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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节 好商人?

      第二二二节好商人?
    开原城原先那些商人坏吗?
    刘军不用刘澈去详细的介绍,拿着刘澈的令牌,他有资格去查询关于对开原城原先许多商人的控诉。
    在当晚,刘澈还在陪着他的纳兰明月谈着草原上的风情之时,刘军整晚都在翻查着那些资料。
    “大人,这是被百姓评价最高的一个商人,除了失手打死了自己的一个小妾,以及与参与为野猪皮开城门的事情之外,只说商,他算好的。”一位情报司的文吏好不容易从大堆的卷宗之中又给找出了一份。
    刘军很详细的看完,反问了一句:“这就叫好人了?”
    “看大人您怎么比了,和咱们现在的工坊比起来,他自然是差远了。但您要找一个好商人,这个算是最好的。”
    好在那里,刘军只看到上面写着,没有欠过工坊工匠们工钱。
    右后面又注明,织一匹布给半升粮、或者几文钱。一个月还给放一天假,以及每天只让作工六个时辰,还管一餐饭等等。
    “资本,靠压榨剩余价值而产生积累。”
    “大人,您说什么?”这位文吏根本就不明白刘军自言自语在说什么。
    刘军赶紧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你知道咱们织坊的工钱以及一个月的工坊收入吗?”
    “工坊收入不知道,这个账目是在城守衙门里。但工钱却是知道的,我家里的女人也在工坊作管事,按一匹布算的话,有两文钱的工钱。”
    听完这这一说,刘军心中想着,刘澈你比这些商人还黑呀。
    那位文吏又解释着:“要是大人和刚才的那份比,这就错了。”
    “怎么讲?”
    “那小商人的织坊用的是脚踏织机,这边用的是水力的,这边织十匹那边也织不出一匹来,出的力一样多,却至少有七八倍的收入。一个月最熟练的一个小组,加起来能挣到三十两银子。具体怎么分法,各小组有不同,徒工肯定是低一些了。”
    说到这里,这位文吏显得很兴奋。
    “大人,我女人娘家有一个妹子,进了工坊。原本想着徒工三年没工钱,但有口饭吃就很乐意了。可过年的时候,她领到的工钱有两石粮,一只羊,五匹布,还有三两银子呢。三两银子呀!”
    三两银子有多少?
    放在现代差不多二千元。放在大明,购买力也是有限的。可这文吏脸上的兴奋与喜悦,却不是假的。
    刘军大概明白了,看来自己是没有刘澈看的深入。
    这才是一点点皮毛罢了,这些古代商人越是富,就越是心黑呀,压榨剩余价值的方式就越是变态与冷血。
    吕宋有什么?
    刘军回到自己的屋,小芳已经睡下了,听到门外的动静赶紧起来把刘军迎进屋。
    热水立即就端到面前,还把洗脸的水也给准备好了:“老爷吃了没,妾给老爷去准备。”
    “安心去睡,我还有些公务。你晚上……”刘军想说,你晚上别等我回来。可这话到嘴边了,想到了刘澈的提醒,赶紧改口:“你晚上吃了些什么……”
    说了些家常话,小芳披着衣服一直陪在刘军的身旁。
    “我今天去查了一下工坊的资料,我弟弟今天告诉我,说商人们不够好,对百姓太苛刻,我认为商人应该还是有好的。”
    “老爷说这个好与不好,妾斗胆有话讲!”
    “你说说!”
    “如果按现在开原、铁岭工坊的情况,那天下间真的没有一个好商人。如果按我知道的商人,那大司马就如工匠们所称呼的,那是道君,是佛,是天下最善的善人。”
    这就是善人了?
    刘军不敢苟同,因为刘澈所作的,严格来讲,还没有现代社会那些被定义压榨农民工的黑心服装场好。
    噢……刘军明白了,一瞬间明白了。
    现代有着严格的社会制度,有着工厂保护法,有着劳动保护法之类的东西。
    大明没有,那么刘澈为什么不推动劳动保护法呢?
    似乎太深奥了,至于刘军知道,于文秀也是一个心底非常善良的人,那么没有推动的原因,肯定就是时机不到。
    看来是自己误会自己了。
    坐在电脑前,接上蓄电池后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吕宋有什么?
    麻,上上等的焦麻。刘军在读着这些资料,小芳乖巧的坐在一旁陪着。
    刘军的杯中没有水了,小芳就会立即加上热的,而且刚好就是一两口热茶的量。
    “老爷!”小芳突然开口了,多少有些紧张。
    “想说什么?”刘军问道。
    “妾虽然学识浅薄,却也看得出,此物有大用。细可织衣,粗可制绳。想来明年冬天,许多人就不会冻死了。”
    “有冻死的?”刘军一下按在小芳的肩膀上。
    小芳不怕,她跟着刘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点点头:“叶赫、科尔沁都有。过年前,大雪封了路,开原城北十五里有一处庄子,有一老一少冻死在家里,还有……”小芳把自己知道的讲了讲。
    小芳和胡天任那个女人走的很近,胡天任的女人的工作会接触到这些的。
    “只有八个人冻死,这已经是大司马带给辽东的大恩德了。”
    冻死了八个人!
    刘军心很疼,他相信这些数据刘澈都知道,可刘澈从来没有表露过任何的情绪。
    次日,大清早刘军就去找刘澈了。
    “我以哥哥的身份问你,过年前有人冻死了。”
    “然后呢?”刘澈的语气平淡的让刘军想揍他。
    “我是说,有人冻死了?”刘军再一次强调着。
    刘澈站了起来,盯着刘军:“你想听我说什么?我去对全城百姓哭一场,说我刘澈错了,是我让人冻死了吗?”
    “不是,只是……”刘军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
    “去看看,百姓们过冬的时候穿的是什么,夜里盖得是什么?我手上的布勉强够,但百姓们更多用的是草装填在被子里。现在是小冰河期,冬天是可怕的。”
    刘军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他是理智的,可大明的一切正在一次次的刺激着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