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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不动声色的随意扫了两眼,若樱便也不再像看到冰璃壁那么惊讶了,她感觉自己进了这阁里就跟乡巴佬进城差不多,再惊讶下去她自个都有些瞧不起自已了。
    内室薰着暖香,丫鬟仆妇颔首低眉,凤歌正坐在镶金嵌玉漆金雕花的凤床边垂泪,雪堆的轻纱帷幕被碧玉钩分,床上只见锦被堆就,一人卧于其中。
    明霞上前附耳禀报:“夫人,凤王来了。”
    凤歌连忙转过头,看见若樱便忙抹了抹眼泪,哑着嗓子道:“你来啦!先前你也穿着湿衣,要不要紧?若是不好过便找太医来。”
    若樱轻轻摇了摇头,径直走到凤床边,俯下身子看若鸾。若鸾虽醒过来,却一直闭着眼睛,到现在都还未说一句话。凤歌知她心里难受,便也没有吵她。只是儿女都是心上的肉,女儿受了苦楚,比她自己受了苦要疼一万倍,只恨不能替代,心内同样难过,便一直在默默垂泪。
    若樱把手中的手炉递给丫鬟,素手抚了抚若鸾的小脸。
    若鸾脸色有着不正常的潮红,鼻息微热,额头上的红肿青紫已经被抹上了一层淡绿的药膏,幽香扑鼻,她的身子素来娇弱,今日又喝了几口冰冷的湖水,虽太医来得及时,还是不可避免的发起热来。
    “妹妹吃药了吗?”若樱轻声道。
    凤歌吸了吸鼻子,抹着眼泪道:“吃了一剂,太医说救的及时,倒没多大妨害,就是受了点惊吓,慢慢将养着吧!”
    她顿了一顿,伸手拖过若樱的手轻轻抚摸着,低声道:“先头娘担心你妹妹,口气重了点,你莫放在心上,我疼你之心不比疼若鸾少,就希望你们都好好的。”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若樱默默感受着这份温暖,尔后拿起帕子帮凤歌擦拭着眼泪:“您别哭了,眼睛哭肿了便不美了,今日是我疏忽了,往后我会注意,必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这些小姐们也太可恶了,若鸾的事若就这样善罢甘休,下次她再去这种场合,那些人只会更过份的耻笑她。
    正在这时,丫鬟掀起丝制的帘笼进来禀报:“候爷陪着太子殿下在院外,问二小姐安好。”
    凤歌迟疑了一下,看着若樱道:“若樱,你看……要不……让太子殿下进来吧?”
    若樱心下纳闷,心说您才是女主人,人家进的是您女儿的绣房,干嘛问我啊?
    凤歌却以为她不愿意,复又道:“你不要多心,若鸾和太子打小亲如兄妹,若鸾也最喜欢听她喾哥哥的话,指不定太子一来看她,她心情一好,这些乌烟瘴气的事甩头就过了。”
    她的眼神和声音都带着一丝祈求,却也让若樱更加糊涂,但她没有多想,反而笑着说:“娘你自己做主就好,要不您问问若鸾吧?这毕竟是她的绣阁。”
    凤歌便知她应了,心下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刚要吩咐丫鬟去请太子上来,却突然听到若鸾微弱的声音:“不,不要……”
    凤歌和若樱急忙转头,却发现若鸾不知何时把眼睛睁开了,她无神地望着轻纱飘荡的帐顶,眼里蓄满了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玉枕上,声如蚊蚋:“我这副样子……”说着,她便伸手去摸索额头上的鼓起。
    若樱眼疾手快的把她的手握住,“乖,别把药膏抹去了,明日就好了。”
    凤歌忙拿帕子帮她擦眼泪,心疼地道:“我的儿,你还生着病呢,别哭,你这样子很漂亮。”
    “呜!呜!”越擦若鸾的眼泪就越多,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哭喊了出来:“她们要我下跪……要我磕头……呜……上船时好多人用脚踢我……呜额额!”
