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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三叔

      第七章 三叔
    她怔怔看着,却不知王氏也被震得失了态,张大嘴巴道,“你……你就是……顾三爷?”
    杨绍快被自家老婆蠢哭了,低斥了一声,“放肆!”转头对着顾翊卿尴尬的笑道,“三爷……这是拙荆。”
    顾翊卿微微颌首,道,“嫂夫人有礼。”
    那声音就如冰泉溅玉一般,听在耳中说不出的温润好听。
    顾锦珠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样样貌出色的男子,太少见了,就算她之前的未婚夫陈云泽算得上是长相俊朗,可跟这人一比就如天上的云和脚下的泥般。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绍推在了贵客跟前,催促道,“珠儿,快向三爷见礼啊……”
    顾锦珠抬头,就撞上了那双漆黑深邃宛若墨玉般的眸子。
    他的眼睛如星子般极亮又寒凉,眼角上挑带着一抹凤尾的弧度,就那般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她立时如被一桶雪水浇顶,瞬时清醒了过来。
    她规规矩矩的福了一福,轻声道:“见过……三爷。”
    舅舅是这么叫的,她这么称呼,没错吧?
    他虽是来自顾家,她脑中却没有半点他的印象,因此不知如何称呼。
    那人的眸子冷然清亮,带着一抹冰锐的锋芒,如艳阳下的顾泽新雪,看着温暖却没有一丝温度,更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他打量了一下她,开口道,“你是珠儿?”
    顾锦珠一愣,这人看着年岁不大,却缘何一副长辈口气?
    那人微微一笑,眼中瞬时漫上了一层暖意,淡淡道:“我是顾翊卿,论起来,你得叫我一声三叔。”
    三……叔?
    顾锦珠蓦地一怔。
    他看出了她的惊讶,并不多加解释,只淡淡道:“那年你离开时我并不在顾家,所以你大概不记得了。”
    顾锦珠还没说话,就听得旁边杨绍笑道,“珠儿你快坐下,顾三爷是专程从盛京来接你的,可见国公爷和夫人有多希望你尽快回去!不过听说云州这阵子正在修路,这路上不好走,顾三爷这次过来,可要在舍下好好盘桓一阵子了,也好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对顾三爷说的,而且满脸热情,巴不得把这贵客就此住下。
    哪知顾翊卿却摇了摇头,叹道,“杨公好意在下只能心领了,在下此来是为了锐王公干,顺道受大哥大嫂之托,把珠儿护送回去,恐怕明早就要告辞。”
    明早?杨绍和王氏一惊,顾锦珠的心底也是一跳。
    “这……这也太匆忙了吧?什么公事这般着急,不若三爷再耽搁两天,再说,珠儿也总得收拾一下……”杨绍搓着手满脸为难,这说走就走,也太快了吧?
    “王爷的命令可耽误不得……”顾翊卿微微一笑,目光向锦珠看来。
    杨绍也眼巴巴的看着锦珠,又暗暗给王氏使眼色,指望她拖着外甥女多替他争取些时间。
    王氏想起陈家那一摊子事,嘴里瞬间涌上苦水。
    陈夫人可是指明要让顾锦珠好看的,眼下这小蹄子一走,倒霉的还不是杨家?偏这一番话还没法和老爷说,但显而易见的是,明天过后,陈杨两家一定沦为整个临安城的笑柄。
    可眼下又实在没有强留的办法,她心里一急,一把拉住顾锦珠的手,当场就嚎开了,“我可怜的儿啊,你在我膝下近十年,咱娘俩早和亲生母女没什么分别,你这说走就走,不是挖我心头的肉么,叫我如何舍得……”
    顾锦珠看着王氏惺惺作态,心下只觉好笑,她若不走的话,还不知道怎么被她折磨呢,她不走才是傻子。
    她脸上现出一丝忧伤,拭了拭眼角道,“舅母勿再伤心,珠儿也是万般舍不得,却总不好耽误三叔的公事,再说珠儿八年没有回家,也甚是记挂爹娘,舅母放心,以后有机会,珠儿会常常回来看你们的。”
    王氏张大了嘴,再没法阻拦下去,总不能不让人家去见爹娘吧?
    顾锦珠看她张口结舌又不甘心的样子,微微一笑,转头对顾翊卿道,“既然三……叔公务繁忙,那明早我就随您一齐起程。”
    顾翊卿看了眼她清亮的眼睛,点了点头。
    杨绍立刻满脸失望道,“那只好下次有机会再请三爷了,不过顾三爷一路辛苦,舍下已备下薄酒,还请三爷赏光,珠儿也该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这说走就走,唉……”
    顾翊卿这回没有推辞,和杨绍相让着向外走,黑衣侍卫立刻跟了上去。
    屋里瞬时安静了下来,顾锦珠转过头,对王氏低眉顺目的道,“舅母如果无事,珠儿就先下去收拾了,毕竟明日一早就要走了。”
    王氏恨得差点把帕子扯破,明明就要这丫头好看了,现在却……
    但她却无可奈何,只能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去吧。”
    顾锦珠微微一笑,转身下楼。
    夜风拂面,扑面一股凉凉的水气,天上一颗星子也无,明日大概又要下雨了。
    没有王氏的命令,她无法再乘坐软轿,只好沿着湖边慢慢走回去。
    碧菀没有跟来,她身后连个丫头都没有,却走得不紧不慢,凉风卷起她的裙角,长长的影子在灯下摇曳,那纤瘦的背影竟似有些寂寥。
    这一幕悉数都落进了距此不远的桥上客人的眼中。
    顾翊卿负手站在廊下,身后立着黑衣的侍从,他望着正从湖边缓缓而行的顾锦珠,眼光静的就如一泓池水,带着些许淡漠。
    这个名义上的侄女如他想像的一样,美丽纤细,清婉娇弱的就如一朵百合花,如同她那早逝的娘一样。
    记忆中那女人的脸早已模糊,只记得长年缠绵病榻,却是顾府中几个为数不多对他表露过善意的人。
    他想到顾锦珠想跟他走时的迫切眼神,对身后的黑衣侍从道,“去查一下,大小姐在杨府过得怎么样?”
    侍丛应了一声,几个起纵就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