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二百零八章你可愿拜吾为师

      在武道仙岛听道的一众修士,突然感觉身形一轻,发觉自己已然能够动弹,但面前如同实质的杀气,依旧令众修士不敢有丝毫异动,当然作为杀气针对的主要对象黑袍修士自然没有这般待遇,依旧处于死亡的边际徘徊,冷汗已然让其背襟全湿。
    直到此刻,一众听道的修士才将目光看向黑袍修士,他们到要见见,是谁能惹得武道教教主如此大发雷霆!
    一看之下,疑惑者有,恍然大悟者有,幸灾乐祸者有,嘲笑者有。
    疑惑者是完全不认识这黑袍修士的听道者,恍然大悟者是认识这黑袍修士但没有交集的听道者,幸灾乐祸者是认识这黑袍修士但却在其手中吃过亏的听道者,至于嘲笑者显然是和黑袍修士一类人。
    不一会儿,在众多修士的私下联络中,所有人都知道了黑袍修士的来历,一下场中的修士面色就精彩了,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此刻,教主的内心和表面完全不是一码事,根本没有半丝杀心。
    “有意思的小子,完全是主角的路线啊,不算在自己这听道的五百年,仅千多年就半只脚踏入准圣之境,比老子还变态,让我看看你是否有那主角的气运逢凶化吉!”
    这才是此刻教主心中的真正想法,只是教主也不想想,放眼洪荒,有几人的气运能在你面前有作用!
    说起这黑袍修士,名气可是不小,是近千多年在邪修界最有名气的一方巨头,出生在一个人族小部落之中,在其十岁之时,部落惨遭妖兽屠戮,其在父母的帮助下,躲在地窖中逃得一命,当其从地窖爬出之时,整个部落已然变成一片废墟,族人的残肢断臂到处都是,父母更是死不见尸,想来是被妖兽吃掉了。
    经此人生巨变,年幼的黑袍修士,当时就精神崩溃了,如同行尸走兽一般,疯狂的逃离部落,疯狂的奔跑,不知疲倦的奔跑,直到跑到一座小山的山顶,一头栽了下去,按理说就没有然后了,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这家伙居然活了下来,不仅如此,更是摔进一个山洞之中,在疯癫之间,得到了一枚戒指,并且滴血认主,而戒指中藏着一个老爷爷,在年幼的黑袍修士的鲜血滋润下,清醒了过来,随后将年幼的黑袍修士恢复正常,并教授其修道之法。
    历经十年,年幼的黑袍修士在老爷爷的教导下,已然有些道行,随后踏上了寻找妖兽报仇之路,经历艰难险阻,在生死间磨砺,又有诸多奇遇,当其找到妖兽之时已然半只脚踏入地仙之境,很是轻松的收拾了妖兽,爆了血海深仇。
    自己仇报完了,接下来自然是要帮助老爷爷脱困重铸肉身了,一过就是数百年,老爷爷恢复肉身算是有望了,但其周身杀气愈发凝重,甚至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可修为却是窜得奇快,已是玄仙修为,这时女主出现了,两人很快陷入爱河之中,因爱让其摆脱了杀气的控制。
    接下来狗血镜头上演,女主乃是青丘山狐族部落的公主,家里来人,将黑袍修士重伤之后,告诉黑袍修士女主百年后要嫁给他人,随后强行带走女主,留了黑袍修士一命。
    之后老爷爷再次出现,告诉黑袍修士,只要复活自己,救女主根本不是事,黑袍修士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最后剧情反转,在黑袍修士完全控制不住杀气,彻底暴走,也在这一刻,老爷爷撕开虚伪的面具,桀桀一笑,就要夺了黑袍修士的肉身。
