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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图的下面是一张罗汉榻,华丽的锦缎铺在上面,上面正侧身坐着一位小姐,长发披肩,穿着一件藕色的短旗袍,她正侧着身系肋下的纽扣,柔顺的黑发下,只瞧见一个尖尖的下巴。
    严思义跟在严怀音身后,心头忐忑,实在想不清楚他妹妹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他上前几步,走到严怀音面前,干笑了笑,“怀音找我有事吗?”
    严思义正好挡住了严怀音的视线,她瞪了一眼她二哥,上前几步,走到那小姐面前,那小姐正好抬起头来,好像这才发现面前站着的严怀音,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严思义。
    到了这个地步,严思义只得大大方方的介绍道:“玉儿,这是我五妹。”
    这位叫戴玉的小姐便朝严怀音微微欠了欠身,赧然的微微笑道:“严小姐好。”
    严怀音心底倒是有些微微诧异,面前的这位小姐长得一张粉白的瓜子脸,细眉杏眼,眉目间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倒是很像江南水乡的姑娘,一点不像风尘女子,看向她的时候眼神还怯怯的,一副十分胆小怕事的模样,严怀音心头的不快顿时去了几分,转念一想,人家沦落风尘也不是人家自愿的,这事儿要怪也怪不到她的头上,暗叹了一口气。
    严怀音转头对严思义呵呵冷笑了两声道:“二哥大白天的不上班,来这里干什么?”
    严思义呵呵笑了两声,“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来这里休息一下。”
    严怀音也懒得跟他打太极,她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待,哼了一声道:“二哥不舒服,我送二哥去医院瞧瞧。”说完一把拉住严思义的胳膊就往房门大步走去。
    严思义没提防,再加上刚才才抽完一杆烟,身上有些没力气,一下子被对方带着走了好几步,他顿时觉得有些丢人,有些恼羞的回头看了一眼戴玉,一把甩掉对方的手哼道:“怀音!你这是干什么呢!你都出嫁了,动不动拉一个男人成何体统!丢不丢人啊!要是让妹夫知道了,他肯定得不高兴了!”
    严怀音听了这话气得哼了一声,“不知道谁丢人!还不快走!?”
    严思义被严怀音冷冷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了,一边跟在严怀音后面,一边低声嘟囔道:“来这儿怎么就丢人了,越大越像个母夜叉,谁娶你谁倒霉……妹夫不也在这儿吗,有本事你找你丈夫去……”
    严怀音本来听见身后严思义愤愤不平的低声抱怨,还觉得暗暗有些好笑,直到听到他最后那句有本事你找你丈夫去,她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她二哥。
    严思义被对方眼神看得一顿,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多嘴,转念一想,又含笑清了清喉咙,越过她,拉开她身后的房门,悠然道:“似乎听玉儿说,好像看见他在三楼赵莺莺房里……倒真是艳福不浅啊……”
    严怀音一言不发,盯着严思义上了停在门口候着的小轿车,吩咐司机开回严公馆,然后带着小刘又返回蕙仙书寓里,径直上了三楼,四处看了一眼,一眼看见左边最后一间房间,此时房门打开着,门口站着的男人好以整暇的看着她,眼里带着揶揄的笑意。
    严怀音抿了抿唇,走了过去,挑眉道:“站在这里干嘛?”
    薛善伸手揽住她笑道:“怕我太太找不到我,只得出来迎接。”一边说一边揽着她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又比刚才戴玉的房间看起来装饰豪华高档许多,水晶珠帘后面走上来一位穿着长旗袍的美人,烟粉色的旗袍领口下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和鸟儿,袖口、门襟和下摆处绣有玫瑰绣花,颇有一股春光无限东风醉意绵的韵味。
    女子朝严怀音落落大方的笑了笑,颔首招呼道:“薛太太,您好,我是赵莺莺。”
    女子一张饱满俏丽的瓜子脸,卷发松松散散的挽在脑后,眸光流转自有一股难言的风情,难怪这么出名,倒是挺有姿色。
    严怀音笑了笑,只笑着说了一句:“赵小姐的旗袍很漂亮呢。”
    女子眼光微微颤动了一下,红唇抿了抿。
    薛善根本没注意对方,揽着严怀音就进了珠帘后面的罗汉榻上坐下,将自己刚喝的茶递给严怀音,而后笑着对严怀音道:“听说太太想听昆曲,赵小姐的昆曲倒是唱得很错呢,你只管报个名。”
    严怀音也没注意,正感觉有些口渴,下意识接过来喝了一口,赵莺莺正端了一杯茶送进来,看见严怀音手里的茶杯,顿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薛善面前,听见薛善对严怀音说话的语气,只觉得这声音音调虽然跟平日他说话的音调一样,可是却又莫名的更温柔和煦许多,话音里又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柔情,赵莺莺跟在薛善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这样对一个女人,心头不由一窒,不由下意识看了一下严怀音,对方正好抬头撞上她的目光,她顿时掩饰性的转开眼神,笑着接嘴道:“是呢,薛太太想听什么,莺莺就唱什么。”
    严怀音是女人,女人对情敌天生就比较敏感,自然也察觉出这个赵莺莺对薛善有意思,可是看薛善却又不像是那种人,以前总听见传闻,她也懒得去管,如今倒是抓了个现行,可看薛善的态度,总觉得他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她本来心底的一腔怒火倒是被薛善这奇怪的行为给整懵逼了,她倒要看看薛善到底想干什么。
    严怀音不说话,又低头喝了一口茶,茶叶清香微苦,倒是一杯上等的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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