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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这广大群体中的异类,夏南枝几乎可以掩藏下自己心底的波澜。
就像一棵树不管面临如何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也没有一片叶子飘零,那么,这棵貌似郁郁葱葱的大树实际上已经成了没有生命力的枯树。
就像夏南枝小时候把过去的阴影全部憋在心中,于是患上了创伤性应激障碍。
纪依北直觉不能再让她这么逞强下去。
良久。
他问:“你怎么不问问我调查得怎么样了?”
夏南枝轻轻眨了眨眼,扒了口饭,语气平淡看不出情绪:“我知道你在查就好,我相信你。”
“一会儿我找我爸了解些情况,如果能有什么新线索的话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查出来。”
其实对于刑警来说,相对于残忍缜密的作案手法,他们更怕的是临时起意、甚至并没有太多关联的激情杀人。
作案手法越复杂,暴露的蛛丝马迹也就越密。
夏南枝点头,神色严肃了些:“你查这些——会有危险吗?”
“没有啊。”他这话一出口,便见夏南枝满脸的不相信,又改口,“目前还没有。”
王范摆明只是只替罪羊,根本没有入那群人的眼,只是他们大概没想到他会记得招风耳这么个特征,还被警察知道了。
要说真正的危险,至少应该查到“招风耳”的信息后才算开始。
“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纪依北打断她说到一半的话,玩笑道,“这不为了你都得注意安全吗,不然你到时候哭鼻子可真就憋不住了。”
夏南枝瞪他一眼:“说认真的你耍什么贫!”
“行啦!我保证注意安全,活着破案!”
夏南枝凝视着纪依北,没被他逗笑。
一字一顿地说:“哥,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往后纪依北每每遇到千钧一发的危难之际,每次回想起夏南枝说的这句话,内心的柔软便再也不可阻挡。
她说这话时,目光异常坚定,鼻尖泛红,那神情,足以掀起巨浪。
纪依北敛去不正经,伸手掐了掐她的脸:“我知道,放心。”
纪依北对余晓瑶说的那句要查别的事不是匡她的,只不过因为夏南枝那条短信临时换了种方式。
吃完饭后,纪依北架起手机,发视频给纪哲。
“爸,最近夏叔叔的案子重新调查你知道了吧。”
纪哲面色沉重的一点头:“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了解情况,问吧。”
纪依北把今天刚了解到的疑点转告纪哲,又问:“我就想了解一下当时捉到王范的前后都发生了什么。”
“这就怪了——那时候的确是英霖接到关于军火案的线索,他给我们发了信息请求支援就自己一人去了,本来以为有一伙人但是后来只抓到王范一人,我们还没赶到就已经结束了,王范已经扭送回局里了。”
“是夏队亲手带回来的?”
“没错,但是很快又走了,王范被关在审讯室内,被铐上了手铐。”
“手铐——是景城公安的吗?”
“是,那种手铐真伪很容易辨明,不可能从警局以外的地方得到,而当年警局里我不记得有什么具有招风耳特征的警察。”
纪依北垂头抓了抓鼻翼:“那么如果王范没有撒谎的话,夏队是认识‘招风耳’,并且也知道招风耳以他的名义捉拿的王范……所以可以确认一点,两人交情不错,很有可能招风耳就是杀害夏队的真正凶手!”
为什么呢?——
纪依北基本可以确定王范随口说出的“招风耳”这个特征不是故意给出的假消息。
夏南枝坐在对面,腿上一只毛绒兔子,正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舀蛋糕吃,听到这里时抬眼看了下纪依北。
“等会儿。”纪哲突然出声打断,“但是凶手为什么要帮我们抓王范呢?”
“我们目前怀疑王范只是替罪羔羊,而凶手才是真正和军火贩同一阵营的人,他抓王范也只是为了阻止警方进一步调查下去。”
纪哲一顿,手指交叉放在嘴边呼了口气:“有没有可能凶手就是提供王范信息给英霖的呢?”
“您知道是谁提供信息的?”
纪哲:“不清楚具体是谁,但的确是有人提供的信息才去的。”
“这是个线索,等今晚上王范审讯下来也许会有更进一步的人物形象塑化——”
纪依北话说一半,突然瞥见刚才大盒的蛋糕已经被夏南枝吃掉了大半。
“……你少吃点,一会儿该胀了。”
原本皱眉沉思的纪哲突然听见这么一句随即抬头:“你屋里还有别人?”
夏南枝:……
纪依北:……
夏南枝见对面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撇了撇嘴:“叔叔,是我。”
这次案件事关夏英霖,大晚上的夏南枝在纪依北家里,纪哲倒也没觉得奇怪,安慰道:“南南你也别太难过,说不定这次的发现能还你爸一个真相。”
“嗯,我知道。”夏南枝点头。
.
入了深夜。
夏南枝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便见纪依北正懒懒靠在门边,手环着胸:“怎么,今天乖乖睡客房了?”
夏南枝低头笑,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跨进被窝:“这不刚刚跟叔叔通气过,哪还好意思爬上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