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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奥霍兰精灵族在这里干什么?

      但是没一会儿,又有要求自己离开的警告弹出来,警告自己已经进入禁止进入区域,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有保全人员或者至少波波球过来查看情况……桑都司心中一动,可别小看了学工程技术的人——
    他关闭了自己的终端机,进入断绝信息状态,然后把自己动力服上备用功能主设转录上自己的信息人,然后用力把主设丢回到远去的悬浮车上,果然所以警示消失……然而这样动力服就失去功能了,只有重新连上i,让自己的终端机接管动力服控制,才能重新恢复使用——也就是说,现在这身衣服除了结实一点以外,没有任何额外功能了。
    只祈祷货柜不要进入什么交通管道进行加速,不然自己只能恢复i信息通讯离开了……
    就这样,桑都司坐在货柜上开始继续他的旅行,一路上并没有进入什么交通管道,倒是有不少狭窄货运隧道,让桑都司不得不紧紧趴在货柜上,不然就会被挤下去……幸好设计上,隧道都会离出很大一截空隙,不会严丝合缝,避免卡死。
    关闭了终端机,不知道了时间,只是感觉过去了很久。
    趴在货柜边缘上下左右张望,见识了好多好多新鲜设备,本能想记录、想标注、想打开人类知识库查血,然而才意识到自己关闭了终端机。
    一个椭球形建筑顶螺旋打开,货柜降下,最后停在了一片仓库区一样的地方,堆叠到了一摞一模一样有着庭院中方叶纹章的货柜最上面——货柜不光底部,正上方也有一个这样的纹章。
    看来这里就是最后的终点了,搬运货柜的悬浮波波球,安放完毕之后就离开了。
    桑都司往下看了看,多年工业工程的学习,让他不依靠外部辅助,也能大致目测出,这里离地面有二十米。站起来放眼四周,所见全是一模一样堆叠的货柜,看来大奥霍兰共和国向自己帕维利安共和国了不少东西。
    没动力服辅助的情况下,就这么跳下去绝对会没命,一通懊恼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之后,桑都司先在货柜顶上跳跃移动起来,堆叠的货柜间距有半米一米的样子,跳跃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一路跳到最边缘靠墙的货柜上,居高临下观察了一阵子,然后就跳到离门最近的货柜上,开始往下攀爬——真是一件力气活,几次都有种力不从心要撒手了的感觉,幸好货柜是十六边形的,能用得上的立足点不少,休息一会儿往下挪一步,终于来到了地面上,然后最大的问题来了——
    面前这个没有任何操作面板的信息控制大门自己要怎么弄开呢?被挡在一扇永远打不开,i信息控制式,严丝合缝的金属扇门前,一股莫名地即视感涌上心头,桑都司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场景自己看到过无数遍、无数遍……
    爬下货柜堆来,发现面对人员通道大门无能为力后,桑都司就靠着门坐下来休息……他第一次意识到没有了科技辅助之后,自己的身体是多么的脆弱,随随便便跳上跳下的高度,现在爬下来就累个半死……
    喘过气来之后,桑都司就沿着墙壁探索起这个仓库来。
    仓库顶是个螺旋漏斗顶,看起来可以完全缩放打开来,让货物直接落下。货柜一片片堆放着,让仓库内部像是电影里的古老图书馆一样,望过去都是一眼能看到底的一排排墙壁。仓库形状大概是个五边形,除了最开始看到的那个人员出入口外,还有一个仓库大门,长高大概是十米的五米,看来应该是把货柜运往设施内部的通道。
    那么守在在这里等运送货柜开门,自己趁机离开应该是最符合命运的指引……
    然后桑都司就后悔了,因为虽然不知道时间,但自己肚子的饥饿却是真实的……一开始只是口干,感觉还能支持得住,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口渴外肠胃开始抗议起来,这是桑都司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感觉,一开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肚子、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一阵奇怪,盘腿琢磨了半天,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到——啊,原来这就是饥饿感啊!
