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师兄英明
莫未浓皱了皱眉,看来和玄武帝说莫浅玉和离的事情是来不及了。
她忙闪身进了偏殿,在万宁侯抬起头来时没了身影。
只是耳朵却竖着的,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万宁侯果然是说莫浅玉跟季昊麟和离的事情的,这几天他已经被妻子女儿给烦的脑袋都痛了。
但是能怎么样?季昊麟那可是奸生子,他也不想有这么一个女婿,那岂不是被全京城的人笑话?就是现在,出门在外都已经被人给指指点点了。
最好的法子就是赶紧让他们和离,然后再寻个好人家把浅玉嫁出去。就算身份一般也好,最起码清清白白的,不被人笑话。
“……皇上,那季昊麟也不是个东西,在和老臣女儿刚成亲,就在外边花天酒地。回门那日更是当着老臣夫妻两人的面打她,如此不孝不悌没有规矩,这样的女婿,岂不是将老臣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吗?求皇上替老臣做主,让他们两个和离吧。浅玉已是皇上册封的县君,如何能给这样的人欺负?”
莫未浓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往玄武帝的方向看去。
她还真挺怕玄武帝会答应的,毕竟一个朝中官员已经被人笑话了,要是再一个侯爷被人当成笑柄,那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也是有所损害的。
早知道,方才就不说季云的调派,先把这个事情和师兄通个气了。
玄武帝坐在龙椅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人。
就在万宁侯心中忐忑还想再说点什么时,就听到玄武帝‘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的御案上。
“岂有此理,万宁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压根就没将朕的圣旨放在眼里是不是?和离?你当朕是傻子不成?听信你那些鬼话。既然季昊麟在回门之日就对你们不敬,在侯府里打人,那为何在当时你没来禀报,非要等到现在?朕看你分明是知道季昊麟的身份,看不上他了,所以想和他划清界。你自己过河拆桥爱慕虚荣想将穷女婿赶出家门,却非要让朕来当这个恶人,你这分明是想陷朕于不仁不义之地。季昊麟刚出事,朕就下圣旨让他们和离,那些百姓会怎么看朕?大列国的那些人会怎么想朕?以为朕也和你们一样,一旦人家落魄了就开始拆散人家姻缘了?”
万宁侯心中一颤,没想到玄武帝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而且将事情说的这般严重。
他头上的冷汗就冒了下来,忙磕头求饶,“皇上恕罪,老臣绝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有?难不成还是朕有?”玄武帝更加生气,拿着桌子上的杯子就往他头上砸去,“朕告诉你,和离的旨意朕不会下,你也不必再说,让小夫妻好好的过日子,滚。”
“是,是。”万宁侯哪里还敢说什么,连头上被砸出来的血口子都顾不上了,赶紧退了出去。
自此之后,万宁侯再不敢提起让莫浅玉和季昊麟和离的事情。
季昊麟带着季兰雨和阿蓉便在万宁侯府住了下来,莫浅玉看不顺眼拖油瓶的季兰雨也就算了,如今连阿蓉也敢住进来。
于是莫浅玉除了每日里挑刺那兄妹两个之外,便是对阿蓉百般折磨。
季昊麟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季兰雨更是脾气越来越差,阿蓉以前在白兰郡主身边伺候着也是习惯别人奉承的,再加上莫浅玉。这四个人将整个万宁侯府搅得天昏地暗。
不说老太太的病情加重,就是一向疼爱莫浅玉的侯夫人都受不了,整个侯府因此乌烟瘴气,上到主子下到丫鬟全都满腹怨言。
不过半个月,在一次莫浅玉气急骂万宁侯是废物的时候,终于被赶出了侯府,从此以后不准踏进府门一步。
一家人因此住进了莫浅玉的嫁妆铺子,可几人都过惯了当主子的生活,花钱从来不手软,还要给季兰雨看病,生活很快变得困苦了起来。
季昊麟在走投无路之际,终于找上了季府想让大哥帮忙。
可那个时候,季云已经带着一家老小出发去了黎城上任了,季府一个人都没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莫未浓见万宁侯离开后,便从偏殿走了出来,笑眯眯的凑到玄武帝的御案前,清脆愉悦的说道,“师兄何必为了这种人发那么大的脾气呢?不值得的。”
“你倒是还会讨巧说话,朕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
“你以为朕不知道那天季府里发生的事情?也是你没事,不然朕就活剐了她。不过终究让你受了委屈,朕看在二皇子的面不好收拾白兰郡主,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一个莫浅玉?她想和离就和离,自己过轻松的日子?想得倒是挺美的。”玄武帝冷哼,“这种人,朕可不想留着她再去祸害别的官家子弟。”
莫未浓愣了愣,心底微微的震了震。
这个师兄……明明相处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每一次,他似乎都为她在着想。
人不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吗?可这皇帝做的这么平易近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多深的交情,一个皇帝能这般不求回报的为她好,难不成真的只是合了眼缘而已?
若是,能对八皇子好一点,那就真的完美了。
莫未浓谈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就是有些复杂。
她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玄武帝展颜笑道,“那就多谢师兄了。”
“哼。”玄武帝又是一声冷哼,随口问道,“你今天过来,除了说季云的事情之外,也是为了说万宁侯的这个事儿的吧?”
“师兄英明。”
“别拍马屁,朕早就习惯了你有事就叫师兄的嘴脸了。”不过,这丫头说话,他还是很受用的。
莫未浓轻咳了一声,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什么叫做嘴脸啊?皇帝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呢?
莫未浓嘿嘿笑了一声,立马转移话题,“对了,师兄,你先前说还有个事儿要跟我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