    她边哭边喊,浑身抽搐,声嘶力竭,因为太伤心了,喉咙里似被堵住一样,喊出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她啊啊额额额地哭着,气息哽咽,眼看就要哭的背过气去了。
    凤歌本收住的眼泪再度缺堤,劝慰的话说不出口,只能把若鸾抱在怀里一起哭:“我苦命的儿,那些该天杀的!……都怪娘当初猪油蒙了心,令我的儿受苦,你一向乖巧听话,这些人也舍得这样对你……”
    若鸾在凤歌的怀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人也不停的抽搐,这场面真是令听者流泪,见者心碎。
    一个亲娘一个亲妹在眼前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纵然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恻目,何况是若樱这种特别渴望亲情跟温暖的人。她暗暗咬牙,旁的姑且不论,那几个暗中对若鸾下手,然后还把她推下河的人,自己一定不能放过,不让这些人知道个怕字,妹妹以后要如何面对这些人?
    ……
    外面北风呼啸,室内温暖如春,屋子里有隐隐的暗香浮动。
    若樱觉得有人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抱着她,缠着她,令她骨头生疼,呼吸都有些困难,鼻端是好闻而又清新的男子气息,耳边有人在喃喃自语,低低的,却醇厚而又磁性撩人:“……你个笨蛋,见不得我好一天,上次在寒潭里回来肚子疼的死去活来,你是不是忘记了?为啥又跳到冰冷的湖水里?好不容易身子才调养的好些,我还指着你怀上我的子嗣呢……”
    “痴心妄想!”若樱冷冷的眼神对上近在咫尺的俊脸,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进来的?四卫呢?”
    萧冠泓正抱紧她,在她耳边埋怨不停,见她醒了也不惊慌,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瞅着她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儿?你记得吗?”
    若樱被他灼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栗了一下。瞪着他像看怪物一样的道:“我要记得做甚?我只须记得叫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回头的,我早说过不想和过去纠缠不清,你又打什么坏主意?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把四卫如何了?”
    她不给他喘息一连串的发问。
    萧冠泓听她所说便知她完全不记得昨晚上的事了,真如老头子所言——春梦了无痕,他心里又是失落又是庆幸,又是伤心又觉得充满希望,真是百味阵杂。
    他手脚并用的搂紧若樱,紧紧盯着她的盈盈水眸道:“你不记得了,那我就每天说一遍:你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要当好马我拦不住,但我不是回头草,我永远长在你的前面,无论你去天涯海角,只要你抬头,那便会看到我!”
    若樱本以为他这么不可一世的人,遭自己多次拒绝,尤其是这最后一次的好马不吃回头草,应当会被激起心中的傲气,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不曾想这人竟跟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且一次比一次的降底自己的下限和容忍度。
    她内心对萧冠泓的感觉尤其复杂,她能跟南宫辰讲道理,剖事实,但跟萧冠泓却永远都说不通,他们两人所思所想的事情永远都是风马牛不相及,说的话也是驴唇之不对马嘴,她是不能理解萧冠泓自哪生出来的信心,认为他们两人在一起会幸福快乐?甚至还想到生孩子。
    故而她这次实话实说:“萧冠泓,以前我不想跟着你,一是因为我觉得我无力胜任你的王妃之位,孔安婕那样的女子才更适合你;二是因为我不知道我会活到哪一天,也许我十六岁就会死了,也许逃过一劫我会活的很久,所以我想在我的有生之年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如果能找到我的亲生爹娘,更好!”
    萧冠泓素来听不得她说不吉利的话,当下俊眉一挑就有话说。
    “你听我说完。”若樱制止他,继续说:“如今不想跟着你,是因为我也有了我的责任,我有爹有娘有兄弟姐妹,还有一个王府,不再是以前独自一人,做什么都不能只顾着自己,而且就算你说到的子嗣,生的女儿得跟我姓,你一介天潢贵胄会允许你的女儿随女方姓?”