    这时真相浮出水面,老爷爷本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修,被仇家同归于尽,好在最后关头将自己的残魂封印在那枚先天灵宝级别的戒指之中,陷入无尽沉睡,最后被年幼的黑袍修士误打误撞中救醒,苏醒后的老爷爷发现年幼的黑袍修士居然是罕见至极的九阴之体,乃是其最佳的夺舍,可是自己虚弱不说,还被该死的戒指困住,根本无法出来。
    哎!都怪其命不好,刚发现一件先天灵宝级别的戒指,还没炼化,便被仇家找上门来,结果导致现在完全无法控制戒指丝毫,好死不死,这戒指居然认了年幼的黑袍修士为主,为了自己重生大计,只能先取得年幼的黑袍修士的信任,然后一边恢复,一边寻找脱身之法。
    所以一开始,黑袍修士就是按照其给的邪修之法修炼,目的就是将其变成最佳的炉鼎,并且杀气越是大越好,直到杀气将其完全疯魔,到时老爷爷再想办法脱离戒指,夺舍黑袍修士,然后再吸收那无边的杀气,自然可一朝恢复巅峰之时。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危机关头,那枚戒指帮了主人一把,不仅将黑袍修士的灵识唤醒,还坑了老爷爷一把,让其被黑袍修士反吞噬了,吞噬了老爷爷的黑袍修士,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心中虽然悲愤,但也知道自己情况危急,赶忙按照自己获得的信息,将正确的功法运行,吸纳无尽的杀气,当其回复之时,已然是一名大罗金仙级别的修士,只是那一身邪修之气,谁也不会认为其是好人。
    也直到此刻,黑袍修士才开始研究戒指,之前其一直以为是那老爷爷的宝物,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一番研究之后,方才知晓戒指早已认其为主,并且还知晓这戒指乃是顶级先天灵宝,九阴炼狱戒,简直是为其量身打造一般,也注定其该当一名邪修。
    之后便是传奇的开始,前往青丘山,寻找女主,发现女主已在百年前,在嫁人的当日殉情而死,黑袍修士早知道自己来晚了,心中最后的希冀破灭,心中认定,自己注定天煞孤星,注定为恶一方,那就由此刻开始吧!
    杀戮,无情的杀戮,好在当时青丘山狐族的老祖就在山中,其乃是妖族存活不多的妖族大神通者,已然是大罗金仙最顶峰的存在,就算准圣来此,一时半刻也无法将其拿下。
    但就在其赶来迎战黑袍修士的片刻功夫,族中不少精锐修士已然遭其毒手,随后与狐族老祖的大战,将青丘山近乎移位平地,来不及逃走的生灵均惨死在这场争斗之中,最后黑袍修士负伤而逃,如此结果狐族老祖岂能善罢甘休,不但通过妖族发出绝杀令通缉黑袍修士,更是亲自带队追杀,黑袍人随后的日子,便是整天在杀戮之中渡过,数次重伤垂死,但依旧挺了过来,更是不仅将不稳的修为稳固下来,解决了强行提升修为的后遗症,还将手中九阴炼狱戒指彻底炼化,修为更进一步。
    最后此事闹到鲲鹏耳中,顿感妖教颜面大失,派出准圣级强者参与追杀,黑袍修士一路逃窜,同样杀妖无数,遇见某些想讨好妖族的修士,也绝不手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可谓是仇敌遍布洪荒,此事的发展完全成为洪荒的一个大事件,与妖教不和的几个大教,巴不得看妖教笑话,于是频频大开方便之门,令黑袍修士数次死里逃生。
    结果自然闹到女娲圣人那里,女娲算清前因后果之后,蹙眉不已,先是斥责一番鲲鹏,到不是因为妖教丢了多少面皮,而是令鲲鹏反思妖教的现状,如今妖教实力确实强大,但天道之下,奇才辈出,得天道眷顾者大有人在,难道妖教就没有识人之能,将天下英才尽数得罪不成?要知道还有圣人还未出世,若是得罪死一个圣人,妖教岂有好果子吃?面皮有何顾忌可言,要么做,做就做绝!要么不做,交好也可,无视也罢!
    随后女娲对待此事的态度相当大跌眼镜,完全不理不睬,只是无意间传出一句话,人多取胜?那妖教就解散吧!