    新奇无比的体验了半天肠肚空腹搅动感,听着空肚子咕嘟咕嘟叫,甚至觉得有趣好笑……然而渐渐的,事情就开始变得不有趣起来……肚子的搅动开始变成绞痛,那是仿佛有一双无形地手在揉捏自己内脏一般,在撕扯自己的胃,把自己的肠子拉直了当琴弦弹奏,这种新奇的体验可不是桑都司想要的。
    疼爆疼爆疼爆疼爆……大脑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桑都司捂住肚子缩成一团,在门边的地板上疼得打起滚来。
    这种痛苦让桑都司感觉全身都在痉挛抽搐,根本不是人能够承受的痛苦,桑都司感觉自己快死了……
    放弃了放弃了饿放弃了,大脑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桑都司重新联上i发出开机命令,他要请求帮助,至于无视警告偷跑过来会受什么处罚,已经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他只想着快点找人过来救救自己,随便给自己点什么吃的……
    然而i在这里居然被屏蔽了!
    桑都司感到了深深的绝望,难道自己就要痛苦得死在这里了吗……
    已经疼得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打滚也打不动了,只有偶尔抽动一下呻吟一声,证明自己还活着。
    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大门打开了。然而,桑都司没有一丁点反应,完全放弃了静等死亡一般,依然就那么躺在门边。
    货柜一个个从他身上被搬运出去……在不知道第几个货柜被运走的时候,桑都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一个打挺连滚带爬滚到了大门外,仓库大门在身后重新关上。
    外面一片闪动着光芒的制造区,力场控制着粒子排列,在虚无的空间之中,明亮、明亮,越来越明亮,然后一个实实在在的固体物质弹出在虚空之中,然后被力场搬运到下一个生产环节,这里是大型希格斯场降复合生产线的一部分,是桑都司只在理论上接触到的精密制造设备,是从小往大进行加工的核心技术……
    而且仓库外面跟自己工作的制造工厂,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而且跟这三天来见识过的先进科技区也大不一样……要说直观感觉的话,更有种科研的气氛。
    然而现在扶着墙站起来的桑都司,除了绞痛的肚子外已经什么事情都无法思考了……而且加上没有了自动寻路,让他心中完全没底,这种脱轨般的不安更加剧了腹中的饥饿感。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去哪里?
    桑都司已经饿得迷失了自我,捂着肚子茫然地扶着墙壁漫无目的前行着……开始怀疑人生。思考自己来这里是要干嘛来着的?
    乳白色自发光的走廊墙壁看起来仿佛奶糕,又如同浓牛奶,看久了就像是爸妈的手工奶酪了,虽然奶酪的颜色更偏淡黄色一些,然而这点小事已经是不用在意的了,桑都司现在只是越看墙壁越诱人,就在他要伸出舌头舔上去的时候,一股若有若无地香气传来,似糜似肉,如同沙漠中的绿洲、诱蛾灯般,将邱枫烈吸引过去。
    闻着这股香气,感觉腰不酸,肚子也不疼,腿脚变利索,整个人都精神了,桑都司加快脚步顺着味道而去。
    一路上就他一个人,有些地方走廊是开放式的,可以看见两边宽广的厂区,以及各个实验一样的单间,所有项目都在自律进行着。
    桑都司之所以能判断这里是实验场所,除了全是没见过的大型设备装置外,就是放光放电现象显著——会产生额外光子放射现象都是技术不成熟的表现,就能源效率,除了无法规避的热力学熵效应外,其它发光、发热都是必须避免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出了仓库之后,所有的自动门都是没有被锁定,感应到有人接近就自动开启的了。也正是因为不是长期闭锁状态,才会有香气弥漫飘散开来的吧……桑都司已经开始在脑内幻想出他们克什尔工厂那食堂的样子来……
    香味越来越浓烈,终于来到来到一扇大门前,桑都司迫不及待地进了去……然而这个食堂里只有一排排空荡荡的乳白色长桌,密闭的就餐环境,到处都没有看到料理机,一股强烈地失望情绪涌上心头,肚子感觉更饿了。
