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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依北点点头,继续往后翻。
突然,视线顿住,锁定在右下角一个男人身上。
照片里的人不苟言笑,带了一副刻板的黑框眼镜,脖子上一条深灰色的围巾。
“这人怎么没有具体信息?”
周东鑫探头一看,“哦”了一声:“只有照片被指认了,说是照过面,但这人好像不完全算是组织成员,没有透露真实姓名,当时只说听到别人叫他单字‘何’。”
何。
何志刚。
“老大!”余晓瑶推开门喊了一嗓子,皱着眉,眼眸微微放大。
与此同时,仍在何志刚家中进行进一步搜查的刑侦队也有了新的进展。
一个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实习生突然尿急,小区又没有公厕,想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便溜进何志刚家的卫生间上了个厕所。
“啊!”
实习生是个姑娘,又没有很多经验,突然一声叫唤把隔壁房间的几个刑警都给招来了。
“小赵,怎么了?”
小赵捂着嘴,恐惧地往身后看一眼,指了指水槽底下的地漏。
正往外泛着血水。
沿着瓷砖的凹槽流淌到她脚边。
“孙检!快来!”一个有几年经验的刑警沉住气往外头喊。
孙检拨开人群走进来,蹲在地漏边取样、检查,几分钟后说:“很有可能是血液,我拿车上去检验。”
“刚才搜查过卫生间啊,没有发现有这么明显的线索。”
负责队伍的组长问:“小赵,怎么回事?”
小赵这才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回头看了看马桶,说:“我刚才想来上个厕所,然后,然后我一冲水,发现水下去的很慢……我一回头,就发现地漏那儿开始滋水……”
组长招招手,发布命令:“来两个人,把马桶拆了。”
过了会儿,检验结果出来,马桶也被拆开。
地漏中滋出来的的确是血液,只不过被稀释了罢了,并且含有疏通剂的成分。
而从堵塞的下水管道和马桶管道中也发现了堵塞物。
组长戴上手套拨开散发着恶臭的堵塞物,沉默了半晌,说:“公寓的马桶和地漏用的是同一组下水道,所以马桶堵了就会回溢到地漏。”
百密一疏。
纪依北手机及时响起来,他抬手朝手机指了一下,余晓瑶只好把卡在脖子里的话重新咽回肚子里。
“喂?”
纪依北听着电话里的汇报,脸色越来越沉。
等他一挂电话还没说话,余晓瑶就迫不及待地张口:“老大,何母刚才说何志刚不是失踪,是……”
纪依北捏紧手机,接过她说到一半的话:“是死了。”
余晓瑶一愣:“你怎么知道?”
“搜查队找到证据了。”他扬扬手机,“从马桶下水道里的堵塞物中发现到一只切成两半的手。”
☆、狂飙
纪依北在赶去何志刚家的路上,已经听余晓瑶基本讲清楚了刚才审讯何母的结果。
她承认了是她杀得何志刚。
纪依北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看起来都没几两肉的中年妇女,怎么能谨慎、耐心地把何志刚一步步分\\尸,手段残忍,难以想象。
一般的分\\尸案被发现很多是因为他们抛荒的尸体碎片被发现,而这次却是完完全全把一个大活人剃成了白骨,在几个小时内灰飞烟灭。
就好像从没在这世上存在过一般。
据她所供认的内容,那一天下午何窈突然告诉她何志刚差点诱\\奸她,好不容易挣开了才能够安全回家。
当然,从现在看来,那只是何窈骗她的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何母当天晚上就从停了电的楼梯间上了15层,用何窈给他的钥匙开了房门,由于何志刚并没有警惕她,她不怎么费力地趁机一刀杀了何志刚。
看着鲜血淋漓,凭着最后一口气在地上挣扎的何志刚,何母这才稍稍恢复了理智,开始思考怎么处理这具尸体。
她最后选择了分尸,并且利用了马桶把一些肉块与较小的器官都冲进了下水道里,而剩下的骨头和难以处理的头颅则被她摸黑带了出去。
躲着各种摄像头抄小路到了郊区一个屠宰场,把那些骨头往屠宰场的骨头堆里一抛,这时候一条野狗冲她一阵叫唤,她把布袋里的头颅扔给它,等咬得面目全非后才重新抛进骨头堆里。
做完这些,她才收拾收拾回去何志刚家里重新处理了案发现场。
等她办完这一切离开小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纪依北听完,冷静地问:“何母的学历只有小学,而且看着就是一个普通妇女,你觉得她有可能筹划出这么完备的杀人手法吗?”
“那时候我也有这个怀疑。”余晓瑶回答,“她支吾了半天,才说出其实是出事后她给何窈打电话问她该怎么办,这一些都是何窈告诉她的。”
“什么!”
纪依北瞬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余晓瑶拍拍他的肩,安抚似的说:“也勉强说得过去,她说何窈一直喜欢看悬疑片,这个也是其中看到的一些手法。”
纪依北沉下脸,转头看着车窗外,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被一个电话撂在警局的赵东鑫,正自力更生地找到了这一绑架案负责人之一的舒克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