    一时间妖族那是羞愧不已,心中更是气氛难平,均是狠下心来修炼,要堂堂正正击败黑袍修士,如此一来,实力强的继续追杀黑袍修士,并且均是堂堂正正一战,如此一来,黑袍修士的日子就好过了,同样其也不傻,知道女娲圣人不跟自己计较,在接下来追杀战中,除非逼不得已,黑袍修士也没有再下杀手。
    女娲圣人如此已解决,直接将黑袍修士变成妖族的炼金石,再次提升了妖族的实力,轻轻一挥手,便将坏事变成了好事。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教主讲道之时,其实黑袍修士也有借此机会摆脱困局的想法,来到武道仙岛之后,其根本没有前往广场之意,就静静坐在海边,静等教主宣讲大道,同时也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消化自己数百年战斗的成果,一但时间充足,自己完全消化战斗所得,定能踏入准圣之境,到时就算鲲鹏来了,自己也有机会逃得性命。
    也就是说,其根本没有听道的意思,在其想来,这种讲道,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罢了,能有什么高深之处,可当教主宣讲之时,黑袍修士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原来教主所讲的道才是道,自己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也就在这一刻,真正明白女娲圣人为何放过自己,在其眼中,自己就是一只蚂蚁,能提起圣人几分兴趣?当然这只是黑袍修士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也在教主讲道的那一刻,黑袍人明悟了,找到了继续日后的方向,要成为逐道者,直到有一天,成为道的存在,那时还有什么不能复原,父母、爱人、族人都可复活,就算是掌管地府的巫教也不会阻拦自己,否则自己性命无忧又能如何?于是黑袍修士直接冲入天梯之中!
    最终,其在天梯之中,足足苦熬了百年之久,浪费了百年的听道时间,终于在教主讲道第二个百年的开始,成功坐在广场之上,听着大道之音,黑袍修士明白,百年的时间根本说不得什么,就算是再此只听一刻钟,也比他人听道百年要强得多!
    回归到现实,一股罡风吹过,罩在黑袍修士头上的连衣帽被吹到后背之上,漏出一张清秀的面孔,正处在茫然之中,而在场的修士也十分惊奇,如此邪修,居然拥有一张邻家大男孩的面孔。
    “怎么!这就放弃了吗?”教主的声音徐徐传来。
    但这声音只有黑袍人能够听见,其他一众修士却是什么也听不到,教主说罢,更加浓烈的杀机直扑黑袍人而来,眼见光凭杀气就要将其直接撕裂,一道血色的光幕突然升起,显然是灵宝救主,准备隔住了教主的杀意,可惜其面对的对手根本不是它能左右丝毫的。
    “好宝贝,有些事,你的主人想不明白,就算活着又有何用?”
    教主的话英再次传入黑袍人的耳中,灵宝升起的血色光幕只是一闪便消失不见,若是有人能够看向黑袍人的左手,肯定会发现其左手带着的九阴炼狱戒正不甘的晃动。
    迷茫中的黑袍人,在一系列的变故中,终于清醒过来,面容变得越发坚毅起来,本我逐渐回归,一股怒气陡然而起,没错,我刀下亡魂不计其数,但那又如何?这些人均是该杀之人,难道悲剧降临我只能引颈就戮不成?何为正?何为邪?我既然过了天梯,为何还要如此为难与我?
    随着怒气的爆发,黑袍修士展开了反抗,周身灵气开始运转起来,咔咔之声接连不断,可惜其面对的是教主,黑袍人的反抗如同荧光与皓月之比,瞬间便被教主的杀气打回原形,狂暴的杀气直接将黑袍修士的脊背压弯,但即便如此,黑袍修士依旧负隅顽抗,并试图站立起来。
    教主见此,心中还是不甚满意,狂暴的杀气仿佛通灵一般,知道主人的心意,完全没有留手,直接将黑袍修士抛起,随后将其直接五体投地,压趴在广场之上。
    残酷的现实,让黑袍修士的怒气未起丝毫作用,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的黑袍修士,在认清现实之后,并未如同常人一样,或是慷慨赴义,或是万念俱灰、或是哀求乞活。而是开始反思,以对方的实力,恐怕打个响指就能将自己灭个成千上万回,可现在对方明显没有这么做,反而在像引导自己,对就是引导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呢?
    “小子,你在坚持什么?”
