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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

      抬头望向陆铮,他的眸光平静而柔和,像是安慰她,素问抱着杀头不岩石的想法,主动抬起胳膊,伸到他脑后,缓缓将他的头拉下。
    下边人群呼声四起,震破耳膜。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一瞬间,素问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被全部夺去!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素问急得锤他的胸,搞什么,逢场作戏而已,至于这么认真么?
    素问完全被他的气势所惊扰,一急,真是有些愣怔住了,等缓过神来,暗中挣扎使力,才发觉他臂力惊人,一时竟也挣不脱。
    台下的战士们都被这惊人的热吻震住了,一个个睁大了眼,连倒数计时都忘了。
    倏的,陆铮的右手掌猛地托起素问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她,人更贴近,素问整个人都被他压迫得向后倾去,柔软的腰部折成一个夸张的弧度。
    “哗……”
    全场怔然。
    嘴里全是纯正阳刚的男性味道,烟味淡了,属于他本身的草木香更浓,还有种高原特有的清新味道,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就像是……要当场把她生吞了。
    呼吸困难的聂素问一时间转过许多个年头。
    她决定以进位退,配合他的动作,主动的抬起腰肢,绕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挑逗般的将十指插(蟹)进他粗黑的短发,身子换个角度以满足台下观众,主动的张开嘴,想趁他在自己口中流连忘返的时候咬他个措手不及,来结束这场狂热的吻,但没想到陆铮比她聪明多了,似乎已料到她这般乖顺投诚恐怕有诈,舌巧妙的避开她的追逐,舌尖相抵,你来我往,谁都不肯妥协。
    在漫长的拉锯战中,两人越发食髓知味,在台下的人看来,简直是浑然忘我。
    陆铮加重了在她腰上的力量,而素问则加深插入他发间的手指力道,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激起莫名的不安与躁动,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这种吻简直是场灾难,耗尽了彼此的体力,有一分钟了吧?不,素问觉得简直像过了一世纪!怎么还不叫停?
    彼此都像跟对方有仇似的,不断的较劲,不断的索取。
    终于,祁连长高喝一声:“时间到!”
    在全场的寂静当中,蓦的爆发雷动的掌声。
    陆铮终于肯放开她,素问急忙的后退,红肿的唇上湿亮亮的,映着大红旗袍,粉面桃腮,自有一种妩媚诱惑的风情。
    素问擦了下嘴角,瞪了他一眼,陆铮倒是呵呵笑了一下。
    再抬头时,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温润柔和的波光,变得漆黑深邃,闪耀着幽幽的危险的暗示,犹如巡夜的野兽,在那一刹那,素问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该有的——欲望。
    即使他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眼睛,已经明明白白的在告诉她——我想要你。
    幸好祁连的主持解救了她。
    祁连先安抚了一下热血冲脑口水长流的士兵们,然后高声道:“下面,请新郎新娘向你们远在北京的父母敬礼,向前来参加婚礼的各位战友们敬礼。”
    时代不同了,毕竟不会真像古代一样拜堂磕头,陆铮拉着素问并排站好,向着北方深深的敬了一礼,然后转向在场的战友,表情庄重的敬礼,素问的军礼虽然没有陆铮的漂亮,但她也非常诚恳的向四面都鞠了一躬。战友们纷纷鼓掌,一起见证了他们的喜结连理。
    最后,是陆铮向素问敬礼——感谢她来到自己身边,感谢上天赐予他这样一个美好的妻子。
    素问的目光对上陆铮的,不知为何,脸刷的就红了,在他昂藏笔挺的身姿下,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祁连带头热烈的鼓起掌来,待掌声稍歇,他吆喝一声:“同志们,入席吧!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酒席就在食堂里举办,平常的大锅饭,今天额外的加了几道菜色,而因为四处张贴的喜字,和连长额外的命令:酒桌上暂时准许没大没小,所以气氛显得格外的热烈和喜庆。
    红彤彤鲜艳欲滴的全猪宴,破例被拿上来的二锅头,炊事班为了赶出热腾腾的菜,临时抽调了几名当值的新兵去后厨帮忙,一帮子大厨和门外汉搅和在一起,汤,那要一桶一桶的往里加水,盐,那要整袋整袋的往里头倒,酱油,一瓶不够,一锅菜要两瓶,打鸡蛋都是用脸盆打的,切菜那就是卖艺耍大刀的,神马,你还用锅铲炒菜?老同志告诉你,在炊事班那都是用铁锹铲的。
    大锅饭的精髓,那就是粗放,实在。
    颠锅那都是臂力活,一般大厨到了部队,那还真做不好菜。
    酒桌上也是一样,战士们一个嗓门赛过一个,那是豪气干云。
    酒盅,不够!
    酒杯,小气!
    要喝就来大碗的,干!
    你一碗,不喝不够意思。
    我一碗,不喝不够朋友。
    喝——喝!
    战士们吃喝之余,还不忘今天的主角,起哄着要听他们的恋爱故事。其实就是想八卦他们第一次接吻,第一次那啥的细节。
    这可难为死了陆铮。就是他有那色胆,敢当众公布,也不敢当着素问的面啊,不然今晚洞房他就别想上床了。
    没办法,不说?那就只能喝。
    酒席过半,大家吃饱喝足,陆铮早就被灌翻了,人事不知。
    祁连看看情况不对,兄弟们感情再好,那也不能误了人家的“终身大业”啊,赶紧的撺掇素问:“小聂同志,我看你先扶陆铮回去洞房吧,再晚咯恐怕就……”
    连长这半句要说不说的,可羞红了素问的脸,惹笑了一桌的人。
    大家都还知道缓急轻重,一起催着说:“是啊是啊,赶紧的回去洞房吧!哈哈!”
