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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久,也就前几天。”
“你能进这间房子的时候,我都在,我怎么没见你翻出日记来,这日记可是上了锁的啊。”
“你写稿, 读书的时候混然忘我,我就是把这屋子搬空了你可能都发现不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写稿的时候,孩子在外面把房子拆了他都听不见。
聂博钊摘了眼睛, 灯下双目深邃, 炯炯有神:“聂国柱前两天跟红岩军区机械化步兵第63旅首长家的女儿结婚了,军婚, 能通过政治审查,证明他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那我就必须得相信, 你果真是从未来来的, 但是这个不提, 我只认你是我家属。不过, 小陈同志,就算家属也得有隐私,孙工的日记,你可不该查读翻阅的,这是属于她的隐私,这样吧,一会儿全放进火墙里,给烧了去。”
小公主捶背捶的愈发勤了。
自古最难美人关,聂博钊想发火吧,那小拳头捶的力道刚刚好,他还真发不出来。
她还说:“今天孙母又来大闹,我也是没办法,还把孙工的日记给高区长看了呢。”
给高区长看孙工的日记,是为了把黄花菜拒之于基地门外,不叫她天天上门扯皮。
但是,为了这个,她暴露了孙转男的某些隐私,这就有点,怎么说呢,不怎么光明正大了。
好吧,根据上辈子对于男人的了解,陈丽娜猜他应该还是会发火的。
所以,动作尽量的轻柔,用两只小拳头来传达自己认错时诚恳的态度。
上辈子每每她要作的不成啦,惹得他发狂啦,这样捶一捶,他马上会消气的。
“看了就看了吧,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丑事,就是领导们对于孙工的影响,怕是会有所改变了。她是基地还在搭帐篷时唯一的女性工作人员,是元老,英雄,但英雄也是平凡人,就这么回事儿。”没想到他还挺豁达。
推开日记丢进了火墙里,他铺开稿纸,说:“《工业报》约了稿,我得赶篇稿子,你先睡吧。”
哎呀,他越这样,陈丽娜就觉得越怜悯他了。
“我现在明白了,当时你打了孙工一巴掌,是为了她要送孩子的事情吧?”
“唔!”
“给我说说嘛,到底为什么,她要把三蛋儿那么可爱的孩子送人?”
聂博钊于是又放下了笔,想了想,从兜里掏了一把葡萄干出来:“马奶子,我们下井时填肚子的,你边吃,边听我说。”
却原来,孙转男的二妹孙爱男,也就是矿区那个人事科长的妻子,是个石女,就连办事儿的门路,都是后天作手术开辟的,要说怀孩子,那当然就想都不要想了。
而聂博钊了,最初跟孙转男商量好,只要一个孩子,然后俩人就投入到工作中,专心拼事业的。
结果,生完老大又是老二,生了老二又是老三。
等老三一出生,黄花菜就不住的暗示聂博钊,说要送一个给孙想男,因为养仨孩子太费劲儿了。
双职工,一个月工资加起来至少三百块的家庭,在边疆他们家的条件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可能养不起一个孩子?
聂博钊当然不干,而且,他对于三个儿子还是非常疼爱的。
只要黄花菜一提送孩子,那自然就是一通大吵,他甚至会把老丈母娘给赶走。
就在孙转男出车祸前一夜,因为招待北京来的客人,她喝醉了,掏出日记本想记点啥,总终没记,还忘锁抽屉了。
第二天起来给聂博钊翻到,根据日记本中所写,小三蛋儿因为从一生来她就没打算自己养,所以在现在户口这么重要的年代,她给孩子连户口都没报,任由孩子成了个黑户,为的,就是能顺利的把孩子的户口给上到孙爱男那儿去。
而且,孙转男在日记中还说:不就是冷战嘛,我很在行的,总有一天,会逼着他答应送孩子的。
这,才有的聂博钊搧了孙转男一耳光,再有的她愤而出门,出的车祸。
至于来一个保姆,就黄花菜打跑一个,那当然也是因为,黄花菜总还想着,要强压女婿低头,给自家二闺女送孩子罢了。
看灯下聂博钊挺伤感的,陈丽娜连忙说:“孙工是基地的英雄,我觉得,以高区长的为人,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你好像非常怜悯我。”
“可不?”
“据说男人用悲惨的身世,总能打动女人的芳心,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我小时候的经历,也可以拿来说一说呀,你还要不要听,咱们躺床上边聊边说?”聂博钊痛心疾首,怎么早就没发现,还可以用卖苦这一招呢?
背上的小拳拳立刻就松开了:“我只是怜悯你,怜悯又不是爱,你慢慢写稿吧,我该睡了。”
“那总该给我个,一亲芳泽的机会吧?”天啦,这公主作的,聂博钊牙疼。
摘下黑框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淡蓝色的工装衬衫,工装裤,他一本正经,一脸严肃,说出来的话也能笑掉人的大牙。
小陈同志一手抚着书桌,指了指自己白皙软嫩的面庞,说:“来吧,本公主今天心情好,可以赏你一个吻。”
“我是搞科研的,信奉马列,不相信风花雪月那一套,只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才是公理,要么你留下来,咱们今夜睡小卧,要么,我还是再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