滴。次日晋老王爷上了折子,道逆子死不足惜,教导不当云云,幼帝心中不安少不了一通安抚。
自此事后,各地告宗室弟子的折子跟雪花一样多,凡是递上来的,都由大理寺专查,处理一桩是一桩。宗室那么多子弟,一时间都人心惶惶,自主退田退屋的不计其数。有这等自主操作的,大理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放过去了。
赵桓以为最近唯一的一件好事,大概是蔺子言确认为皇城兵马司指挥史。
新官就职,觥筹交错,值得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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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智和师傅太闲着,赵棠命王通令人去了趟陶府,问询陶家姑娘陶容做轮椅的进度,凡遇到问题不解,长公主府便派马车接她进出。
陶容是个好学好问的小姑娘,对着智和师傅她恭敬有礼,问题确实不少。
智和为方便教她,还做了张新轮椅与她示范。
小姑娘要亲自操作表心意,只是她年纪小,力度不够,要做轮椅要靠水滴石穿的功夫慢慢磨。陶容要细磨慢磨,智和当然要陪着她,数次想要帮她一把,却不得不抽回手来,围观的内侍侍女们一个个看着都觉得好笑。
二王爷赵桐那边倒是没忘记丹药的事。
因为有日玄清观派了个道童过来,说二王爷炼的唯一一颗养身丸被人偷走了。
“官衙的人都来过,只找到三两个脚印,可抓不到人。二王爷没办法,只好重新炼丹。他是今日想起才让小的过来,免得殿下等急了,而丹药又迟迟不见影踪。”
这传话的道童穿着道袍,里子却还是个小内侍,低着头不敢多看。
赵棠说知道了,让春月给他一盒糕饼,好在回去的路上吃。
道童应声走后,夏竹便说起大公主赵嫄午后要过来的事。
这是赵棠醒来,赵嫄第一次来登长公主府的门,听闻到时会带不少人来。
过去大公主赵嫄在皇城混的如鱼得水,虽是嫁人了,但长住大公主府,自在惬意,三天两头就有宴,邀请京城的贵女赴宴一块热闹。
大公主喜欢热闹,这次明显是打着让赵棠开宴的主意。
只是赵棠没这个打算,话已经传了过去,长公主爱清静,若是来的人多了,她就不见了,各位只能在外院看看坐坐。
其实长公主府占地大,真心要逛起来,亦是极自在的,多的是空屋子可以看可以逛。
长公主府的那些乐师舞女基本都养在皇城外,来一次特别兴师动众。
此外就是前些日子,赵熙没了。
这是血缘关系近的堂兄,都说人死如灯灭,他也是犯了大错。
不过也是可以此为理由,长公主府不会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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