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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工扬手,制止了聂卫民的话。
他的书房,现在是装着电话的。聂工当着大家的面,一个电话就拔出去了。
这父子俩,可以说已经达到,当你在说什么的时候,我就能够联想到所有事情的,那种默契了。
陈丽娜这不看电话没拨通吗,就悄声问刘小红:“你知道你姨父这电话是打给谁的吗?
刘小红也不知道啊,甚至于,聂工和聂卫民俩人的谈话,在她听来都是云山雾罩的。
她只知道,她对于聂卫民来说非常重要,而正是基于这种重要性,她现在非常非常的危险。
这不,自治区公安厅,洪进步接起了电话,一听就笑了哟,老同学,真是稀罕呀,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还记得当初我委托你,叫你一定要狠狠善待的那个宋谨吗,给我查查,他是不是出狱了。聂工就说。
洪进步,聂工高中时的同学,现在也是自治区公安厅的二把手。
而原来呢,他就是塔里木监狱的监狱长
转手一个电话拔出去,再拨过来的时候,聂工还在电话前等着呢。
宋瑾吧,因为偷报瞒报井下作业事故,不是给判了十年嘛,在狱中认罪情况良好,本来是可以出狱了的,但是,半年前因为打架,就又给调到哈密的兵团农场去劳改了,不过,应该马上就可以出狱了,咱们这边劳改呢,出狱之前得有个人来给他写保证信,不是你交待过让我看着宋瑾的,所以,那份保证信现在就在我的桌子上放着呢。
“给他写保证信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洪进步翻了一下桌上的便签,说:“登记名为苏向东。”
聂工抬起头来,看着聂卫民,聂卫民也看着他。
他们从一丁点蛛丝蚂迹上,推测到苏向东即将要进行的,切事情的走向了。
他想拉聂卫民下水,于是就运作着,要把曾经差点领养刘小红的那个宋谨,要从监狱里放出来了。
他放出一个恶魔,继而,准备让这个恶魔伤害刘小红,并且从而,激怒聂卫民,让他堕落,投到他的麾下
“爸,你说怎么办?”聂卫民就问聂工。
聂工说:“喊上你冷叔叔,于叔叔,咱们一起去趟哈密吧。
“你们要去,要不把我也带上?陈丽娜说。
聂工和小聂都惊了,尤其聂工,一幅你个女人,为什么跟我们一起去的大惊小怪
“是这样的,哈密不是有个老爷庙口岸,直通蒙古的,听说明年能有特例开放的机会,跟蒙古进行商业互通,怎么跟你说呢,我们现在两个毛纺厂,的确凉多的没地儿销,我想去口岸上跟聊一聊,看能不能把我们的的确凉,加入贸易商品之中
出口嘛,那怕一年就一批单子,那也是很光荣的了,而且,能赚一大笔。
提起哈蜜,聂卫民突然就从个愣头青的大小伙变成小孩子了:“妈妈,你要去也行,但决对不能再去葡萄沟
阿凡提大爷家那满炕的虱子啊,聂卫民现在想起来,都还
混身发痒。
“那索性就把孩子们都带上,这一回呀,我要把苏向东摁死在地上,并且,踩上人民群众的,一万只脚。”聂工如是说。
陈丽娜也说:你们最好一枪直接嘣了他,要我说啊,现在的法律啥都好,就是对坏人太仁慈。”
苏向东,表面上温文尔雅,一派西式作风,生的帅气又温柔,比聂工还要幽默风趣的男人,私底下居然如此的龌龊,他出,冷奇干的那些事儿都成小儿科了。
这样的人,陈丽娜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见证一下,聂工是怎么把他给踩到脚下的了。
亲妈,妈妈,开门呀。“邓淳在外面叫呢,孩子太饿,声音都没啦。
陈丽娜只装个听不见,聂工呢,陈丽娜教育孩子从来不干涉的,也装个听不见。
聂卫民本来就挺讨厌邓淳,所以想要捉弄他,这会愈发想要捉弄他了:“邓淳,你刚不是去钱狗蛋家吃饭了吗,为什么又跑回来了啊。
甭提了哥哥,他家的饭呀,贼难吃。”邓淳饿的,直接躺地上了。
聂卫民说:“那就没办法喽,我们家的饭给二蛋和三蛋俩吃完了呢,你要不,自己去林子里摘俩枣吃吧。”
沙枣那东西,没蒸过是涩的,咋能吃嘛。
“陈丽娜,开门。”邓淳又饿又怒,终于卸下他那层虚伪的
伪装,就叫开了。
陈丽娜岀到院子里,抽了根柴,隔门问说:“凭啥让我给你开门?
“就凭我爸是上海市的大领导,而你要求着他办事儿,你把我饿坏了,我可是会告状的。甭以为我不懂,你们这些人都是为了巴结他才会对我好的,你不讨好我就算了,你阴奉阳违,你阴我。
“哦,这事儿我不怕,我要把你饿死,你不就不会告状了?陈丽娜本来要开门,就把手给停下了。
邓淳也是冷笑:“你要敢把我饿死,你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得坐牢。
坐牢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我能花得起钱,买通监狱的人自然有人帮我顶着坐牢,而我自己,说不定可以逍遥法外呢?
邓淳毕竟是个小孩子,而干爹苏向东呢,又经常跟他说,法律不论再完善,只要肯用心,就能找岀漏洞,所以被抓也不怕,塞点钱跑点关系,牢都能找人替着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