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祁浩满面阴冷。
    洛小冉自己站起来。凳子倒在地上，无人搀扶。
    她要走了。洛小冉要走了。
    他在身后笑，“小冉你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吗？你太会可怜别人。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你
    这样的人才是他妈最可怜的！”
    她已经跨出了门植。
    晚上陆正霆迟迟没有回家，她坐在客厅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一看时间，已经凌晨2点。他还是没有回来。
    洛小冉去了陆氏。
    大半夜的，楼下依然还有保安在巡逻，洛小冉少一靠近，那保安就开始赶人。
    她这才知道，原来有记者想要采访，24小时都有在这里蹲点的。
    见洛小冉被赶出来，旁边候着的一个男生走过来，“你哪个媒体的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一个女孩子来蹲点，你们单位也太不地道了吧？”
    洛小冉问，“你昵？”
    男生颇以为荣，爽快的介绍了自己的公司。
    的确是个大平台。
    “其实应该去地下停车场的，但是进不去，所以只能在这里候着，也是守株待兔了。白天我看着那陆正霆进去的，一天都蹲着了，我告诉你个秘密啊，他就在公司里，不可能走掉的。”
    可走掉的却是这一个被他当做同行的女孩子。
    男生还想再说，洛小冉已经走开了。
    “切，我这消息不随便分享的，你也不说声谢谢？”
    能这么长久蹲点的，不是有欲望就是有野心，所以才有持之以恒的动力。
    已经是凌晨，夜也摧燦。
    洛小冉回到家中，躺倒到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起来，陆正霆已经在家。
    她问他几点回来的，她都不知道。
    “怕吵醒你，我在客房睡的。”
    洛小冉没有拆穿他，她到早上5点才睡过去。他应该是早上才回来的吧？
    “你想吃什么早餐，我来做。”
    陆正霆有一瞬没说话。
    “怎么了？”
    “我脸上写着需要你可怜吗？”
    “正霆一一”洛小冉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怎么成了这样？
    电话铃声突然唱响，極救了此时的无以为继。陆正霆一放下电话就往外走。
    是陆如浩突然晕倒。
    常年在外出差，工作压力加上不知节制的日夜颠倒，陆如浩的身体本就有隐患。幸好这回只是晕倒。家庭医生说陆先生不能再操劳了。
    陆如浩摘下眼镜，表示自己一定谨遵医嘱。
    “爸，公司的事交给我处理，你不要操心了。”
    陆如浩看着儿子，“也好。趁我现在还能给你撑腰，这次危机你自己处理，我不插手了。”
    “爸你放心。”
    “小冉，这些天就要麻烦你多多照顾正霆了。”
    他说得那么客气，洛小冉除了笑，似乎找不到别的回答。
    从前在酒桌的运筹付之一炬。她发现，对待真心人，反而一切伪装都显得更加低俗。
    “家里出的这些事，你奶奶还不知道。也就这个时候，觉得她老人家住在山里是真明智，什么都不会扰到她。”
    “爸，奶奶那边，我会注意的。”
    陆如浩满足的点头，这个儿子，他是知道他有能力的。只是之前顺风顺水，他第一次遭受巨变，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个学习的机会。
    “男人，怕的不是吃亏，怕就怕不敢吃亏。记住，吃一堑长一智。如果这次教训还不能带给你什么，那你才是浪费了。”
    陆正霆打断他，“爸你休息吧，我还要去医院。”
    “你也别太担心。你妈妈那么爱你，肯定会醒过来的。”陆如浩话是这样说，可他眼底也是无尽担心。
    洛小冉站在房间，就像一个木偶人。他人牵个线，只有他们动作，她才会动那一动，毫无感情，只像机械一样的反应。
    两人走到楼下，陆正霆问，“先送你去咖啡馆？”
    “不用，你把我放到地铁站，我搭地铁过去。”她本来想说也去医院，看到他神色，也就闭口不言了。陆正霆似乎在想什么，“之前送你的车不喜欢？”
    洛小冉说，“还是地铁方便。”
    “那就是不喜欢。”
    他强词夺理，替她解释理由。
    洛小冉随他所愿。
    “你昨天跟他吃饭了？”
    她猛地看向他。
    “我保护自己家人，有错吗？”
    家人……
    “还是你想怪我不该跟踪你，比起我的所谓保护，你更在乎和他一起单独时光？”
    他眼神直白，没一点遮掩。
    洛小冉从前没有见到过这样直接的陆正霆，他的一切思想好像全藏在眼底，又好像全部都看不到。明知那汹涌底下是异常激烈的漩涡，可是看不见。
    “他承认吗？”
    这么问，明显他知道她是去找他干什么。
    “正霆，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筒单。”
    “不是那么简单？”
    “他知道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重要，他不会这样做的。”怕他乱想，洛小冉又急道，“人有趋利避害意识，哪怕是作恶，也不会选让自己有过阴影的事去做。祁浩他不是那样的人。”
    陆正霆不可置信，“你到现在还在为他辩解？”
    “我不是……”
    “行了。”陆正霆打断她，声音有些冷。
    她哑然。
    洛小冉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说她相信那人？说她认为宋贞筠的事只是意外？她有什么证据？
    他要的不是她的真相，他这个时刻应该只需要她在身边。
    她想伸手去握住他的，可陆正霆开车向来严谨，双手紧握方向盘，跟他这个人一样，正正经经的腔调。
    她突然就想起了上学时候他的模样。那个少年陆正霆，那个在学校时期就学会收起锋芒的陆正霆。那个内敛却让女孩子仰慕不已的男孩。
    如果当初她没有招惹他，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没有开始，便没有这一切经过。
    “这几天我会住在公司，你不用管我。”
    果然如他所说，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看到他回来住。她给陆启元打电话，问公司怎么样了。又问程峥嵘，问现在的祁浩资金链解决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总觉得陆正霆越是冷静，她越害怕。
    如果他确定事情真是祁浩做的，怎么可能会筒单就放过他？
    洛小冉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熟，这天到了大厦门口，她给陆启元电话，说她到楼下，带了饭给正霆。
    陆启元下来拿饭，“嫂子你先回去吧。”
    “不方便么？”她已经往里面走。
    陆启元只好跟上。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公司还灯火通明。有熟悉的人看到陆启元带着洛小冉上楼，还在犹豫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洛小冉已经走过了自己眼前。
    陆启元急忙去前面开门。办公室里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