    萧冠泓闻言,顿时愁眉苦脸起来,他的女儿一定个个都生得像若樱,粉装玉琢,美的冒泡泡,这些个娇娇宝贝他疼爱喜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们随娘姓?可一想到不答应不但老婆没着落,何谈如花似玉的女儿?
    转念又一想,跟谁姓总归也是他的女儿。
    想通了一些,他勉为其难的割肉:“这个可以答应你,不过儿子你能不能多帮我生几个?”可见他真的在改变,若是以往,怕不是那句——你一定要给我多生几个儿子!
    若樱白了他一眼,对于这种白日做梦的人,她是半点脾气也没有了,继续说:“还有,我也许从来没对你说过吧!当初之所以跟南宫辰分手并不是因为他的爹娘反对,而是他曾经有过齐人之福的想法,而你,我亲眼看到孔安婕衣衫不整的从你房间出来过……也许你会觉得我犯了‘妒忌’,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这下萧冠泓不忍了,对于若樱好几次冤枉他好色,有别的女人,他早窝了一肚子火,只是上次是被若樱气的失声,以至于没解释清楚,这会子再不解释怕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急忙打断若樱的话:“你什么时候看到孔安婕从我房里跑出来?是不是那次死活要离开我?”
    若樱沉默。
    萧冠泓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了,当下墨眸一眯,没好气地道:“那次我被你气的喝多了,但我酒量甚好,那晚的事记得清清楚楚,远山也在屋中守了我一晚,我连她孔安婕的手指头都没摸过,在你之前老子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在你之后老子也跟和尚差不多,难得吃上一顿肉……”
    “闭嘴!”若樱见他蹭鼻子上脸,越说越来劲,忍不住叱道:“怎么越来越爱说粗话了,一口一个老子的?”
    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不管你和尚不和尚,旧年我年纪小,与秦家兄妹在一起习文习武,那老西席极爱址些话本子,闲时讲卓文君夜奔司马相如,听他吟《白头吟》,我旁的印像倒不深,但自打那就生出歪想,我要真嫁人,那人就只能终身有我一个,如若不然,我就是做姑子也没甚大不了……”
    若樱的话还没说完,萧冠泓突然伸出食指封住她的红唇,用他低醇撩人的声音轻吟:“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徙徙,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念完,他嘴角微翘,漆黑如墨玉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眸光仿佛夏夜里的星星一样晶莹闪烁,“上次我送你的樱花钗上面刻下了我的心意,我只爱你一个……”
    若樱张开嘴作势咬他的手指,终于迫他拿开手指,微嘟着嘴道:“男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你是不是刻来骗我,真信了你,我日后哭都没地哭。”
    萧冠泓微微一笑,俊得没有天理的脸上闪出自信的光辉,用一种极有诱惑性的眸光看着她,低低地道:“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倘若他日有二心,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若樱定定的看着他,水汪汪的眸子里有一些不知明的情绪漫了上来,她长长的睫毛眨了两眨,朱唇轻启,突然眼一阖,头一歪,昏了过去……
    “若樱……”萧冠泓看着软倒在手臂中的美人是欲哭无泪,他忘了,老头子点了孟婆草,明日天一亮,无论他们今晚说了些什么,若樱皆会悉数忘记。他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才若樱难得对他吐了心里话,他也吐露心迹,见若樱的样子分明是一脸动容,可……
    末了,他用锦被把若樱裹好,恨恨的低咒了一句:“他娘的,老子要不要这么背啊?真是英才遭天妒……”
