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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农场这个生产方式,生产规模,陈场长的功劳可不小啊,不过今天小陈怎么没来呢,我还想跟她跳支舞呢?”阿书记转身就问聂博钊。
武装部部长高大勇也在搓手:“不,书记,今天第一支舞,应该是我和陈场长跳,这个,是我们整个武装部的同志们掰手腕以后决定的,你要不同意,咱们也掰一回手腕?”
阿书记是个文化人,掰手腕咋能掰得过这大老粗,好吧,只能让贤了。
“跳舞只是革命工作之余的娱乐,我也不过开个玩笑,但是,她可是农场的功臣,聂工,你不会搞旧社会的那一套,今天看我们来了这么多人,就给小陈同志搞缠足,不让她出来见人吧?”阿书记笑着说。
他这么一说,正中一帮领导们的下怀,大家当然也就同时笑开了。
聂工连忙说:“她是生产场长,今天这么多人突然涌入农场,对她来说,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所以,她得四处巡视,保证农场的安全。”
“事实上,温棚种菜,这个想法是我提出来的呢,阿书记。”贺敏适时递话,赶紧把自己给推了出去。
贺兰山也立刻说:“咱们贺书记在农场的建设中,才是掌握大路线,大方针的人,当记他一大功。”
阿书记笑了笑,没说话。
陈丽娜苦一年了,贺敏才来几天啊,领导心里,账记得清楚着呢。
出了温棚,又是嫁接种心,这也是土膜搭成的房子,但是一边用泥土夯墙了厚实的墙,搭的更大更广,里面直接可以栽葡萄树,几个本该关在牛棚里的老专家们一起惴惴不安的搓手站着,把各式各类嫁接过的农产品摆了出来,要接受领导们的检阅。
“要我记得没错,田教授,邱老这些人全是聂工从各处调来的吧,大概我们家餐桌上今年那翠嫩的黄瓜,就是你们的手艺。”
说着,阿书记走过去跟这些老领导们说:“辛苦你们,也是受了很多苦吧。”
一切尽在不言中,政策是政策,在政策和方针下努力的把本职工作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贺敏赶忙上前,就说:“书记,为了保证老专家们的营养,我特地自掏腰包,买奶粉给他们吃呢。”
“不错啊,贺书记,你这个事儿干的好。”阿书记果然竖起了大拇指。
有文化的老教授们,说实话,脸皮可没贺敏厚,所以,当面听他撒谎,但那个拆穿他谎言的话还就说不出来。
贺兰山见缝插针的,马上也想再添几句好话抢功,高区长高峰就忍不住了,拽了拽老婆的衣后襟,他说:“贺兰山,你弟弟简直腆不要脸,你要再敢厚着脸皮说伪心的话,我就让他滚回大庆。”
好吧,贺兰山不敢说话了。
“农场的规模,是陈场长搞起来的,现在我要下军令状,贺敏,去把她给我们找来,今晚在农场文化馆,我们得一起庆祝丰收,她要不来,给她记大过。”高区长很强硬的,就来了一句。
贺敏没出到风头,领导们也对他爱理不理的,那叫一个生气啊。
所以,转了两大圈儿,他也不肯去找陈丽娜去了哪里,就四处转悠着,想着还能有什么事情,能叫他在领导们面前大大的出个风头,当然,也是能让他从此,就把农场的实权给抓到手中嘛。
但是,领导们从田里回来,刚到文化馆门外,队伍中的于参谋长忽然就高叫一声:“陈场长,可把你给找着啦,怎么样,今天大家都来庆祝农场的丰收,你却躲着我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一个男人抓住搂了个圈儿,陈丽娜还没认出他是谁来呢,文化馆里文工团的男知青们已经抱着乐器把她给拥进去了。
快四步,《达坂城的姑娘》,于参谋长边跳边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于,叫于连海,是咱们矿区武装部的总参谋长,虽然说没有参加过解放战争,也没能到朝鲜战场上去立功,但是,我曾经帮助天山下的牧民缴杀过四十几头狼,帮助牧民们救过不计其数的羊,我还曾在唐古拉山口站岗放哨整整两年。
而且,随时响应祖国的号召,只要一声号响,我就奔赴战场。”
“哇,战功赫赫啊。”美丽的陈场长顿时笑开了花:“这些武装部的官兵们,应该全归参谋长指挥吧。”
“可不。”于参谋非常高兴,还不望给部长高大勇一个得意的眼神,好吧,他赢了。
高大勇气的直跺脚:“于参谋,你胜之不武。”
“咱们武装部平时除了训练,还有啥工作没?”
“等待共和国的召唤,随时奔赴战场,准备为国而壮烈的牺,就是我们军人的天职。”于参谋说。
“领袖说的好,和平年代,处处都是战场,于参谋长,你们应该到视察过咱们的棉花田了,我们今年种了100公倾的棉花,而农场只有八百号劳动力,一个月的棉花抢收季,平均每个劳动力要在一个月内抢收十八亩的棉花,这个真是办不到的,所以,帅气的,英勇的,总是在保卫人民的于参谋长,现在农场非常需要人民子弟兵伸出他们的手来,你们能来帮我们摘棉花吗?”
“能,怎么不能,十一国庆放完假,下班之后,我们全体武装部的同志,除了要执勤的以外,全部到农场,彻夜帮农场抢收棉花。”
“我就知道于参谋长是个真正爱人民,爱群众的好领导。”陈场长说着,眼看乐声停了,就轻轻松开了于参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