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冉问，“你一个人能看得住吗？我想出去一下。”她解释。
    “你要去哪啊？”
    “去见之前的一个同事。”
    “见同事干嘛？”
    “方圆你好啰嗦。”洛小冉皱了眉头。
    “那好嘛你去吧，店里交给我你放心！”她拍胸脯保证。
    洛小冉回去拿了包匆匆出去。
    黄萱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啊小冉姐，我昨天在外地出差，所以没能过去捧场。”她坐下来，“其实应该我过去找你的，不好意思让你跑这么远到我住的附近。”
    几句话里太多个不好意思，洛小冉看着她，“黄萱，你会说话了。”
    “哪里。”黄萱低头，没有了之前羞涩的模样，果然是职场锻炼人。
    会说话了，打扮也不一样了。
    “也漂亮了。”洛小冉又说。
    黄萱低着头笑，“小冉姐你不会就是来取笑我的吧？”
    “你喜欢陆正霆？”她单刀直入，一点弯也不拐。
    对面的年轻女人并没有多被惊吓，只是眼神一瞬间的讶然，很快就按捺下去。
    真的是成长了。
    这是好事。
    黄萱问，“是昨天部门的人跟你说的吗？”她知道她已经不在公司了，可昨天咖啡馆开业，之前的同事都是去了的。女人之间都有八卦。
    “小冉姐，因为是你，我也就不遮掩了。陆总那么优秀，我作为一个女子，当然是会喜欢他的。”
    “你知道他结婚了吗？”
    黄萱反问，“小冉姐你怎么突然关心起陆总的事了？”
    洛小冉的手指下意识地抚摩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她在想应该要怎么说，来的时候凭的一时冲动，看到如今的黄萱却明白她成长了，她退步了。
    几年后，黄萱或许会成为另一个她。
    “小冉姐，你知道吗，我调到市场部了。本来我觉得设计是我最想做的事，后来我发现，我更感兴趣的是人。我想能够帮陆总做更多的贡献，想成为他的左右手。当然这跟我钦慕他有关系，但是也已经成为了我的职业规划。你说他结婚了，公司里一直都有传，但是就算结婚人还是有自由的不是吗？我喜欢他也没犯错
    啊。”
    她要怎么说？说她才是陆正霆的妻子？他早上轻飘飘抛下那样一句话，将一切和盘托出。所谓底线、退路、余地，他都明明确确摆在那里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他，只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女孩子的喜欢大多起于慕强。”
    “所以小冉姐跟祁总也是因为你慕强吗？”
    洛小冉没想到。
    “小冉姐，我跟你说我现在在市场部了，部门里面有的同事跟陆氏走得近，而且你之前的故事在业内还是很有名的。”
    “什么故事？”
    黄萱犹豫了一下，“我说出来你不要见怪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你在酒桌上卖笑，色诱客户。”
    赤裸裸的话语。洛小冉只轻轻一笑。
    “我名声本来也不好。”
    “所以嘛，外界传的东西，不可尽信的。反正我不相信小冉姐你是这样的人。”黄萱又说，“陆总到底有没有结婚，也只是外界在传而已。真真假假谁清楚？”
    她对他已经不止是仰慕那个阶段，陆正霆虽然回复得冷淡，但已经足够给一份不成熟的感情推波助澜。
    他不知道女孩子爱起来有多疯狂，更何况是她这样青葱美好的年纪。怕什么昵？只有不去试才会失望。
    “黄萱一一”
    “小冉姐你看看要吃什么，今天我请你吧？”
    他们落座的地方，也是一家咖啡店。是本地的老牌子，店内的沙发装修也都是老式的。在这一个旧城区的街角开着，看上去像倒换了时空。
    洛小冉突然不知道自己的立场在哪里。或许她都快没资格说她。
    她拢了拢头发，“之前在公司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跟你比较投缘，所以昨天听说那些闲话，就很难受。黄萱，你应该有一段适合你的感情。”
    “小冉姐你是觉得我配不上陆总对不对？”黄萱扬着头颅，“没关系，我会成长的，我还年轻啊，总有一天能配站在他身边，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会为了他变得更好的。”
    “他知道你这么喜欢他吗？”
    黄萱害羞地低了低头，“我不敢让他知道。”
    “为什么？”
    “因为小冉姐你也看得出来，我现在还没资格站在他身边。我不想随便去攀附关系，也不想让陆总对我特殊照顾。我想凭实力赢取他的心！”
    年轻女孩子说起爱情来，眼里都带着光。
    洛小冉如果置身事外，也会觉得她很优秀。比当初陆正霆评论的那几句优秀多了。
    她没有说可是你知道在陆总眼里的你是什么样的吗。或许时间在变，态度也会变，人的认知更不是一成不变。
    她不再提那些揪心的事，只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说了句，“黄萱，我希望你越来越好，但你也记住，感情不是生活的唯一。”
    “小冉姐你不会是怕我将来告白失败受伤吧？你放心我不会的！”她笑起来都灿烂。
    洛小冉到咖啡馆已经是中午。方圆正在店里忙着，洛小冉看到这么多人才想起自己走了太久。
    “对不起啊让你一个人忙了。”
    方圆瞪她，“你跟我什么时候用这么客气了？那你昨天送我回家我还是不是要对你三跪九叩感恩戴德了？”
    洛小冉没忍住笑。
    方圆问，“小冉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洛小冉一愣，“有吗？”
    “有啊，那么明显的笑。”
    洛小冉掩饰，“不该开心吗？生意越来越好，朋友还在身边，身体也都健健康康的。”
    方圆也笑，“这么说也是哦。知足常乐！”
    “知足常乐。”洛小冉低低地。
    趁着这会没什么人，她赶紧去洗手间补妆。
    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气色不错。笑起来也很养眼。
    很好。继续保持着。
    黄萱的那句“我迟早会站在陆总身边的”一直在她脑海回响。
    那么自信，那么乐观，对未来充满憧憬，这才是积极的态度。
    而她的心情，却要取决于一个男人的态度，也未免太卑微了一点。
    虽然第二天的客流没有第一天多，但是最后打详的时候一统计，营业额还算让两人满意。方圆问，“要不要去吃宵夜？”又说“算了，你都结婚了，我整天把你带外头，到时候陆正霆该说我了。”
    “你怕他啊？”洛小冉故意激她。
    “那就跟我走咯？”方圆扯起了她的胳膊。
    还是昨天那家店，只不过这回只有他们两个。老板看到方圆，认出她来，“姑娘又来了啊？”
    方圆问，“老板你记得我？”
    老板嘿嘿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