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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奇迹。”冷近的喉咙发痒,抑制不住咳嗽两声,“我该想到的,没有k,天合宝鉴无论如何是打不开的。”
    “可能这就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野心勃勃的男人大笑两声,“当年天合宝鉴助袁百道攘外安内,中央集权,巩固王室,现如今这宝贝落到我曹崇业手上,一切都是天道命数,说到底,这个国家合该姓曹。冷老元帅,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冷近忙不迭点头,“元首先生抬举了,冷某早就不是什么元帅。”
    “你要想当,我就给你个元帅当当又有何妨?就是怕琐事耽误了您养老。”
    “老了老了,元首先生还是放过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二人你来我往,虚情假意,周旋一阵。
    曹崇业忽然道:“你知道那帮乌合之众拥护的谁么?”
    冷近:“在下不知。”
    曹崇业:“袁启。”
    “嗯?”冷近面上的惊诧不似作伪,耷拉的眼皮子掀开,“那孩子当年不是……”
    “是啊,我也纳闷。那帮人如果不是随便拉了个倒霉孩子当傀儡,好扯出面旗帜师出有名的话,那个中原委……”曹崇业哼笑一声,阴鸷的目光落到床上,“恐怕就要问问您的宝贝学生了。”
    说完,他不悦地拢了拢敞开的西装,转身出门,“当然,如果他还醒得过来的话。”
    作为被“邀请”的客人,主人走了,冷近也不好在房间里多待。他多瞄了两眼床上沉睡的人,无声摇头。
    走之前,他俯身拉了拉被角,轻轻把徐迟滑出的手掩上,并隔着被子拍了拍。
    宽慰一般。
    *
    “有道是思念如马,自别离,未停蹄啊!哥,我想任姐啊,我想死她了,你说她到底在哪儿呢?你说,任思缈这名儿怎么就能遍地都是呢?不能啊!我任姐明明特别得那么明显……”
    酒过三巡,姜聿两颊酡红,扒着周岐哭嚎,倾诉他三个月来对任思缈滔滔不绝的思念之情。
    “有时候我就想,你说我们在魔方里经历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人也散了,最后什么也没捞着。”
    “可他妈的记忆还在!干脆失忆,一了百了,还落得轻省!这一天天的,牵肠挂肚的,不是折磨人么?!”
    “呜呜呜,岐哥,你说任姐会不会已经相亲嫁人了啊?她嫁人了,我咋办啊?说来你不信,她是我的初恋啊!”
    周岐左耳朵听右耳朵出,一杯接着一杯,猛灌白酒。
    听了有楞个钟头,姜聿醉了,睡了,又醒了,睁开迷蒙的双眼:呵!老哥居然还在喝,别人不阻止,他大有就这样喝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姜聿一个激灵,抹了把脸,劈手夺了周岐的酒杯,被酒精麻痹的舌头有点僵:“别,别喝了,醉死了算谁的?”
    周岐的酒杯被抢了,也不反抗,他看了姜聿一眼,笑了笑,砰一声,额头就这么重重地砸在桌上。
    桌子震了震,菜汁酒水溅了一身,姜聿咻地立正,嘴里叫嚷着:“哎哟,这动静……”
    “起码你还能……”周岐单手捂着后颈,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什么?”姜聿没听清。
    “起码你还能抱着希望去找。”
    “……”
    “老子真他妈羡慕。”
    这回姜聿听清了,支着架起的胳膊,僵成了一尊雕塑。
    周岐的头发长长了,不再是之前刚见面时的寸头了,短发遮住眉眼,漆黑的后脑勺很哀伤。
    两人有种心知肚明的默契,酒席上谁也没提一句徐迟。
    但徐迟依旧无处不在。
    在酒里,在记忆里,在周岐通红的眼睛里。
    鼻子一酸,姜聿有点想哭:“哥,你是不是很想迟哥?”
    周岐趴着,没应声。
    姜聿抽了抽鼻子:“看来你真的很爱他。”
    过了好久,一直到姜聿完全醒酒,把周岐扶起来架在肩上,周岐烂醉如泥,只有一点微乎其微的意识。
    “你知道吗?我心里有个坎儿,一直过不去。”他口齿不清地说,“是,他是没了,但我总觉得我和他还没彻底结束。说不定哪一天,他还会回来呢?他说的对,爱有什么重要的?我想他,也不是因为爱。”
    “是刚需。”
    *
    气氛紧绷得像是装满炸药的铁桶,随便丢个火星,都会爆发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
    军装外套随意披在肩上,上了年纪的中尉叼着烟,一个劲儿地擂着桌子。
    “大事在即!非要在这种紧要关头出点岔子才痛快吗!啊?哪个小队跟着他的?德尔塔还是剑虎?”
    “报告中尉,是,是德尔塔分队!”
    “他奶奶的!臭小子翅膀硬了,敢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擅自行动了!去,滚去给我联系!参与行动的,随便谁,务必把通讯仪给我递到周岐的耳朵边上!”
    昏暗的作战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周行知等一干老人个个面沉如水,眉头能压到鼻梁。
    ——三个小时前,周岐一声不吭,带着下属德尔塔小分队前往地处偏僻的海德利安疗养院。
    动机不明,事发突然。
    “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带人去一个疗养院?”周行知百思不得其解。
    “中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冷近冷元帅,据说在那个疗养院养病。”有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