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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很无所谓,悠闲地把那件脏衣服挑出来扔了:“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不喜欢听——”
郁谨默不作声地把他两条腿往箱子里塞,毫不留情地扣下箱盖。
“我换几个方式说给你听。”对方蹬住下落的箱盖,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箱子内。
储物箱根本无法容纳两个人,郁谨摸了半天都摸不到能借力的空地。
偏偏还有人揽着他的腰,不让他起身。
“宝贝,你腰好细,我抱一会。”
“你活腻了。”
“没有。”对方坐起身,从后面抱着他,亲昵地亲着冰冷的面具,“你还在,我怎么可能想死。”
“现在不需要了。”郁谨面无表情地道,“你不用回来了。”
好像有点过头。丁鹤见好就收,乖乖巧巧地抱着他:“我想你。”
郁谨“嗯”了一声。
“我真的很想你,”他的声音隐隐透着醋味,“为什么不来找我?”
郁谨问:“我找你干什么?你是人类吗?”
“人类的血有我的好喝吗?”他稍微掀开自己的衣领,“需要你花这么多功夫亲自去追?”
郁谨算了算,自己总共也没追沈禾多久。
他只是进门刚好遇见一个人,就按照规则追了。
比起直接把人杀死,血族肯定更倾向于把对方留着供血。不过他对普通人的血没什么感觉,也不想抓了吸血,就开始赶人跑。说不定……沈禾就和他的同伴们汇合了。
比如面前这个。
“碰巧。”
“你没有立刻杀他。”环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你早就可以杀了他。”
郁谨冷不丁问:“所以你把他救走了?”
丁鹤莞尔:“他应该没走远。你如果想,我帮你把他抓回来。”
“你想抓谁,我都帮你绑回来,不用你动手。”
但你不能自己去追。我不允许你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你来追我,怎么样?”丁鹤笑着提议,“你抓住我一次,我就帮你抓一个人。”
你要是非要追他们,我就帮他们逃跑,让你只能追我一个。
“你说的,不是你应该做的吗?”郁谨反问。
“您似乎忘了,我已经因为年老色衰被踢出王宫,现在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玩家。我的任务是和他们一起,逃脱血族的追捕——不,推翻血族王朝的统治。”
郁谨:……请不要擅自加戏,没有人说你年老色衰。
“你真觉得,靠你们能做得到?”
“无论如何,总要尝试。如果失败,我也愿意做这个俘虏。”
不,你是乐在其中。
“俘虏可没资格再回到王宫。”
“你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做。”丁鹤叹了口气,又扶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不过,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先把你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放你出来。我一定会把王后的位置留给你。”
“你还是先考虑好自己。”郁谨声音结冰,“松手,我走了。”
“我会让你只能抓我。”丁鹤微笑起来,把胳膊伸到他面前,“需要进食维持体力吗?”
郁谨干脆地推开他的手臂。
“刚刚是我错了。我只是……有点嫉妒他。覃慎和何樱樱都在行动,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不可能逃出生天。只有我才是你理想的食物,不是吗?你为什么要花精力去追他?”丁鹤把声音放轻了一些,“我也会帮你。你可以不务正业。”
“上次,我一直在注意你,你走到哪、遇到了什么,我都知道。如果不是任务,我根本不会去关心其他人。”
“我生日要到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有点可怜。
郁谨开始良心不安。
他最吃软不吃硬了。偏偏丁鹤最擅长的就是装无辜。
哪怕知道对方不仅不可怜,甚至可能在背后偷笑,他还是会心软。
他掀起面具,在丁鹤手臂上啃了一口,象征性地吮了一点鲜血。
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利齿刺破皮肤,带来持续性的疼痛感和血液流失后手臂轻微的麻木感。
但心理上的满足感却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愈加增强。
就算是食物,也是唯一的。“唯一”这样一个形容词,胜过了无数象征着荣耀的名词。
更何况他不是食物。
“你要是再救他们,就拿你自己来抵账。”
郁谨说这话,本来是想威慑丁鹤别再掺和他追人,丁鹤听了却眉开眼笑,一副巴不得把自己奉献出去的样子。
“我说的不是这种方式。”
“别的方式,是什么方式?我很乐意尝试。”丁鹤帮他把嘴角残留的血迹抹掉,压低声音问,“你就算真想杀了我,我也不介意。”
郁谨一巴掌捂住他的嘴:“少发疯。”
丁鹤笑得眼睛弯成一对月牙:“好。”
他老婆当然舍不得杀他。
郁谨仿佛看到他身后一条尾巴得意地左摇右摆。
“好了。我……”
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
“先躲一下。”
丁鹤变回往常神态,揭下他的面具,趁着他陷入一分钟暂停行动状态,把他双腿曲起,塞进储物箱内,盖好盖子。
郁谨一动不动地侧躺在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