    素问在一众聚焦的猥琐眼神中,扶着酒气熏天的陆铮回了寝室。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醉得脚步都不稳了,整个人完全靠在她身上,一路上磕磕绊绊,等把他扶到屋里床上放下,早已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
    难怪别人都说结婚就是折腾,这不,才半天过去,她就快去了半条命了。
    素问还从没见过陆铮喝得这样醉过,大约今天他是真的很高兴吧。白皙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泛着淡淡的红,枕在一片红的喜被上,双眼紧闭,眉梢却是舒展的,也不知是醉了还是睡着了,梦到什么开心事呢,一张俊脸上洋溢的全是暖暖的笑。
    那么大个人,呈个“大”字型往床上一扔,就一动不动了。
    “瞧你,傻样!”
    素问看了他一会,自己也忍不住傻气的笑出声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生最为重要的时刻之一,聂素问却好像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坐在床边,望着床上人事不知的男人,从今天起,他将成为自己的另一半。
    素问发了会呆,发现自己完全茫然。
    该做点什么呢?她没有这方面经验,周围也没什么过来人。早知道昨晚应该在电话里让周沫给她百度百度,再不然她一个写小说的,也该比自己想象力丰富啊。
    低着头正纠结,身后,陆铮忽然伸了伸手,含糊不清的叫:“老婆……”
    “啊?”素问赶紧回过头看他。
    见他正撕扯着紧收的军装领口,皱着眉呻(蟹)吟:“老婆……我难受!”
    “哪里难受?”素问弯下腰,帮他松开领口的两颗扣子,又试试他额头的温度,还好,只是喝醉,没其他症状。
    刚要把手拿开,忽然被人一把攥住,喝醉的人蛮劲似乎特别大,素问被他一把拉到床上。
    “唔……干什么……”
    素问刚要挣开,被他一把搂住腰,按在了怀里,孩子般无赖的叫道:“老婆!我要跟你睡觉——”
    那嗓门,素问吓得一下跳起来捂住了他的嘴。
    陆铮被她捂着呼吸不畅,一会儿就不满的挥开了她的手,重复的叫道:“老婆,我好难受……”
    素问也被他搞来气了,眼圆脖子粗的问:“到底哪难受!?”
    “唔……”他打了个酒嗝,翻身把她压到身下:“我想和你做……”
    没等他说完,素问弓起膝盖,一脚顶在他那里:“闭嘴!”
    “噢……”陆铮痛苦的低嚎了一声,咕咚一声,像块木头,直挺挺的从她身上翻下来了,侧躺在一边。
    素问喘了口气,这才想起看看他有没有事,谁知道旁边那人已经呼噜呼噜睡得香沉了。
    这男人,喝多了也挺可爱的。
    她觉得当务之急不是洞房该做什么,而是先给他弄杯解酒茶。
    起身,看看身上的旗袍,早被他扯得皱巴巴不成样子了,从床底下翻出她自己的箱子,随手抽了件宽大舒适的棉服,里面套上羊毛衫。
    她先去锅炉房打了瓶开水,然后又去炊事班要茶叶,老胡说他们也没有,不过连长的文书那儿有。没办法,她只好去敲连长办公室的门。
    祁连那边酒席刚散,文书正好在给他泡茶呢,一听素问的来意,顿时热情的泡了两杯,一杯浓茶给了素问。
    素问把茶拿回去喂陆铮喝了,陆铮睡得正沉,被她叫起来,卷翘的睫毛不悦的扑扇着,眼神迷离,领口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自己扯得咧开了,露出胸口一片蜜色如玉的肌肤。
    “咳……”素问咽了口口水,眼观鼻,鼻观心,把茶杯递到他嘴边,温言道:“起来,喝口茶再睡,会舒服点。”
    “……老婆?”他醉醺醺的睁开眼,仿佛喝醉了就只会叫这一个名字。
    “嗯。”
    “老婆,你真好。”
    “……行了,喝水吧。”
    “嗯……”他靠着她的手臂,就着她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立刻就被浓茶的苦涩呛到,漂亮的眉毛皱成一团:“苦,好苦……不喝了!”
    事实证明,再有本事的男人,那喝醉了酒,就跟三岁小孩没两样。
    素问觉得自己现在就在哄一任性的小屁孩。
    “乖,一会儿就不苦了。”
    “我要你亲亲……”
    看着他撅起的嘴,素问无语。
    嘛……在他唇上印了一下,他果然满意的舔了舔干枯的唇:“甜……”
    “那喝茶吧?”
    “嗯……苦!”
    “……”
    就这样,喝一口,亲一下,亲一下,再喝一口,素问已经不知道是自己再给他喂醒酒茶,还是在给他占便宜了。
    好不容易伺候好这个“返老还童”的麻烦,素问放下杯子,倒是想起一件正事。
    从他的抽屉里找到纸笔,桌角上,压着几本军事书籍,书页已经被翻得很旧了,想必在部队里经常被传阅。
    她随手翻了翻,什么《西方战争艺术》,《兵王》,《国之利刃》……倒是中外都有,繁杂兼备。看了一小会,她放下书,开始在纸上刷刷写着什么。
    床上,陆铮仍然睡得安稳。素问把写好的东西叠了叠,放在口袋里,再次离开,重新敲响了连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
    祁连长坐在办公桌后,正闭目仰脖醒酒,乍一直起身,看到来人是聂素问,不禁也愣了愣。然后立刻站了起来:“小聂同志,你怎么来了?”
    “连长。”素问礼貌的叫了声,“我今天来找您,是想跟您谈谈陆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