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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宴会,这种东西是免不了的嘛。
不过呢,不论矿区来什么领导,还是服装厂、毛纺厂来有什么大客户前来,陈丽娜这么多年来,没有参加过一次不是由自己组织,而且自己还不喜欢的饭局。
她开着车,先去接聂卫星,好吧,没接到,因为,聂卫星现在觉得,照顾小锋锋是自己的责任,怕自己晚上走了小锋锋要哭,不肯回基地。
她于是开着车,又去接邓淳和聂卫疆,咦,半路上没捡到
问学校门口修鞋的老头才知道,俩人搭着大车,早就回家
二蛋现在有狐朋友狗友,一放学就会跑毛纺厂的后面搭台子唱歌去,据说现在在矿区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小歌手呢,一群人喜欢听他唱的歌,他是不回家吃饭的
买了两样菜,陈丽娜开着车,就自己回家了。
结果,刚进基地的大门,就见俩孩子在打架呢
滚远点,你邓淳不是我兄弟,滚,离开我们家,我不要你啦,滚。是聂卫疆啊,这小子发起火来,还挺吓人的。
而邓淳呢,在大铁门的外头呢,想进,人聂卫疆带着小金宝,小豆豆,买力耶,一群的孩子拿棍子指着,就是不准他进
陈丽娜赶忙就下了车:“聂卫疆,你干啥,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让邓淳进门?”
“小陈阿姨,你可算来啦;是这样的,我跟聂卫疆呢,现在已经绝交啦,再也不是兄弟了,不过,你还是会要我的吧?”
“我不要你,你能去哪儿?“陈丽娜反问。
把后备箱打开,她说:快来,提菜,提了菜我给你们做饭吃
邓淳鞍前马后,把菜筐子提上了,跟在陈丽娜的屁股后面,跟的紧紧儿的,偶尔回头看看抱着根棍子,走在自己后面,眼神阴森森的聂卫疆,就小声跟陈丽娜说:小陈阿姨,今晩我能跟您睡吗?”
“你都十一的大小伙子了,跟大人睡,你不羞吗?”
“比起羞来,显然命更重要啊,聂卫疆的眼神您看到了吗他是想杀我啊。”邓淳说。
进了门就得剥葱剥蒜。
十月啥不多,蔬菜最多。今天家里只有俩孩子吃饭,陈丽娜就得征询他俩的意见,看他俩想吃啥。
聂卫疆显然是在跟邓淳生气的,但是一听到吃,暂时就可以把气放一边了:“我要吃油渣蒸干菜,我喜欢吃用油渣蒸的干加子。
“那自己到外面提去,把你晒干的茄子从屋檐上摘下来,洗干净。陈丽娜说。
“邓淳,拖梯子,我摘干菜。”聂卫疆高声的说。
邓淳要吃黄瓜炒鸡蛋,于是陈丽娜又炒了个嫩嫩的,黄瓜呜蛋。
结果,到吃饭的时候,俩孩子就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陈丽娜于这方面,向来管的少的。反正今天打,明天好兄弟嘛,都这样儿
结果到了晚上,要睡觉了,邓淳就赖她炕头上不走了,拿手比划着:“小陈阿姨,我就只占这么宽地儿行吗,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聂卫疆。
陈丽娜莫名也觉得身后有点冷,回头一看,三蛋眼神阴森的,就在小卧室门外站着呢。
而且,趁着她没注意,还装出个拿刀划脖子的样子来,那样子简直是,极其可怕。
陈丽娜只得到客厅,把这十一岁了,个头细条条高的儿子给揉到怀中,在他屁股上狠拍了两把,就问:“聂卫疆,你为啥欺负邓淳?”
三蛋抱着陈丽娜的脖子,指着邓淳那个后妈养的说:“他帮人抄作业,而且抄了不是一天两天。
“怎么抄?
“就好多学生的作业,都是他代谢,一份收五毛钱,而他自己的呢,自己不写,还天天骗我说自己摘棉花手疼,让我帮他写。三蛋说。
陈丽娜一听就笑了:“邓淳,你不愧是从城里来的,商机意识很强嘛,姨问你,赚多少钱啦?你赚钱来干啥,是不是又去买烟抽了?
邓淳连忙摆手:“不是,我没有。”
“他肯定是赚钱买烟抽啦,还骟我的零花钱,说自己饿要吃手抓肉,结果呢,妈你看他瘦的这样,像是天天在吃手抓肉的吗?三蛋就说。
陈丽娜一听,也觉得问题严重了:“邓淳,我问你,钱呢。”
“我没钱。邓淳说:“我总肚子饿,钱全花来买吃的啦,真
陈丽娜看着三蛋;聂卫疆,那你说,他会把钱藏什么地方
三蛋想了想,突然窜起来就跑,邓淳也随后跟着跑,俩人跑到大卧,又一路拖拖打打的,跑了回来。
“妈,真有钱,在我二哥的臭拖鞋里藏着呢,你看。三蛋说
好吧,钱未至,臭气先来了,陈丽娜掮着鼻子,揪过邓淳的耳朵就问:“有吃有喝,什么我都给你买,你帮人写作业你还骗三蛋的钱,邓淳,你藏这么多钱干啥?
“我,我想等我上大学的时候,交学费。邓淳突然眼睛就
陈丽娜都无奈了:“你上大学,难道你爸不会给你学费,小小一点孩子,你操的都是什么心啊你。
邓淳一摇头,眼泪吧吧的就往下掉开了:“邓东崖肯定已经把我忘了,两年啦,你看人香港人都能来矿区,连逃出国的我千妈都能来,可他就是不来看我。
深深岀了口气,陈丽娜只得又把邓淳给抱起来;你爸很忙
“我知道,我想,他肯定已经忙的把我给忘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自己攒钱上大学的,我也要把他忘掉。“邓淳努力吸着鼻子