    ……
    次日天色大亮若樱才醒来,她感觉浑身疲累,极想再睡个回笼觉,想到还要去看看若鸾,便想麻俐的起身,可依旧浑身不适,跟昨日早上起床的感觉差不离,腿心处依旧粘腻肿疼。
    她心下狐疑不已,没唤四卫进来就自己开始检查身子,这一检查可把她唬了一跳,褪下亵裤时,两个膝盖上居然有青紫的痕迹,观其形状倒像是罚跪后跪出来的。怎么可能?若樱彻底傻了,要是撞的她自己会不晓得?真是见鬼了,她也没跪过啊!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她自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归结于,撞邪了,改天去寺里拜拜菩萨,去去晦气。
    她是没看到她的后腰和臀部,她也看不到那里,那里痕迹多,咬的啃的不胜枚举,多了去了。
    这当然不可能是别人干的,只有萧禽兽。
    他把人偷回使馆都还在生气。老头子看他一脸风起云涌,赶紧脚底抹油溜了,想他老人家也只是照章办事,哪晓得坏了泓泓的好事,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萧冠泓气是气,但不忘福利,把人搂在怀中就开始宽衣带,脱锦裙。他决定了,既然今晚上若樱能冷静的与他谈心,明晚上就无须用孟婆草了,两人好好的把心结一扯开,不就皆大欢喜了。
    人说食髓知味,有一就有二,昨晚上那么香艳绮丽,白日里都不知重新回味了几百遍。再加上饱暖思淫欲,出使北玄除了煞煞纳兰明桑的威风,他也无事可做,更没个爹娘兄弟姐妹的给他牵挂,可不就成日里想着若樱。那种想念着一个人的滋味尤其使他迷恋,是一种变态的迷恋,有甜蜜,有心酸,有爱意更有忧伤……
    遇见喜欢的人,无论多么强悍的人都会小心翼翼,且患得患失的把自己贬低进尘埃里,他也不能例外!对若樱,他已经从让她跟着他,变成如今的他跟着她,没名份都成,只要让他跟着,多么缈小而卑微的愿望啊!
    原本他心急火燎不停跑到外面看日头,就想把太阳催促的快点下山,然后欣喜的迎来他深爱的黑夜。不料却听到她跳到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救人,不亚于晴天霹雳,若樱肚子疼的那一回令他记忆犹新。
    随后又偷偷跑去赤凤候府,见她似在送慕容喾那恶人出府,整个人看起来却安然无恙,他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过去本是想看看她过后有没有感染风寒,不料若樱模样虽生的娇弱可人怜,但身子底子倒还好,安静而乖巧的沉睡着。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会把人偷了回来,他自是不会浪费时间在生气上。
    这孟婆草有两好两不好。
    哪两好?一好可以使若樱乖得不了,随他肆无忌惮的摆布且不会惹她生气。比如以往他见她的花溪生得漂亮可爱,眼热心颤不已,想亲上几口,那是万万不能的。若樱怕羞,手指和抚摸她闭上眼睛就忍下去了,可他每每才把脸贴上去,她就警觉的关起双腿,死活不让。如今他得偿所愿亲个够,且还不怕她生气,岂不快意哉!
    二好若樱虽在梦中但还能出声儿,被他干到受不住时,莺声呖呖、娇啼声声求饶不断,入耳真个令人销魂蚀骨,使得他欲兴更盛,事物暴涨,直欲和她一起死去才好。
    两不好,一来要时时小心手劲,重了不行。亲朱唇,吻雪乳,嘬舔全身,皆不能动作粗鲁的留下痕迹。
    二来这么美好的事可若樱醒来却全然不记得,令他引为憾事,在他心里,感觉舒服快活的事便想着和若樱也能享受一番。
    综上一比较,可见还是好处居多,以往他日思夜想,搜肠刮肚就想让若樱在床上听他摆布,现在整个一得偿所愿,还不得放开身手好生爽快一回。
    他使出浑身解数,把迷迷糊糊的若樱侍候的哼哼唧唧。那晚弄过的招数就不弄了,换上新的,垫上锦被,将柔若无骨的人伏卧在上面,然后握着后腰把人提起来,使得她的双腿呈跪状。
    他的力气大,若樱迷糊又听话,不免越弄越兴起,哪还记得今夕是何夕。
    他在后面好一番动作,若樱哪是他对手,早就青丝散乱,香汗淋漓气咻咻了。不知春风几度,直到不能再拖了,他才抱着软成一瘫泥的人去沐浴,然后,就发觉事情大发了!