    教主冰冷的声音突兀传入黑袍修士的耳中,直接打断了黑袍修士的反思,只是其依旧只能思考,其他什么都不能做,并且还要忍受杀气入体那钻心的疼痛。
    黑袍修士实在无法理解现状,索性就顺着教主的引导思考下去,换做他人此刻早已认命,可自己在坚持什么?仇恨?事到如今,自己哪有仇恨可言,只是希望能找到爱人的转世之躯,让其回到自己的身边;杀戮?自己并非嗜杀之人,虽然自己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刽子手,但杀戮并非自己所愿,只是时势所逼罢了;尊严?自己是为了尊严才坚持至此吗?好像并非如此,能让洪荒最顶尖的存在,如此大费周章的杀死,也算是一种荣誉了。
    对了,我为何在此?历经百年的攀爬,来到这广场之上听道,我为得是逐道!对没错,我的坚持是对道的执着,是对道的追求。
    思及此处,黑袍修士的眼神愈发明亮起来,勉强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向教主,满眼均是对道的执着。
    “逐道吗?你的爱人呢?孰轻孰重?”
    就在黑袍人以为自己完全想明白之时,教主的声音又再次传来,瞬间,黑袍修士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一般,一颗火热的心也随之覆灭,没错爱人和道,我选什么?
    同时,在这一刻,漫天宛如实质的杀气也随之消散不见,只剩下黑袍修士趴俯在冰冷的广场上,杀气的消散,并未让黑袍修士感觉多么美好,反而不如杀气加身来得痛快,至少其让自己还能感觉到到疼痛,感觉自己还存在着,可现在,自己怎么办,爱与道,二选其一,怎么选?
    真得很难选,当你真正拥有强大的实力之时,那钟掌控万物的实力之时,你会怎么选?割舍心中的挚爱真得很痛苦,否则哪还会有因爱殉情的事情发生。
    丝丝黑气由黑袍修士的体内散出,并且越发浓郁,同样代表黑袍修士本身的血红之气也不断散发而出,与黑气分庭抗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血红之气明显落入下风。
    “他要入魔了?”
    广场之上突然有修士喊了起来,所有修士也随之明白发生了什么,尤其在黑袍修士身边的修士均是赶忙离开,片刻间黑袍修士周围便已空空荡荡。
    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黑袍修士抱着头颅在广场之上疯狂的滚动,不时用头撞击着地面,其他所有修士均抬眼看向教主所在的方向,等着教主如何处理,毕竟这完全是教主一手挑起的,只是在场之人谁敢质疑教主,只是期盼其赶快解决黑袍修士,说实话,在场之人,还真没有是黑袍修士对手的,尤其是其完全入魔之后,实力更会暴涨。
    教主依旧风轻云淡,缓缓站起身形,漂浮到黑袍人的面前,但教主心里却是再想“怎么还没有意外发生,主角的逆天气运在哪里?”
    哎!可其也不想想,人家的诸多底牌全被你压在手中,逆天的顶级先天灵宝,让你变成普通的戒指,无法发挥丝毫作用,至于风云突变,来个什么强者的事情,在你这武道仙岛怎么可能发生,人家坚持到现在不死,就是大气运了。
    “哎!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出手才行,主角光环也有不灵的时候!”
    装足了高手风范之后,教主才抬眼看向黑袍修士,灵魂之音直入其心神“万物皆可为道,爱为何不可?!”
    简单的言语,正是教主讲道多次提及之事,不仅黑袍修士大为受用,就连这一众听道的修士也因此大有所得,至于最后能达到什么成就,就全靠个人的造化了。
    黑袍修士如此聪慧之人,再听了教主之言,如何不知道其是在点播自己,瞬间明白了自己钻了牛角尖,就像先有鸡和先有蛋的道理一样,鸡就是蛋,蛋亦是鸡,何来先后之分。
    道心稳固之后,加上自己所有的底牌不再受到限制,黑袍修士很快将魔气封印起来,日后静修再将魔气彻底化去,说不得还会有不小的收获。
    此间之事看似很长,实际上才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恢复过来的黑袍修士,赶忙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向教主一揖到地,施以全礼,拜谢道。
    “多谢圣人点播之恩!”
    教主闻言并未答话,而是看了黑袍修士一眼后,便抬头望向天空,就在所有人都不解其意,黑袍修士更是忐忑不安之时,教主才开口道。
    “莫泽,你可愿拜吾为师!”
    此言一出,在场修士一片哗然,完全不敢置信,武道教之主居然要收这个邪修,妖教的重点通缉对象为弟子,怎么可能,我是不是听错了?
    黑袍修士莫泽在震惊之后,一股暖意自心间流淌,不知多久未曾流过眼泪的眼眶也在此刻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