    委屈得不行……
    然而就在这时,桑都司在角落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块金属长盘,里面盛放着,某人突发奇想亲自下厨,结果搞砸了的产物……克什尔工厂食堂里自主料理区,每天都有这种事情上演,桑都司倒是从来没有试过……但桑都司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完全放弃了思考,管它什么失败产物,就是烤焦了的牛排罢了,只要现在能填饱肚子就行。
    直接用手抓着焦黑翻着苦味的不知道什么肉嚼着,莫名感觉像在吃饼干,神奇的是桑都司居然还觉得十分美味,果然肚子饿了吃什么都香啊……要是能有点酒水饮料就更好了,能帮助下咽。
    不知不觉已经啃光一大块肉块了,抓起一块新的时候,金属盘面上纹刻着的什么符号露了出来,肚子有东西垫着好了不少,桑都司有心情关注一些其他事情了……伸手扒开堆放着的肉块,擦擦盘面,盘面上刻着的徽章显现了出来——是方氏医院的标志。
    桑都司一时愣住了,看看盘子又看看手中的肉块。就在这个时候,食堂另一头大门打了开来,一队队波波球托着同样的金属盘移动了进来。
    在看清盘子上盛放的物件之后,桑都司就哇啦一声喷了出来——他呕吐得如同喷射一般……同时把手上的肉块甩出老远,把面前的“失败料理”掀飞在地——
    只一部分的看不出来什么,然而当这么多金属盘,每个盛着一部分进来后,再没常识的人都能察觉出来,把这些部分拼凑起来就是一个人,而很显然运过来的份量不止一个人的,而之前被自己囫囵下去的,天知道是什么内脏部位……
    桑都司吐得跪倒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感觉把胃都吐出来了,扶着桌子边颤颤巍巍站起来,结果一闻到那焦肉香,顿时又吐趴了回去,领他自己都觉得惊奇的是,明明把胃酸都吐光了,但居然还有液体能喷出来。
    终于满鼻子满嘴巴都是自己胃酸酸溜溜的味道之后,嗅觉味觉全麻痹掉了,桑都司终于可以重新站起来了,这个“食堂”的长桌上已经被摆满了一半,有的明显是“新鲜”的还带着血丝……
    桑都司现在已经满眼疲惫,麻木得视而不见了……好消息是,吃进去了的虽然全部吐了出来,还倒找了不少,但肚子居然很神奇的没有了饥饿感,之前的空腹绞痛仿佛都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如果这就是我命运的话,我接受。如果还有希望在,我将坚持到底……
    有清洁波波球过来打扫房间,搬运过程中溅出些什么红红白白焦焦黑黑的东西十分正常。所以桑都司的呕吐物也被一并清理掉了。
    搬运过程只是开始,有东西运进来,又有东西运出去。运进来的都是一扇门,而出去的,有时候是桑都司来时的大门。
    看着没有去过的方向,强烈的疑惑让桑都司脚步移动起来。这里这么高的保密级别,如果真是在做什么人体实验的话,即使是自己这样的人,也不能坐视不管的!
    悬浮自律运输机器人,也就是统称的波波球,放下了盘子,完成了任务的,又一一原路返回,看样子是要去运送下一批,桑都司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又出现变化,走廊、房间的装潢不再是乳白色的了,开始有毛皮地毯、挂毯,一些无门的大厅里,陈列着桑都司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实木家具。
    看起来自己应该离开生产区,进入研究人员们呆的区域了,就跟自己工厂那边一样,中央控制室会布置得更加舒适。
    果不其然,跟着波波球行走一段距离后就听见有人声传来,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本能地桑都司看准个岔道躲进一个门廊后面,完全没有了在仓库时那种急切想见到任何都好的念头。
    交谈着的人由远而近经过外面走廊,一个人是用的帕维利安语,然而另外一个则是听不懂的语言,显然两人是通过社交实时翻译在交流。
    听着两人声音远去,桑都司小心翼翼探头望向他们背影——说着听不懂语言的人有着一头翠绿的头发,那标志性的尖尖长耳,清晰无比地表明着那人是精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