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静说的都是事实，她强行把女儿和方牧野拆散，那她岂不成了毁灭女儿一生幸福的刽子手？
    就算女儿能原谅她，她也会内疚一辈子。
    这些天，她一直在被这个念头折磨着。
    还没等她进一步求证，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方牧野就这样突然的以这种让人猝不及防的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包间中坐的都是些什么人，她并不是很清楚，她只是知道王处长过来敬酒的主要对象是中央保健委的两位专家。
    包间中在座的这些人，除了中央保健委的两位专家之外，还有两位穿军装的军官，一位是上校，一位是少校。
    但不管是两位保健委的专家也好，那位上校也好，坐的都不是正中的位置，正中的那个位置上，端坐的正是方牧野！
    方牧野何德何能？竟然在这种场合上坐在主位？
    坐错位置这个念头，林芳萍从来都没有想过。官场上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位置的先后问题，不要说座位的顺序了，就算是名字的顺序也不能有一点差错。
    方牧野能够坐在主位上，说明不管是两位保健委的专家也好，或者是那位上校也好，在身份上肯定比他要差一些。
    前几天，李静对她所说的方牧野的现状，她都不是很相信，现在亲眼看到方牧野在这种场合中都能高坐在主位，简直是让她震惊到无以复加。
    方牧野为何能在这种场合中高坐主位，她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她只能猜测，方牧野的身份绝对不仅仅是军委的中校军官那么简单。
    林芳萍看向方牧野的目光非常复杂，不再是当初的挑剔与审视，更多的是震惊、震撼和难以置信，以及满满的懊悔和一丝忐忑。
    眼前的方牧野虽然和以前的长相一般无二，但是身上的气质却判若两人。
    以前他见过的那个方牧野，虽然沉稳，却还保留着一丝年轻人的稚气。而眼前的这个方牧野，神情淡然，气质雍容，往往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能带给人极大的压力，让人心生敬畏之感。
    任谁把注意力投放到方牧野的身上之后，都会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慑。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气势，哪怕是她曾经见过几面的集团董事长，也远远不及。
    方牧野看到林芳萍之后，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并未太过在意。
    如果时间推迟到末世前，他或许会诚惶诚恐，也或许会心有怨念，脸上肯定会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但经过末世30年历练之后，林芳萍的身份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哪怕一点的压力。
    况且他已经满足了林芳萍的意愿，早已和江婉兮分手，在他的眼中，林芳萍也只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些。
    当然，看到林芳萍之后，他马上想起了母亲曾经在她面前受到的屈辱。
    如果今天没有遇到她，方牧野事务繁忙，拔掉妈妈心中的这根刺，也许还要多等一段时间。
    但既然今天遇到了，方牧野也就不准备往后推迟了。
    是时候让母亲出口气，给她一个说法了。
    王处长过来敬酒，自然是冲着章远涯和周丹枫这两位中央保健委的大专家来的。
    人吃五谷杂粮，都有生病的时候，任谁都想和神医拉上点关系，以便在需要的时候，能够凭借这一点情分，请神医出手相助。
    王处长来这里给两位神医敬酒，神医的领导自然也不能落下。可惜他并不知道神医的这位领导是何方神圣，只能拐弯抹角的打探。
    章远涯教授自恃身份，不怎么搭理他，好在周丹枫教授还是挺平易近人的，说话还算客气。奈何周教授的口风太紧，他也只是打探到这位年轻的领导姓方，是两位教授的小组带头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组是干什么的，但从两位教授对年轻领导的尊重态度，不难得知，这位年轻的领导要么是很有能力，要么是很有背景。
    和这位年轻领导拉关系不太可能，但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不定哪天就有求到这位年轻领导的时候。
    章远涯和周丹枫虽然都对这位王处长不太感冒，但对方毕竟是来敬酒的，当着对方的一帮子属下，肯定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王处长属于那种八面玲珑的人物，特别善于把握机会。
    周教授给面儿，多说了几句话，王处长知道这位年轻的领导是姓方的组长之后，自然要先给领导敬酒，虽然都是拍马屁的话，但水平挺高，说的挺到位，竟然没有让方牧野感到厌烦。
    等王处长敬完酒之后，王处长旁边那位有点秃顶的中年人，非常谦恭的对陈雷说道“陈上校您好，我叫秦子翔，大方集团大方医药的董事长，半个月前有幸在魏少的会所和您喝过一杯酒，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