    若樱雪白纤细的腿上,膝盖处有两块醒目无比的青紫痕迹。因为是在后面,看着那雪臀在眼前晃动,他一时控制不住,不但轻拍了两掌听了听响声,还扑上去又是亲又是啃了几口,这样难免留了好些印子。
    他一时后悔不迭,寻摸着弄什么好的药膏涂一涂,尽快消散了才好,否则要是若樱自己发现了珠丝马迹就不妙了。
    赶紧传柳生来。
    尽管有万事通柳生的药膏,可他那药膏也不是神仙药啊,没得说一擦了药就什么痕迹也无。最后无法可想,只好把人送回,心想,若樱要是发现了他就老老实实的招供,若是没发现,他就浑水摸鱼一回,下回再也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
    合该他运气好,若樱疑惑后虽也朝行房这事想了,却总觉太过怪异,便驼鸟的不去追究。
    且说若樱去看若鸾,发现她坐在厚厚的地毯中,正在看那片湖,气色要比昨天好多了,额头的青紫痕迹也消散不少,凤歌怕小女儿想不开做傻事,昨晚就直接宿在凤临阁。
    若樱见若鸾在慢慢恢复,便也不打扰她。她昨日吩咐四卫让人去调查若鸾事情的始末,早上查回的资料就同早膳一起送到她面前。先头就说过,她这个火凤王虽实权不大,但可以拥有一个数量庞大的亲卫。说是数量庞大,也就是取巧,亲卫不比军队,再多也多不到哪去。
    几百年没有火凤王出现,所以亲卫全都要新招,还得必须是故国迁徙到北玄的人繁衍的后代。不过因为地龙翻身,存活下来的本也没有多少,也就凤、赤、南、火这四姓还发展了不少后人,但他们都在北玄生根发芽,与北玄通姻,几乎听都未听过火凤国的事。
    四卫也早已成家立业,不过她们皆是死忠一派训练下来的,思想早根深蒂固,所以不管是相公还是孩子都是以火凤王马首是瞻,凑起来也算是一支不小的亲卫队了。
    看完资料,若樱心底有数,敏公主仗得是受宠的月贵妃,静芳郡主仗的是魏王,而推若鸾下湖的却是陈阁老的孙女陈静怡,陈静怡则是受了静芳郡主的唆使,三人的后台皆是位高权重之辈。至于其它踢若鸾的小姐们,资料上倒只写了寥寥数个。
    ……
    纳兰明桑包下了太白楼的二楼雅间犒赏使团人员,席间大伙觥筹交错,欢笑宴饮,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纳兰明桑离席到临窗轩。他抱着双臂,懒洋洋地斜倚在窗口,一边歪着头瞅着待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边散着酒气。表面上他是如此的漫不经心,其实心里真在琢磨事情。
    他此次来北玄名义上是祝寿,但他先前的散布出去的消息却是想联姻,想来北玄求娶一门亲事的意思,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打着祝寿的名义,行着联姻的策略,其实最终目的却是与北玄结盟,然后共同抵抗车遇国。
    实则不然,他既无意与北玄结盟,也无意从北玄娶个老婆回去,至于真实目的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个姓萧的居然这么快就布置了好了,早早就打着祝寿的口号带着使团来北玄,也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他也想求亲?进而与北玄联手对付西呈?以萧冠泓的能力似乎不至于如此吧?
    慕然,街上一道人影引起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长眉一挑,那滴得出水来的桃花目一眯,饶有兴味的看着那道人影,缓缓地伸出手指摩挲着自己形状完美的下巴,心道,娘娘腔,你也有落单的时候,每每牙尖嘴利的气本世子,看我这会能轻饶你!
    思及此,他的精神倏地一震,变得斗志昂扬起来,尔后他一甩袍袖,双手往背后一拢,神采奕奕、飞步流星的下楼往街上而去。
    从头至尾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几位婢女立刻紧紧跟在他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